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
賈薔立刻義正言辭道:「別把我想的和寶玉賈璉一樣,我對林妹妹說的話,再不可能對第二人講。」
寶玉:「……」
寶釵抿嘴笑道:「三丫頭是說,類似之言。」
賈薔連連搖頭道:「也沒有……講恐嚇之言還差不多。」
湘雲撇嘴道:「我們才不信呢!」
倒是黛玉忍不住笑道:「還真有可能……平兒就說了,她侯爺要她,是為了不讓她被人害死……」
寶玉一萬個想不通:「就這?平兒姐姐那樣聰明的人,怎會相信這樣的話?」
素來摻和不進這樣的話的迎春,輕輕笑道:「女孩子,原會相信她們願意相信的話。」
眾人聞言紛紛側目,這樣有深意的話,居然是迎春說出來的。
卻不知,寶玉聽了這話,愈發受了暴擊。
他心里慘痛,想不明白,賈薔除了生的好,身份尊貴些,有些銀子外,還有甚么好!
怎么女孩子們,一個個心里都願和他頑……
見寶玉滿臉落寞,探春正想忍笑寬慰兩句,就見林之孝家的被吳嬤嬤引著匆匆而來,看到賈薔就行禮道:「侯爺,老太太打發我來尋侯爺,讓侯爺趕緊去西府一趟。」
賈薔皺眉道:「又生出甚么事來了?」
林之孝家的臉色也難看,道:「二.奶奶病了,發燒燒的厲害,還一直不讓繪金和豐兒往外說,後來實在撐不住,暈倒過去才被發現。這邊還沒妥當,結果大奶奶身邊的丫頭素雲又來報,說大奶奶昨晚上夢魘了一宿,今兒早起來人都是恍惚的,她怕出事,就來請老太太、太太的主意。老太太、太太先去看了二.奶奶,見她昏迷不醒,就打發人去請太醫。又去見大奶奶,大奶奶也昏死過去了,老太太就道必是有人在害賈家,請侯爺快過去看看。」
眾人聞言唬了一跳,不敢耽擱,趕緊匆匆趕往西府。
……
皇城東,十王街。
義項郡王府。
義項郡王李向,端重郡王李吉和義平郡王李含,三位景初朝的風雲皇子,此刻均面色難看的坐著。
他們已經坐了很久了,中堂內,彌漫著一種大勢已去的落寞。
三家藏在城外的人手,果真死絕了。
盡管,李向先前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原是最壞的結果……
這說明甚么?
說明三家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位的嚴密監視下!
他都登基第六年了,還在嚴密監視著他們弟兄的一舉一動,稍有出格的地方,就招致雷霆一擊。
這是為了甚么?
難道不是為了斬盡殺絕,等著秋後算賬嗎?
「我就知道,那是條不會叫只會背地里咬人的惡狼!當年連聲屁都不敢放,如今倒使起狠來了!我就不信,父皇會縱他殺了我們!九哥,十四弟,走,咱們進宮,找父皇告狀去!」
李吉忍無可忍,跳腳罵道。
李向喝道:「老十一,坐下!」
李含也無奈勸道:「十一哥,咱們去見父皇怎么說?說咱們幾個合計著殺了賈家那小畜生的人,結果被老三給反殺了?你猜父皇會不會說一聲殺的好?」
「這……」
李吉忽然反應過來,這一切都只是他們自己的猜測,沒有證據。
李向見他仍不甘心,沉聲道:「老十一,你要記住,咱們這是天家,父皇傳位給老三後,他們才是父子,我們,已經成了君臣了!果真告進宮里,老三不認賬,你以為父皇會信他還是信咱們?到那時,板子說不得就打到了咱們身上!你是想去守皇陵,還是被圈起來?」
李吉臉色死灰,哀敗道:「九哥,那咱們該怎么辦?只能坐以待斃么?等父皇歸天了,咱們怕是想去守皇陵,想被圈起來苟活都難!」
李含也道:「九哥,他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那樣對待,出繼給老八,聽說整日里醉生夢死,眼看著廢了。等到了咱們的時候,怕要被人生生折磨死。」
李向面色漠然,眼睛里目光深沉,緩緩道:「咱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原本,我都已經撂開了手,就當一世富貴閑王又如何?可我沒想到,他居然一直沒想放過咱們。好啊,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老十一,老十四,咱們把剩下的人手,都給齊賢街的那位!」
「啊?給那小子?九哥,咱們當初就是和他老子打的最狠,最後才讓老三那條老狗給撿了便宜,如今給那個小砸種……」
李吉想不通道。
李含也皺眉道:「九哥,那可是最後的人手了,都交出去,往後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李向重重道:「老十四,你也糊塗!留著那點人手,能有甚么用?父皇一死,夠綉衣衛殺的,還是夠中車府殺的?將這些人交給齊賢街那邊,給他再添一把火!那小子是條野狼,這些年一直以太上皇元子元孫自居,就沒停止過小動作。得了這些人手後,他勢必愈發猖狂!」
李吉恍然道:「宮里那位當年就是那小子他那廢物老子的狗,這小子如何能甘心狗當主子?給倒是可以給,只是九哥,咱們難道全將希望寄托在那個小雜種身上?」
李向陰狠一笑,道:「眼下且不多談,等大亂起時,方讓他知道,甚么叫做魚死網破!本王倒想看看,誰死在誰前頭!」
其他的棋子都可以交出去,將水攪渾,只留下一個可以渾水摸魚一擊必殺的,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