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噴笑出聲後,隨即和鴛鴦一起,笑的前仰後合。
二人的笑聲驚動了里面,未幾湘雲跑了出來,甚么還不知道,只看著鳳姐兒和鴛鴦攙扶著賈薔大笑,就跟著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走到跟前方問道:「你們……哈哈哈……在笑甚么?」
見她如此,本來氣的發抖的寶玉也撐不住笑了起來,取笑道:「你連笑甚么都不知道,又在笑甚么?」
湘雲白他一眼,道:「二嫂子和鴛鴦姐姐笑成這樣,難道不好頑?」
說罷,又巴巴的看著正在抹笑出的眼淚的鳳姐兒和鴛鴦。
見二人沒功夫搭理她,最後巴巴的看向了賈薔。
不過賈薔還沒開口,寶玉就怒聲道:「該死的!你若敢說,我再不饒你!」
賈環雖沒敢放狠話,可顯然也是同仇敵愾的。
賈薔擺了擺手,對湘雲道:「史妹妹還是回頭問二嬸嬸和鴛鴦罷。」
里面又出來一人,寶釵含笑而來,嗔道:「老太太在里面急的都要罵人了,鳳丫頭和鴛鴦笑成那樣,打發雲兒來探望,沒想到雲兒也陷了進來,就是不見人回來。我來瞧瞧,到底是甚么絆住了腳……喲!薔哥哥怎站了起來?」
賈薔輕聲笑道:「被騾子給驚到了。」
寶釵不解其意,卻見鳳姐兒和鴛鴦又開始不可自抑的狂笑起來。
原本二人是支撐起賈薔的身子的,如今兩人倒快軟倒在賈薔身上。
尤其是鳳姐兒,看她身前膩在賈薔胳膊處,讓寶釵看的俏臉都有些紅,上前拉開了她,取代其攙扶住賈薔,道:「也不知瘋笑甚么,笑成這樣,真真是魔怔了。」又對賈薔道:「不理她們,快進去罷。」
賈薔點了點頭,忽又問寶玉和賈環道:「你們二人,看著將這青騾安置妥當了,不可歧視它……」
這下,連寶玉和賈環自己都忍不住了,想罵不敢罵,只能綳不住笑了起來。
寶玉啐道:「薔哥兒你放心,我會讓人照顧好你兄弟的!」
賈環也壯膽道:「你親兄弟!」
賈薔還未開口還擊,寶釵就擰起秀眉來,震驚的看著二人道:「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寶玉聞言大急,就要解釋,卻見賈薔胳膊微微一用力,反倒帶著寶釵往里行去,道:「和他們這樣的人計較甚么,薛妹妹,咱們走罷。」
寶釵懷里被賈薔胳膊撞了撞,差點沒把心也撞化了,強忍著滾燙的俏臉,後悔不該上前拉開鳳姐兒,可這個時候,也不能再撂開手。
好在這時鳳姐兒和鴛鴦又上前來,幫她解了圍,再加上湘雲,四人一道護著賈薔緩緩往榮慶堂而去。
身後院門口,寶玉看了看同樣懵然的賈環,又下意識的去看了看那匹大青騾,打了個寒顫,急步跟了進去。
賈環當著寶玉的面不敢做耗,等他走了後,卻朝他背影做鬼臉:「這是你兄弟,大臉騾!」
一旁嬤嬤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三爺,寶二爺的兄弟是你。」
賈環:「……」
……
「哎喲!這可就能下床了?」
高台軟榻上,賈母正攥著黛玉的手不放說話,看到賈薔進來後,大吃一驚道:「這就能下榻了?我還單門讓人套了騾車去接你……」
賈薔先與黛玉對視稍許後,與賈母緩緩躬身見了一禮,道:「這不是老太太相招么?我乃武勛將門子弟,豈可讓人抬著來見人?」
賈母辨不出他是真是假,問道:「既然如此,可能坐不能坐?」
賈薔扯了扯嘴角,道:「坐……怕還是有些艱難。」
見他這般模樣,堂上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賈母一擺手,便有兩個健壯嬤嬤抬了具鋪了猩紅氈和狐皮褥的軟榻過來,就放在其軟榻下側些,道:「你趴這上面罷,一會兒用飯時,我讓鴛鴦喂你,可使得?」
賈薔笑了笑謝過後,在鳳姐兒和鴛鴦的攙扶下趴在軟榻上,轉頭問黛玉道:「先生怎么說?他來不了吧?眼下軍機處忙的晝夜不停,戶部更是最忙的六部,今兒他如何走得開?」頓了頓又道:「不過也不好說,舅舅的面子可能會給……唉,舅舅真是。」
賈母笑道:「你也派你舅舅的不是?那等會兒他人來了,你再當面說罷。」
賈薔搖頭笑道:「舅舅今兒怎會來?」
也不等賈母再開口,他同鳳姐兒道:「勞二嬸嬸將今日的飯菜,挑些好克化的,讓人裝了食盒後,交給商卓。讓他速速送往宮里,到武英殿給先生用。並告訴先生,今兒實不必回來。」
鳳姐兒記下後,笑道:「就這一句?」
賈薔輕聲笑道:「一句足矣。」
等鳳姐兒下去張羅時,賈母忽然壓低聲音問道:「璉兒去看過你了?」
賈薔點點頭,道:「你老放心就是,給了幾千兩的盤纏銀子,又撥出了三個庄子給他嚼用的。還寫了封信給遼東將軍,讓他遇到難時去求救。其他的該准備的都准備妥當了,再過幾年回來時,怕是連重孫都給你老抱回了。你老可滿意了?」
賈母自然滿意,可她又忽然狐疑的看著賈薔。
不大對啊,賈薔怎會對賈璉這樣好?
……
ps:嘿嘿,晚上睡不著起來寫的,接親前剛好寫好。我發現熱愛一件事,怎么做都覺得有趣,我真的好dia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