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契書(1 / 2)

玄渾道章 誤道者 1733 字 2020-06-09

張御在斬了公孫泯之後,就一路遁光往回飛縱。

他很清楚,那些真修當時不敢動公孫泯,不過是怕沒得著證據,反而還惹上了麻煩,畢竟那白秀上人不是好惹之人。

但是他卻沒這么多顧忌。

早在他統合域外道派歸來之時,就曾有出自白秀門下的真修伏擊於他。

下來又有那「金梁鼎」之失,到後來的元童老祖之事,再加上如今的公孫泯,他們雖然未曾照面,可實際上早已交手好幾次了。

只是那白秀上人一直躲在幕後不出,竺玄首又隱隱為其做遮掩,所以一直拿捏不到其人。

而這一次,他直接將其弟子公孫泯屍身送到其面前,那便是逼得此人過來尋他,不管其有何陰謀鬼祟,若得一戰,自可破之。

正飛馳之中,萬明道人趕了上來,對他言道:「玄正,那林道人跟上來了,看去似欲與玄正說話,玄正可要見他?」

張御略一思索,停下身形,道:「讓他過來。」

片刻之後,就見一道遁光趨至近前,林道人自里面出來,對他打一個稽首,抬頭道:「張玄正,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御一點頭,他示意了一下,萬明等人都是遠遠退避出去,而後他道:「林道友,這里一覽無余,有什么話你可以說了。」

林道人神情認真道:「此來有二事需與張玄正言說,一來是楚師弟之事,他已是對我們說了,此前被張玄正斬殺的龐、趙兩名邪修,便是他得公孫泯授意,有意放縱的。

而後來何師弟向張玄正約戰,同樣也是公孫泯在背後推動,為的是取落到張玄正手中的血精。」

說著,他退後些許,對著張御深深一揖,道:「此事是我輩之過錯,林某人在此代我那不成器的師弟還有林某人自身向玄正告歉了。」

張御沒有避讓,站在那里受了這一揖。

林道人這時從星袋之中取出一團精光耀目的物事,往上一遞,誠懇言道:「我一脈修行擅劍,上回得見張玄正煉出『斬諸絕』之法,我等這里正好有一『劍胎』,願以此物相贈,權作賠禮,無論是玄正自己打造劍器還是贈予他人都是無礙。」

張御自己就是用劍之人,知道這劍胎是極為少見之物,需采天地間各種精金並以秘法而祭煉,每一次都極費工夫,林道人以此物作賠禮,應是存了緩和彼此關系的心思。

他考慮了一下,一拂袖,將之收了下來。

林道人見他收下這東西,一時也是放松了許多。

張御道:「楚道友想來對諸位道友已是有所交代,那他可是說過,那公孫泯為何要取血精?」

林道人搖頭道:「楚師弟說,那公孫泯口風甚緊,他只知此物是此人為其師白秀上人所謀,但此物具體用來做何用他卻不知曉,可血精用途,也不外乎兩種,修煉功法和法器兩用。

而白秀先拜名師,後又在竺玄首門下修道,其一身功行絕非邪道路數,便是想要改修都是不能,故我以為,他多半是要祭煉什么法器。」

張御心下一轉念,明善道人曾與他說過,這位白秀上人在竺玄首門下修道時,似曾經因為犯下什么過錯,才被竺玄首逐了出去,而金梁鼎又是早早就自秘庫之中遺失了,那么其人所謀,是否從那時就開始了?

他思索過後,道:「林道友方才說,此來為二事,不知另一樁又是什么?」

林道人這時神情一肅,道:「張玄正方才斬了公孫泯,下來想必也要追查白秀,只是張玄正要小心了,此人法力高深,無論神通法力,還是斗法爭勝,都是我輩之中第一人,而這還罷了,關鍵是此人還頗有來歷。」

他鄭重言道:「白秀之師以往也曾是青陽玄府的上修,早年便煉就元神,名稱玄尊,現如今更是玄廷之中的一位「廷執」,而且這位以護短見稱,玄正若是對他弟子不利,這位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玄正若是要動手,可千萬要考慮清楚了。」

張御眸光微閃,他身為一府玄正,自是知曉「廷執」的份量,可以說,在玄廷之中,每一位廷執都是擁有莫大權柄,這還只是其次,關鍵是能做到廷執的,都有翻覆洲陸之能。

若是玄修,則勢必是修至第五章書的人物,而若為真修,則必然煉就元神。

譬如竺玄首那等人物,其若是卸任過後去往玄廷,那么就有可能擔任廷執。

其實白秀上人背景深厚他是早就知道的。

可那又如何?

廷執雖得權授,可卻同樣也在天夏規矩律令的束縛之中,其人權焰再大,也大不過玄廷授予他的權責。

況且若是這位真能一手遮天,那他也當不上這個玄正了。

他對林道人道:「多謝林道友告知了。」

林道人再是對他打一個稽首,道:「林某不與玄正同路,就此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