這是因為有名護衛隊長想弄清楚自己的隊伍中是怎么混進刺客的,所以想留下幾個活口。
到了現在,這一場刺殺似乎已經結束了。
張御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一直穩穩坐在馬鞍上。方才襲擊車隊的主要是一些普通人,就算是有異化變化,找准破綻,也不難對付,所以不必要他出手。
可他很清楚,這些刺客既然弄出了這么大動靜,那就絕不會只有眼前這么點手段。
正在思考時,他的心湖之中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異動,其就像狂暴的洪流沖進來,一下將整個心湖填滿,而其他人的氣息則完全被壓迫了出去。
他抬眼看向了遠處,視線盡頭處,一個身形高大,披著罩衣的人正在從街道前方慢慢走過來。他光著腦袋,眼睛里有著一抹藍色的光芒,而他所經過的地方,都是變得寂靜無比,好似所有人東西都失去了生機。
這種力量……
他忽然意識到對方是什么了。
他吸了一口氣,出聲道:「所有人都退開,帶著從事走,越遠越好!」
秦午皺起眉頭,他也好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前方,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人影,但那個人影又似十分虛幻。
幾個護衛隊長都是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馬車中傳出了蔣定易的堅定聲音,道:「所有人按張參治的話做。」
護衛隊長互相看了看,對著馬車抱拳道:「是!」
秦午判斷了一下,一抱拳,道:「從事,我留下阻敵。」
蔣定易沒有多說什么,只道:「秦師小心。」
這時一個年輕人興沖沖跑過來,站到秦午旁邊,道:「師父,我來幫你。」
秦午一腳蹬上去,罵道:「滾一邊去,沒點數么?回去保護從事!」
「哦。」
年輕人委屈的揉著腿,一瘸一拐的跟著那些護衛一起退走。
秦午看了眼張御,卻沒和他說話,拔劍出鞘,主動向著那個人影走去,想為車馬隊爭取退走的時間。
張御沒有喊住他,一個劍師,當他心中迸發力量的時候,是不會受外人半分影響的。
車馬隊快速往遠處退走,可就在此時,一股龐大的壓迫感猛然籠罩下來,馬隊里的人,無論是方才精銳齊整的衛隊,還是那些護衛劍士,所有人都是頭腦一片空白,同雕塑一樣立在了原地。
秦午也是感覺到了好像腦袋被人重重打了一錘,身體一個晃動,可他很快站住了腳,他勉強睜開眼皮,看著前方不斷晃動的世界。
那個人正緩緩走來。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那里好像被塞進了太多的東西,讓他的思維有些混亂,想要拔劍,可是發現四肢僵木,怎么也用不上力,一腳邁出去,也像喝醉了酒一樣,踉踉蹌蹌,穩不住身體。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便努力站直身軀,兩只手緊緊抓著劍柄,等在了那里。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那模糊的人影自遠行來,並逐漸來到近處,就在其人要從他身邊過去的時候,他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怒吼,向著這個人一劍刺去!
光頭男子本來根本沒有在意他,這時卻露出幾許驚訝,不過也只是如此了,他只是抬起手來,在劍鋒上輕輕一撥,秦午就軟軟倒在了地上。
在這個人面前,他柔弱的就像一只雛鳥。
但他仍是在那里掙扎的起身,想再遞出一劍。
張御看到這一幕,便從已然變得僵硬無比的馬背上下來,提劍往前走去,他解開了自己的頭蓬,露出了里面玄府道袍,與此同時,縈繞在身軀表明的那一層玉色光華也是隨之顯露了出來。
光頭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還在那里試圖舉劍的秦午,目光里有好奇,有不解,還有探究,就像看著一只稍微強壯一點的蟲子。作為一個神明,雖然只是化身到此,可凡人心中的執念,他是能明顯感受到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忽然轉頭,看向了緩步走來,渾身籠罩在光芒之中的張御,他目中藍光急劇閃動,整個人緩緩轉向了正面,並用一種似在咆哮的低沉聲音道:「天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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