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目前在外層停留的大小天城大約維持在二十萬余座,分別停留在各處地星之上,有若星鏈一般抵抗外層侵襲。
我們以穹隆四象天劃分外層,按照玄廷指諭,張巡使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乙未天城,其駐留的地星冊表以古名「奎宿」相稱。」
他伸手朝著雲霧星團之上某處一指,「奎宿位於西穹天邊緣處,轄下三座懸天軍壘,涵布大小地星百六十余數。
奎宿負責給位於最前沿的婁宿群星提供支援,所以時常遭受上宸天修士和外層諸勢力的侵擾,具體在玉簡和冊表上有寫,巡使可以慢慢細看。」
張御朝那位置掃了一眼,思索片刻,問道:「關於此行,玄廷可有什么關照么?」
魏高此時神情微肅,道:「巡使想必也是知道,我們現如今最主要的敵人,就是上宸天修士。
此輩除了在正面戰場上與我對抗之外,還一直在試圖從內部分化瓦解我們,張巡使到了那里,第一要務就是清查和防備此事。
還有一點……」
說到這里,他略略一頓,肅然言道:「張巡使雖是作為玄廷巡護前往,但在有絕對把握之前,還請盡量不要暴露或公開自己的身份,過去有幾任巡使選擇公開身份,但卻都是受到上宸天修士襲殺而身死。
而且奎宿的當地駐守,肯定也對巡使心有排斥。」
張御心思一轉,點頭表示對此能夠理解。
在條件不充分的情況下一旦表明身份,奎宿那些外層之人哪怕自身無事,也一定是會對他保持戒備和警惕,因為他的身份擺明就是告訴別人,我就是來查你的。
而且身份一公開,這些人也一定會時時刻刻盯著他,這也並不方便他行事。
魏高見他並不反對,神情微松,道:「我們也考慮到張巡使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如今玄廷在外層派遣有不少行走,若是巡使被人懷疑,在有麻煩時可用此身份來進行遮掩。」
他伸手將一份玉冊和印信遞了過來,「這是我們為巡使准備好的印信和籍冊。」
張御將此接了過來,看有一眼後,放入了紫星袋中。
這番安排很妥當,行走盡管同樣不會讓外層那些駐守喜歡,但因為行走只有觀察記錄的權力,並無執查之權,即便暴露出來,也不會那么引人注目。
不過越是如此,越是說明那一方地界上情勢之復雜和此行任務的艱巨。
魏高認真道:「玄廷並不需要張巡使立刻查出什么東西來,只是希望巡使利用好觀職期,先在那里站穩腳跟。
期間巡使可以自己招募可靠人手,也可以向玄廷申請同道相助,這里所耗費的一應財物只要不超過一定上限,都會有玄廷負責承擔。」
張御表示了然,玄廷巡使有一到三年的觀職期。而在此期間,玄廷並不會要求巡使做什么,這其實就是讓巡使熟悉當地情況的一個准備階段。
觀職時間越長,准備就越充分,不過在某些突發情況需要巡使出面的時候,觀職兩年以上的人那就不能選擇拒絕了。
魏高道:「還有一件事。」他伸手在那輿圖之上一抹,上面立時顯示出了諸多文字,還有一個閃爍金芒的眼瞳圖案。
他道:「這是外層設立的『金瞳署』,張巡使需盡量避免和金瞳署的人起沖突,因為與他們有太多交集的話,可能會提前暴露張巡使的身份。」
張御看了一眼上面所顯示文字,金瞳署就相對於是外層設立的檢正司,不過魘魔寄蟲雖然是外層進來,但在外層反而沒那么大的危害,不過外層的情況更為復雜,金瞳署主要針對的是另幾類敵人。
他把金瞳署的文字檔冊全數看過之後,道:「我知曉了。」
魏高接下來又交代了一些相對不重要的事宜,見已是小半天過去,他道:「還有半天路程就到了,我便不打擾張巡使了。」他起身之禮後,就先一步離開了大廳。
張御在他走後,也是跟隨役從來到了對方在飛舟上為他准備的艙室中,並在中間的玉座台之上盤膝坐下。
坐定之後,他深思了一下,此行去往外層,除了巡護之事,他還要設法尋找往更上一層去的機緣。
只是還是不知,外層能否找到源能。
轉念過後,他便收拾心神,入至定中。
一夜很快過去,到了差不多天明時分,他感覺到周身緩緩震顫起來,不由雙目一睜,抬頭看向上空。
只見內艙頂璧像融化一樣褪色,而後逐漸逐漸顯露出外間的景物來,頭頂正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狀雲層,那一道接引光柱正是從那里射下,此刻飛舟正在朝那里飛快接近之中,僅在幾個呼吸之後,整個飛舟速度再是一疾,就轟然朝里沖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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