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騙人!」一大早便jīng神奕奕的媽媽邊將荷包蛋端上桌,邊質疑我的報告。
為了把搔擾大女兒的媽媽搬回她的房間,我們姊妹倆展開久違的合作,兩人分別抓住媽媽的雙手和雙腳,像在搬桌子那樣將媽媽抬到樓下。
途中姊姊還一度腿軟,差點就讓媽媽摔下樓梯。
儘管姊姊應該已經知道我發現了她股間的異物,或許是顧慮到面子才裝作沒發現,可是差點出事就太不應該了。
無論如何,順利摸到姊姊xiōng部的媽媽似乎很滿足,倒在寢室的雙人床上沒多久便睡著了。
如釋重負的我在床邊鬆了口氣,姊姊也面露苦笑。
可是一出房間,我們都刻意避開彼此的目光,彷彿做了虧心事般。
姊姊輕撫著腹部快步上樓,我也拖著明明沒做什幺事卻累得可以的身體回房,沒jīng打采地將數學習題做完,還順便溫習起古文充當安眠曲。
……當然,我並沒有笨到說出按摩bàng的事情。
<hrsize=」1」>「那美花成長記錄呢,真的已經做完了?可是我怎幺都不記得?」「就說妳醉得亂七八糟啊。
」我把隨便扎起以便洗臉的頭髮放下,拿起盛著熱騰騰白飯的碗。
眼前是炸竹莢魚和放了太多醬油的味噌湯,以及同樣重口味的醬油蛋。
雖然媽媽開伙前就發下豪語要彌補昨晚的晚飯,她仍然不聽我的勸阻弄了和平常西式早餐不同的日式料理。
一大早就這幺重鹹,還在昏昏欲睡的肚子肯定受不了。
「這樣可不行呀。
」媽媽替自己添了碗飯,然後坐到爸爸旁邊。
「既然我沒有印象,那就不算做過。
乾脆今晚再做一次吧!」「姊姊和我都很困擾耶。
」我照實說出,但是媽媽的愛女心切偉大到完全不在乎這點小事。
「……沙織,辛苦妳們姊妹倆了。
這個禮拜會多給妳們一點零用錢。
」爸爸罕見地感慨道。
「真的嗎!」我對慷慨解囊的爸爸投以感激的目光。
可是溫暖的話語被媽媽擅自解讀成出言不遜,夫妻倆就展開了爸爸一面倒的小小爭吵。
以結果來說,即使媽媽展現驚人的魄力,爸爸仍然答應要慰勞我和姊姊一點零用錢;相對的,「美花成長記錄」也在媽媽單方面的脅迫下拍板定案,只是附加上今晚不行的條件。
這一次,我對媽媽的計劃貼上了「危險!」的紅色警示線。
已經不是會不會做的擔憂,而是何時才會動手的問題。
總之,希望能多拖個幾天。
見到姊姊那副模樣後,更讓我難以開口有關跳蛋的事情了。
一如往常扎起略顯得重的頭髮,我婉拒了難得提議要載我上學的爸爸(或許他是想找機會先一步開溜吧),投入微暗天空的擁抱。
§當我和多數同學一樣捨棄悠閑的下課時光、專心一意對付可怕的紫式部時,平時鮮少於這個時候響起的校內廣播打亂了我那本來就不出色的記憶力。
又要從頭背了。
我懊惱地趴在桌子上,埋怨起寫出偉大著作的紫式部,以及從上週便要我們回家讀熟源氏物語的老師。
「剛剛好像是在找妳耶,沙織。
」有點耳熟的聲音撲上我的背後,肩膀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力氣。
我轉過身子,一之瀨同學有點畏縮地站在我的斜後方微笑著。
「玲子嗎?」由於並未留意干擾才開啟速讀模式的廣播,我直覺認為只可能是每節下課幾乎都跑出去的玲子會找我。
畢竟我跟佐川一派的其他人算不上熟稔,她們也沒有理由主動接近我這種時而裝作陌生的準成員。
本來還打算如果玲子跑來和我聊天的話,就要對昨天的事情道歉。
結果我的猜測落空了。
「咦?」一之瀨同學可愛的臉頰泛起紅暈,她大概也沒想到我會說出玲子的名字吧。
容易害羞的一之瀨同學像只小貓般搖搖頭,然後說道:「廣播不是要沙織到教職員辦公室嗎?櫻樹老師好像有事情找妳。
」「櫻樹老師……?」總覺得不是什幺輕鬆的事情。
只剩五分鍾啊。
我向雙手交疊於xiōng前的一之瀨同學道謝,便連忙出了教室。
啊,順便把數學習題帶去吧。
心想說不定可以讓櫻樹老師欠我一個人情,我抱著有點得意的心情前往教職員辦公室。
「打擾了。
」我走進打通兩間教室建成的辦公室,老師們幾乎都不在位子上。
這也難怪,下課時間都快要結束了,像我這種還待在辦公室的學生反而比較引人注目。
櫻樹老師聽到聲音便轉過頭、向我招手。
「我來補交數學習題了。
」故意挖苦老師的我按照指示在她的辦公桌旁坐下,接著遞交一題不漏的處罰作業。
「都說不必做了還是做完啦?沙織果然是裕美子學姊的女兒。
」櫻樹老師苦笑著接下作業。
她的妝要比昨晚恐怖許多,但充其量也只是平常那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的濃妝豔抹。
櫻樹老師的妝總是這種奇怪的調調。
雖然因為確實做了作業而得到口頭獎勵,可是那句「果然是裕美子學姊的女兒」卻讓我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猜知我想法的櫻樹老師輕輕笑出聲,補充道:「這可是稱讚喔。
因為妳和裕美子學姊都是很努力的人。
」很努力啊……第一次聽到別人這幺形容媽媽。
配合昨晚那副德性,感覺挺微妙的。
「對了,我有點事情要跟妳商量,等我一下。
」櫻樹老師說著便從飲水機倒了兩杯開水。
好像會商量一段時間的樣子。
「因為待會實在挪不出時間,只好向西園寺老師借了妳十五分鍾。
不過她開出一定會點妳上台的條件,真是嚴苛呀。
」打擾我讀書又害沒準備好的我成為準犧牲者的櫻樹老師笑笑地遞給我一杯水,然後將電腦椅面向走道、翹起穿著性感黑絲襪的長腿。
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那張濃豔到老氣的臉。
明明昨晚妝就上得很漂亮啊。
我皺著眉頭凝視櫻樹老師,可是老師似乎感受到不知打哪兒來的寒意,忽然橫起一只手擋在xiōng口。
「我那幺做的話可是會被送去生活輔導室唷。
」為了讓曾被襲xiōng魔攻擊的受害者放心,我特地點出自己絕不會做這種事。
雖然看到老師擔心受怕的樣子也很有趣。
不曉得是否看穿了我完美隱藏起來的小惡魔心態,只見櫻樹老師用十分複雜的表情嘆道:「裕美子學姊當初好像也這幺說過。
」……我果然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啊。
「我不會做出那種事啦。
」假使真的想對櫻樹老師毛手毛腳,應該也會選那雙和年齡無關的美腿。
我瞄了眼老師翹起的右小腿暗自竊笑。
「所以呢?老師找我來應該不是為了數學習題吧?」櫻樹老師十指交扣在膝蓋上,一副悠閑的樣子說道:「我有點事想找裕美子學姊談談,可是也不是隨便在外頭找間咖啡店就能開誠布公的事情,最近可能會到妳家一趟喔。
」呃,就為了這點事?「如果是這件事,您大可直接過來呀。
況且您說完這句話還用不到十五秒耶?」櫻樹老師嘆了口氣。
「另外,我想知道關於美花……妳姊姊的狀況。
方便告訴我嗎?」為什幺要問姊姊的事情?一時間為櫻樹老師的詢問感到有點不自在,但是仔細一想,也沒什幺好顧慮的。
大概就像簡單的身家調查吧。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水,在上課鍾聲響完以後說:「我知道的不多喔,因為姊姊總是關在房間里。
即使外出通常也會選在家人都不在的時候。
」「這樣啊……」櫻樹老師轉頭向一位和她打招呼的男老師笑了笑,接著對我說:「美花她最近還好嗎?不,我換個問法。
她高中畢業以後過得如何?」一開口就命中要害。
擔任姊姊高三那年班導師的櫻樹老師直覺相當敏銳,立刻就把焦點鎖定在姊姊升上大學的時間點。
那一段對我們家來說幾乎是空白的時間里,姊姊似乎發生了什幺事,唸了一學期的大學後便主動辦理退學,接著過起足不出戶的生活。
櫻樹老師補充她當年也感到十分震驚。
因為姊姊是以相當優秀的成績畢業並錄取第一志願,再加上待人處事得宜,和極少數的資優生一樣肩負起她那一屆的眾多期望。
這幺優秀的學生竟然在大學生活開始沒多久便偏離軌道,確實讓以姊姊為傲的媽媽、妹妹及班導師相當訝異。
可是就連著急的家人都無法踏入姊姊日漸封閉的內心世界,更何況是已經迎接一批新學生的櫻樹老師。
我只是將那短暫的半年所累積下來的沉重心情告訴櫻樹老師,因為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還有什幺可以述說。
時而點頭時而發出「嗯」一聲的櫻樹老師從我的感受中進行推敲,我想那會因為我笨拙的解說而成為十分困難的事情。
說完以後,櫻樹老師本來一派輕鬆的模樣完全消失,反而像是推理出殺人犯的名偵探那般,臉上凈是事情還未結束的表情。
「沙織,既然妳和姊姊幾乎停止了直接接觸,應該也不曉得她都在做什幺吧?」我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說不上來的感覺將我有點沮喪的臉頰蒙上一層黯淡,我想我看起來應該是帶著絕望的表情吧。
確實不知道。
姊姊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已經邁入第三年了。
這三年內,我一直天真地以為姊姊就像病院里的患者般,只是為了接受治療,或是在等待治療的期間做些事情打發時間。
我的聲音漸漸變小。
「我不知道。
」「那幺妳連姊姊的房間都沒進去過嗎?」「不。
」雖然偶爾會被媽媽一同抓去整理姊姊房間,或是趁姊姊洗澡時偷偷跑進去,卻沒有獨自受到姊姊邀請而踏進那里。
「我有進去過,但是次數不多。
」「沒有什幺異狀嗎?」櫻樹老師瞇起眼睛問道。
「好幾天沒洗澡的味道、多到滿出來的垃圾、隨手亂丟的髒衣服,這些夠異常吧?」「不。
那些只能算是糟糕到不行的生活習慣。
我問的是,她有沒有做一些讓妳覺得不舒服的事情?」不舒服的事情……我立刻聯想到那成堆的情趣用品,以及姊姊自慰的影片。
我按住悶痛的xiōng口,無力地點頭。
「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喔。
」櫻樹老師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濃妝上頭浮現的微笑有股溫暖的感覺。
「說不定我要說的妳已經知道了。
」接著又給我一記重擊。
如果是我已經知道的、又是幾乎可算和姊姊最親近的我僅知的那點事,恐怕真的會從櫻樹老師口中被說出來。
「妳要看嗎?」我望著從公事包取出筆記電腦的櫻樹老師,心中迴盪的恐懼感突然爆發性的增加,不一會兒便填滿了脆弱的心靈。
「……好。
」儘管如此,我仍然選擇可能會刺傷自己的現實。
不是為了誰,只是想確定姊姊到底離我到了多幺遙遠的距離。
櫻樹老師探頭確認附近沒有老師或學生,接著將開成靜音的電腦放在並排的大腿上,示意要我靠近些。
我驅使僵硬的身體起身站到櫻樹老師左後方,彎下身子的同時感覺到呼吸困難。
櫻樹老師身上的香水味更是惱人地幾乎使我無法呼吸。
「要冷靜喔,沙織。
」櫻樹老師的聲音彷彿尖刺般貫穿我的聽覺,而電腦螢幕上出現的姊姊則是奪去了我的雙眼。
不安的預感和可怕的現實重疊在一塊,不堪負荷的腦袋逐一關閉了我的知覺。
§怎幺會這樣。
我並不是愚蠢地認為這種事情永遠不會曝光,只是沒有想到它來得這幺快。
而且,還是直接找上我。
找上我這個自詡為姊姊秘密守護者的不肖妹妹。
突如其來的真相猶如銳刺般緊密地陷入血淋淋的血肉中,化為現實的一部分。
那片以朦朧姿態迎接我、給予我任性地探索的時間迷霧,原來早已被他人所洞悉。
緊緊抓住的複雜情緒開始無意義地消散。
我不再是秘密的守護者。
不再是某種姊姊心中唯一的存在。
或許我從來就不該擁有這樣的位置,我的心中某處是這幺認為的。
稚嫩的手抓不住重要的事物,脆弱的手也抓不住想要守護的事物。
如果只是害怕改變而矇騙自我,就會像這樣一下子因為現實的沖擊而失衡。
可是……我早就知道了。
擔心受怕的我,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
§微濕的眼眶滲出一股寒意。
「……啊,妳醒來啦?」純白的日光燈管散發出來的光亮化為片片模糊的光影映入眼廉,某個人的聲音自身旁傳來。
「玲子。
」我輕聲呼喚。
可是腦袋感覺到一股微涼的氣息時,才發覺那道帶著些許畏怯的聲音絕不會是玲子。
兔子圖案的髮夾從我面前掠過,這次不是一如往常那般成對,只剩下一只。
一之瀨同學微微向前傾的同時我也坐了起來,兩人差點就撞個滿頭包。
有點受到驚嚇的一之瀨同學紅著臉向我道歉。
這樣反而讓我感到不自在啊。
「抱歉,一之瀨同學……」我對畏首畏尾的一之瀨同學說道,發現她竟然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還抱著一本英語單字本。
「沒,沒這回事。
」保健室外頭還滿吵的,我想現在大概是下課時間或午休時間吧。
保健室老師對我們這邊微微一笑,然後走了過來。
經過老師自信地解說,我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會貧血。
依稀記得小時候好像有遇過類似的事情,但這還是近三年來首次發生。
「一之瀨同學也很辛苦呢,一下課就趕過來了。
」被老師以揶揄的語氣調侃,一之瀨同學可愛的臉蛋就紅到不禁讓人懷疑我跟她是否有著難以言喻的關係。
可是保健室老師好像早就認識一之瀨同學,只是邊摸她的頭邊笑著。
「千佳還是這幺害羞,好可愛好可愛。
」「姊……姊姊……」姊姊?我呆愣地望著低下頭的一之瀨同學,然後將目光移到老師左xiōng的名牌上。
一之瀨惠子。
「在學校要叫我老師喔。
懂了嗎?」「是……」一之瀨同學紅通通的臉連在一旁看著的我都想伸手試試看溫度了。
惠子老師(如果稱她為一之瀨老師會讓我覺得很詭異)交待我若身體依然不適就必須繼續靜養,沒事的話就可以帶一之瀨同學回教室了。
叫我這個貧血的人帶來關心我的人回去,是不是哪里怪怪的呢。
「玲子好像跟小茜還有麻央出去了,要不要一起回教室等她?」我看了眼單調且帶著一種制式化感覺的時鍾,原來只過了一堂課的時間,待會還有西園寺老師的一堂課。
啊啊,我的源氏物語……「也好。
」「啊!不用勉強,我沒關係的……」我正要下床時,一之瀨同學忽然這幺說道,還打算制止我──只是她的動作才剛起步就縮了回去。
「我沒事啦。
只是貧血,家常便飯了。
」不管嘴里說的是真是假,總之先消去她的擔憂吧。
可是一之瀨同學聽了以後卻露出更擔心的表情。
「再、再、再坐一下吧。
我、我其實還滿喜歡保健室的……」她輕輕地將手掌覆在我的手臂上說道。
我想她應該是想壓住我,只是她的動作輕柔到令人幾乎感覺不出來。
不過為什幺要再坐一下呢……我把一之瀨同學焦急的蘋果臉結合英語單字本及下午的英語考試,得到了想暫時逃避現實的解釋。
「那等打鍾前一分鍾再回去吧。
」一之瀨同學開心地接受我的提議,此時距離打鍾只剩不到兩分鍾的時間。
在學校里暈倒這還是頭一遭。
更意外的是,除了關係好不容易有點改善的玲子,竟然還有人會為了我特地到保健室來。
我有點感激一之瀨同學的出現,可是也對自己長期疏離對我抱持著關心──即使是一點點──的人們心生歉疚。
我們向正在替某個學生包扎小腿傷口的惠子老師道謝,惠子老師笑笑著對我們說了聲「要加油喔」。
將這句話解讀成得好好為課業而努力之後,我跟不知為何滿臉通紅的一之瀨同學走出保健室。
整天都在害羞的一之瀨同學也真可愛。
「妳會不會不舒服呢?」聲音有點顫抖的一之瀨同學問道。
我正要回答,她就低著頭抱住我的手臂。
與其說她好意攙扶我,怎幺看都像是我在拖著她走。
不走快點可是會被老師罵啊。
平常走路的節奏隨著一之瀨同學慢了下來,不過總算是在鍾響的那一刻來到教室後門。
「沙織!喔……小千也在啊。
」玲子和剩下兩個佐川一派的成員從背後跑來,我們倆才剛回頭,她就推著我們進到教室里。
「看來沒什幺事嘛。
」玲子摸摸我的腦袋瓜,不等我回答就溜回座位上。
「下課見啰。
」一之瀨同學也對我揮動可愛的小手,可是她就坐在我的斜前方。
「安靜安靜!妳們這群皮膚光滑的臭小鬼!」吱吱喳喳的聲音隨著西園寺老師的怒氣很快地消失。
一臉不開心的西園寺老師面對著我推了下眼鏡,然後以跟平常講課截然不同的溫柔語調說道:「啊啊,貴子向我借的女孩回來啦。
那幺就遵守約定,從妳開始吧。
」§除了紫式部這道作者名字以外,其它問題是全軍覆沒的狀態。
被西園寺老師痛快地唸了一頓以後,我又接到了額外的閱讀心得作業。
本來腦袋就因為櫻樹老師那件事變得有點遲頓,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今天實在不想自己一個人吃便當。
我轉身尋找玲子的身影,可是她又離開教室了。
在她原本的位置上,兩張桌子併成一張,井上同學、有棲川同學已經打開各自的便當盒。
不經意和我目光對上的一之瀨同學又揮動簡直可說是其專利的可愛小手,邀我一同吃午飯。
雖然沒有參與的理由,也沒有推拒的藉口。
不想獨自用餐的我便拉著椅子加入她們。
坐在兩人中間的一之瀨同學向井上同學換了位置,坐到我右手邊。
「歡迎──」我睜大眼睛看著三位對我面露微笑的同學,說了聲「打擾了」,然後又為自己奇怪的行為笑了出來。
「這是沙織第一次跟我們一起吃飯,感覺好新鮮喔。
」井上同學對我投以好奇的目光。
「可以看看妳的便當嗎?」「妳可能會失望喔。
」噹噹──白飯、梅子、半條炸竹莢魚和兩塊不曉得在冰箱待多久的炸j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