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要讓秦氏受委屈(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728 字 2020-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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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榮慶堂。

賈薔進來時,賈母臉色並不好看。

昨兒她還特意叮囑了,今日賈薔送棺出府去家廟時,帶上寶玉。

沒想到,今兒一早左等右等不來,再派人一打聽,賈薔居然讓賈蓁,賈萍,賈藻,賈芬幾個小輩就護著棺棟出了府,送去了家廟。

原以為賈薔仍在記恨賈珍之事,她還專門打發了鴛鴦去請,准備好好勸一勸。

誰知道鴛鴦回來竟說,賈薔根本不在府上,跑去秦氏娘家,探望秦氏父親和兄弟去了。

兄弟出殯不去看,跑去兄弟媳婦的娘家做好事……

小狗肏的下流種子!!

賈母得知消息後,心里是真的恨著罵了句!

她是見過可卿的,也知道生成那樣顏色的女人,若是有機會,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

賈珍那畜生還是當公公的,不也想方設法想弄上手?

若不是他想身心兩得,怕早就上手了。

這種事,高門大戶大家子里,真不是甚么鮮見的事。

自皇宮起,到宗室諸王王府,再到下面世勛豪門貴族,賈母這一生聽多了這樣的事。

其實,打賈珍暴斃,賈蓉又癱又廢,賈敬被圈,而賈薔入主寧國後,賈母心里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事發生。

卻也沒當回事……

又不會占著名分,只要別弄出人命來成了丑聞,「兄終弟及」也比讓尤氏、可卿醮夫再嫁的強。

連個寡婦都留不住,那才會讓賈家顏面掃地。

可再怎樣,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罷?

賈薔自然知道賈母臉色為何那樣難看,他見禮罷,難得主動關心道:「寶玉已經去了么?我來接他去家廟。」

賈母陰沉著臉,忍無可忍道:「我看你就是愈發無法無天,恣意妄為!你看整個賈家,如今都拿不住你,便想做甚么就做甚么,連一點顧忌也沒有!你就算不顧忌我們,你總要給自己長點臉罷?今兒是甚么日子,你兄弟出府,你跑去你兄弟娘家做甚么去?」

賈薔無奈道:「秦家突然來人報急信,說秦氏她老子不行了,兄弟也要不行了。賈家還指著秦氏為賈家守一輩子,當初大嬸嬸家的事那么棘手,我為啥也管了?不就是因為虧欠人家嘛!還有尤大奶奶的兩個姊妹和她的繼母老娘……你老果真能松口,願意讓她們出門另嫁,我一准高興!」

「放屁!」

賈母花白眉毛都豎了起來,罵道:「這樣的話,你敢同她們說?你這是逼她們死啊!」

賈薔忙道:「當然沒說,我又不傻。所以嘛,待這幾位的時候,我比待旁人多些耐心。我畢竟是賈家族長,她們這樣年輕就一直守著,所以格外寬容些。人家老子兄弟都要不行了,這個體面總該給是不是?」

賈母被說的沒脾氣,倒也忘了問,她這老南瓜瓤子也為賈家守了十來年,怎不見賈薔優待史家?

賈母沉吟稍許,道:「秦家那邊如何了?」

賈薔搖頭道:「秦老大人肯定是不成了,去的時候已經人事不知不中用了,倒是小的,雖然還是半死不活,但小命總算還是保住了。至於能不能活下來,看他自己的造化罷。」

賈母聞言,眼中也是不落忍,問道:「好端端的,怎就到了這個地步?」

賈薔也沒瞞,將智能兒的事說了遍,最後道:「水月庵的事,我一直沒顧得上。只隱約聽說私下里鬧的很不像,回頭讓人去整治一番。」

賈母聞言,頭疼的捏住眉心,罵道:「你們這些爺們兒,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偷的搶的,臟的臭的,但凡能下嘴的,就沒一個安生的。甚么好下流畜生,為了一個姑子,差點鬧出兩條人命!」

賈薔想了想,搖頭道:「此事還未必怨得了那智能兒,秦鍾自己許願給人家,騙了人家,回過頭來人家走投無路尋上門來,還被趕了出去……我已經讓人去尋這姑子的下落了,她是私逃出來的,被趕出來後,哪里能得個好下場。賈家能積一份陰德,就積一份陰德罷。回頭趕緊把家廟里那些腌臢事料理清楚,都甚么頑意兒。」

不止如此,原著世界里,惜春的結局是出家為尼,而她卻和智能兒是好友,並頑笑過要剃了頭陪她一道做姑子去。

這里頭,到底有沒有因果,誰又知道?

賈母懶得理會這些,道:「你自去忙你的罷,別忘了替我往秦家會二十兩銀子的白禮。」

賈薔點點頭,正要往外走,忽地頓住了腳,此刻榮慶堂上唯有賈母和鴛鴦二人,其她婆子媳婦丫頭難得不在,就見賈薔似無意般,回頭問道:「老太太,我前兒隱約聽人說了句太上皇有一位姓秦的皇妃,可如今宮里的太妃,沒人姓秦啊,是不是那嚼舌根子的人弄錯了?」

賈母聞言一怔,仔細想了想,隨後搖頭道:「國公爺在的時候,宮里那些事,我原不怎么理會。如今年紀大了,也記不得了。太上皇一生嬪妃不知多少,我哪記得住?不過,你倒是可以去問問姨太太,薛家當皇商,和宮里聯系素來緊密些,也關注的多些。」

指著宮里的臉色吃飯,豈能不上心?

賈薔點了點頭後,再不多留,轉身出去。

他走後沒多久,賈母忽地皺起眉頭來,面色也微微變了變,想起了過往的一些舊事來。

又喃喃自語問道:「好端端的,怎問起他來了?」

……

賈薔帶人前往家廟,此時家廟處已經聚集了百余賈家族人。

賈蓉畢竟是寧國長房嫡孫,他的死,不可能悄無聲息。

莫說賈政,便是賈代儒、賈代修二位,都乘車過來看一看。

然而賈薔過來,第一句話就將諸人震的不輕:「蓉哥兒死了,且先停靈在這。過幾天等敬太爺走了,一並操辦罷。」

一陣兵荒馬亂後,賈政急道:「薔哥兒,這話是怎么說的?敬大老爺上月不是還好好的么?」

賈薔道:「敬大老爺每日里煉丹修道,那些丹啊丸啊,都是甚么頑意兒,你們沒聽說過?連太上皇都……總之,我昨兒才去看過,敬太爺每日里飯也不吃,只用那些丹葯,想著早點羽化成仙。連覺也不睡,就守著丹爐。」

賈政跺腳道:「都到了這個地步,合該好生勸勸啊!」

賈薔眉尖一挑,道:「二老爺去勸,正好你們還是平輩。昨兒我去勸,差點就讓敬太爺給打了,幸虧焦大攔著。如今敬太爺是六親不認,誰敢不讓他修道煉丹,誰就是他的生死敵人。」

賈琛嘆道:「太爺是被那群和尚道士給弄的入了邪魔了,唉,怎就想不通呢?」

賈現搖頭道:「自古以來,多少帝王將相都想不通,越是聰明的人,越是自命不凡的人,才會越想不通。你想想,如咱們這樣尋常的人,才會這樣想,別人煉不成,得不了道,咱們必然也煉不成,得不了道。唯有那極聰明之人,便會以為別人做不到的,他能做到。越是這樣想,越鑽里面去了。這樣的人,誰也勸不住!」

眾人聞言,都覺得大有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等賈敬罷。

一個個先同賈薔見了禮問了好後,就都散了。

如今賈族里不聽話的刺頭,要么在黑遼庄子上挖地,要么在哪個林場伐木,還是舉家的那種。

留下的,都是懂事的……

而見連賈代修、賈代儒兩位碩果僅存的代字輩的老人,都乘著馬車走了,賈政就徹底無可奈何了。

賈代修、賈代儒兩人,不過是賈家支脈,就因為輩分高,賈薔每月供銀供米,雖然不多,但也足以養老。

再加上他們的子孫後輩,也都規勸二老,不能得罪賈薔,被打發到遼東的族人就是前車之鑒,蘿卜加大棒,族內再無異聲。

賈政自忖只憑他自己,又能如何?

也坐上車,帶著賈環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