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荒原之西,原本乘常道派那條對外交通的道路上,此刻卻是出現了三個人影。
夏侯明,錢忠二人望了望前方,心里一陣感慨。
歷時一年多的行程終於結束了,這一次他們出發時一共十一個人,除了乘常道派的弟子外,還另行找了不少從海外歸來,卻沒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修士,可最後活著回來的,卻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一路上他們實在經歷了太多的危險和坎坷,好在終於安全回返了。
這一次他們雖然沒能交流得來新的章印和秘法,不過卻是帶回來了一個人。
此刻就在他們旁邊,還有一名風采瀟灑、面如冠玉的白衫道人,在漫天飛灰之中,衣衫發梢卻是纖塵不染。
這是一位外洲修士,修為極高,回程路上兩人也是靠了其人才能保全性命。
只是其人對自己的身份來歷向來卻是閉口不言,兩人也很識趣的沒有去多問,只要雙方能夠交流,並且能有所收獲,那身份什么的其實並不怎么重要,只要知道對方也是天夏人便就可以了。
夏侯明這時看了看路邊一座石碑,伸手一指,道:「折道友,這是我乘常道派設立在此的定行碑,過了此碑,再往前面過去一段路就能回到我乘常道派駐地了,到了那里,我們便可好好休息一下了。」
折道人點了點頭,面上一派矜持之色。
兩人也沒有在意,這位確實是有本事的,傲氣一點也沒什么。
只是等他們三人再行了一段路,到了原來乘常道派的所在地之後,夏侯明和錢忠二人卻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們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灰白大地,天空之上更是飄散著灰燼般的塵埃,原本乘常道派的駐地已是無影無蹤。
折道人看了看面前那灰敗的荒原,眯了眯眼,道:「不知兩位所說得乘常道派又在哪里?」
錢忠趕忙道:「折道友莫急,我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我乘常道派乃是一個大派,絕不至於就這么不見了蹤影。」
夏侯明腦子雖然轉過了很多不好的念頭,可他仍是保持著冷靜,道:「我乘常道派除了地上駐地,還有不少地下駐地,應該能在那里問到具體情形。」
折道人淡淡道:「希望如此。」
夏侯明與錢忠商量了一下,分開一番好找,總算讓他們安心的事,周圍的地下駐地之中的確還有乘常道派的弟子駐守。
那負責駐守的修士也是認識二人,驚訝道:「原來是夏侯師兄和錢師兄,你們回來了?」
錢忠急問道:「衛師弟,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怎么道派地上的駐地不見了?」
那衛姓修士道:「唉,兩位師兄有所不知,霜洲人於年前率眾擊我乘常,並投下了不少玄兵,也虧得張玄正帶領諸派派主便與此輩在這里斗了一場,擊退了此輩……」他說得興起,一時滔滔不絕,停不下來。
兩人越聽越是疑惑,霜洲人為什么來攻擊他們?張玄正?諸派派主?他們不在一年多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莫不是我們離開了不止一年,而是十年?
在他們反復問詢之下,用了好一段時間,才算大致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待明了自後,他們也是面面相覷,哪里想到的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事。
本來他們以為這一次定然能得到派中獎賞和看重,可是現在一回來,卻告訴他們連乘常道派都沒有了。
那衛姓修士看兩人沉默不安,忙道:「兩位師兄,如今我玄修弟子俱是要去玄府登名造冊,不然寸步難行,司長老,哦,司玄修如今還在此處駐守,就在前方三十里外的駐地內,兩位可尋過去,他應該能妥善安排兩位師兄之事。」
夏侯明與錢忠謝過他之後,自里走了出來,兩人商量了一下,重新找到了那折道人,就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告知了其人。
夏侯明歉然道:「折道友,對不住了,洲內出現了這等變化,我等也是不曾預料到,如今我們二人也是無有著落,只能先帶道友先去見原來的司長老,再做安排了。」
折道人目中流露出一絲奇異之色,道:「兩位是說,現在已然不再是以道派為尊,而是在這一年內重新歸並於一體了?」
夏侯明嘆道:「是,只是具體情形我們也不甚了了。」
折道人目光閃爍了一下,道:「那好,那我就先隨你們二位去見一見那位司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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