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衍仙都是不由自主的吞咽喉頭。

這一劍，足以在他們的神識中，乃至於往後無窮歲月，留下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試問，諸天萬域，無數天驕驚鴻，誰能使出這一劍，誰能擋下這一劍？

這一劍，太過恢弘，讓勤勉修行衍力大道的衍仙，都難以平靜。

原來，劍道還可以這樣肆意，這樣縱橫？

每一個在場的衍仙，都早已不再考慮這一戰的最終勝負。

一位衍仙，面對一位久負盛名的大衍仙，非但沒有落了下風，反而將自身的大道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一戰，必將他們所銘記。

結果已經不重要了，但又相當重要。

諦清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奢服下的手掌不知不覺中凝握成拳。

陳青，春秋，崔景，魏六甲等眾全都是目光熾熱，恨不得也沖上去一同征戰。

趙亭目光意味難明，難以置信的震驚占據了大半。

待天上懸河消散，億萬劍意重歸於一時，一切結果便都浮現。

劍無雙手持一柄無形之劍，劍尖斜指前方。

在他的對立面，是九天仙君常多令。

「叮——」

隨著一道道聲音響起，劍無雙手中的無形之劍寸寸碎裂，化成了齏粉。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常多令周身除九天衣玄的覆蓋之外，裸露在外的仙體同時破碎。

神血噴涌而出，就連深藍色的九天衣玄之上，都密布著斑駁劍痕。

「九天衣玄么，當真是厲害。」劍無雙輕聲喃喃，嘴角涌出一縷神血。

宛如一個血人般的常多令，就連臉上都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唯一完好的雙眼，正神色復雜的看著他。

這種局面只存在了數十息的時間，隨著一圈圈七彩虹影重歸於一，幾乎快要隕落的常多令，瞬息便完全恢復。

血肉如初，仙體大盛，就連他周身律動的衍力氣息，都強盛到了另一種狀態。

常多令，晉升三轉之境。

「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以衍仙之力撼動大衍仙的？要知道這二者之間，根本就是兩種存在。」

「我揮手便能碾死任何一位衍仙，即便他是天域間最為驚鴻的天驕。」

「我在晉升大衍仙時，便以一己之力屠滅了九座仙域，每一仙域中不少五十位衍仙，合共四百余位衍仙都隕滅於我一人手中，頂修更是不計其數，這便是大衍仙的力量。」

常多令一字一句的敘舊著，看著劍無雙。

「但今天，你改變了我的看法。」

「如果不是我成功晉升三轉，只怕在那一劍之下，我就已經隕落了，你讓我心悸，如果不是九天衣玄傍身，我即便是三轉，恐怕也會重創，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

深吸一口氣，劍無雙道，「說。」

「你究竟是衍仙，還是大衍仙？！」

「衍仙巔峰。」

天地寂靜，常多令眼角狠狠跳動，即便是他親耳所聽，都絲毫不敢相信。

縱覽望古歲月，即便是在真武陽登帝的那一戰，涌現出的無數天驕，都沒有傳說過跨境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