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李暄:大哥,為了你,我們甚么罪都認!(2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544 字 2020-11-11

賈薔無語稍許,問道:「王爺莫非不知道膽大包天這個成語?」

李暄:「……」

他再不多言,舉拳往賈薔砸來。

賈薔豈能讓他打得著,幾次閃躍,就到了中殿前,大聲報門道:「臣賈薔,叩見皇後娘娘!」

未幾,尹皇後的身影居然出現在殿門門樓下,身旁還跟著大肚婆邱氏,正好看到李暄氣喘吁吁地沖來,拿拳朝賈薔砸來……

李暄和尹皇後四目相對後,高舉的拳頭打下也不是,松開也不是……

「喲!母後,您怎還出來了?」

到底是機靈些,眼見尹後目光愈發不善,李暄果斷滿臉堆笑,賠著笑臉問道。

尹後冷聲斥道:「看你們到底胡鬧到幾時!!」

李暄忙解釋道:「母後,是賈薔故意冤枉兒臣,惹怒兒臣,真不是兒臣胡鬧……」

尹後怎會聽這種解釋,斥問道:「那今兒邱氏的祖母過生兒,讓你去祝壽,怎連門都沒進?你們兩個還有沒有點譜?這樣大了,還一點不著調!」

賈薔忙正經解釋道:「娘娘,您真誤會臣了。臣若不是在重孝,說甚么也得進去叨擾一席。這樣的好日子,豈能不沾點喜慶?這不是怕進去讓王妃家里不高興么?所以特意將禮送到門口,極上等的馬車,臣絕不敢給王妃娘娘臉上抹黑!」

邱氏聞言,緩緩點點頭淺淺道了謝後,又哭了起來。

李暄見了,腦門上的汗都快流下來了,忙對尹後道:「母後,兒臣今兒真不是胡鬧!也跟岳丈解釋了,是為了看住賈薔!母後,您不知道哇,賈薔今兒差點連姜老公爺的孫子一起殺了!就算兒臣緊緊相攔,他還是殺了吳陽侯世子和睢陽伯世子!!」

尹皇後和邱氏二人聞言登時巨震,哪里還顧得上理會李暄那點破事,尹皇後絕美不見絲毫瑕疵的臉靠近,盯著賈薔一字一句問道:「賈薔,你瘋了不成?!是誰給的你膽子,你好……」

不等尹後鳳顏大怒,賈薔唬了一跳,忙解釋道:「娘娘,王爺這是在欺君……欺騙國母啊!姜林渾身上下頭發絲兒都沒掉一根,吳陽侯世子和睢陽伯世子在擂台上和臣對陣,雖受了重傷,可已經被宣德侯世子送回家去了,怎么會死?那擂台原是武勛子弟較量武藝的地方,受傷是家常便飯。臣素來以為,訓練時多流汗多流血,哪怕多斷幾根骨頭,總比戰場上丟性命強罷?元平子弟才傷了幾人?臣這邊開國一脈子弟,傷的臉都爛完骨頭斷了一茬,也沒人說甚么。將門虎子嘛,總不能養成姑娘。王爺不習武,所以不懂,瞎說的。」

尹後聞言面色稍緩,鳳眸盯著賈薔的眼睛,問道:「果真沒死?」

賈薔連連搖頭道:「怎么可能殺人?臣素來本分。」

這話連邱氏都想笑……

然而沒等尹後將目光瞪來,李暄就趕緊道:「母後,您聽他哄你!吳陽侯世子吳朝陽五大三粗的,被賈薔罵的跟狗屎一樣,就因為吳朝陽和睢陽伯世子張德英把賈薔的兩個親隨王安、王雲的臉打壞了,他就把人骨頭一截一截打斷,哪怕不死,也必成癱子殘廢!您想啊,那吳陽侯和睢陽伯連大哥都敢頂,何等桀驁不馴的悍將?反正這一回,賈薔又捅了大簍子了!兒臣就是因為不放心才緊跟著,若不是兒臣,他今兒必殺那倆貨,他連兵部的生死箋都簽了!」

賈薔:「……」

這小狗攮的太會告狀了罷?

見尹後又看了過來,賈薔苦笑道:「娘娘,是吳陽侯世子和睢陽伯世子先不顧規矩,將王安、王雲兩人的臉打的稀爛。雖沒死,可也是讓人看不得了。臣……」

話沒說完,卻見大明宮太監熊志達急急過來,面色肅重,與尹後見禮道:「娘娘,皇上有旨:著恪和郡王李暄、寧國府世襲一等侯賈薔,即刻覲見,不得延誤!欽此!」

見這樣鄭重,尹後都擔憂起來,問道:「皇上這會兒可忙完歇息了?何時用午膳?」

熊志達自然明白尹後在問甚么,他面不改色道:「回娘娘,萬歲爺正在乾清門召見吳陽侯孫萬千和睢陽伯張漢清。」頓了頓又道:「趙老國公亦在。」

尹皇後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怒視賈薔、李暄二人,斥道:「瞧瞧你們做下的好事!!」

賈薔倒也光棍,站起身手,拱手對尹後道:「娘娘放心,此事走到天邊,臣也占著理!他們動手打人在前,生死箋也簽了,隨他們想怎樣!」

尹皇後氣笑道:「幼稚!眼下九邊功臣才回京,皇上籠絡他們都來不及,你兩個親隨,也能和一個武侯一個伯爺的世子比?」

賈薔沉默稍許後,躬身一禮,道了句:「臣頑劣,讓娘娘操心了。但此事,臣並不後悔。」

說罷,轉身大步往乾清門方向行去,熊志達緊隨其後。

李暄也忙同尹後行了一禮,跟了上去。

等三人離去後,尹皇後眉眼間有些凝重,也有些擔憂,不過沒一會兒,就見牧笛急急走來,小聲說了幾句,尹皇後聞言,面色古怪起來,問道:「果真?」

牧笛也是臉上神情古怪,點頭道:「已經被皇上招往乾清門了。」

尹皇後扯了扯嘴角,忽地「噗嗤」一笑,啐道:「這兩個混帳,正經事不會辦,偏這樣的鬼點子多!」

……

「賈薔,你是不是有甚么對策?」

趕往乾清門的路上,李暄小聲問道。

賈薔搖頭道:「我能有甚么對策?左右理不虧欠就是。」

李暄不信道:「咱們出會館時,爺就看你和你身邊那個名叫商卓的嘀咕了幾句,他就走了。你敢說不是去准備對策去了?」

賈薔心驚這小子,別是面帶豬像,心中嘹亮罷?觀察力這么明顯?

不過他當然不會承認,連連搖頭道:「我需要甚么對策?我占著理……」

「咦?」

李暄沒再理這嘴硬的,忽地驚疑了聲,道:「賈薔,你看前面是哪個……」

賈薔瞧過去,「嘖」了聲,眯起眼睛道:「連寶郡王也來了?」

李暄嘿嘿一笑,道:「賈薔,一會兒寶郡王要是訓斥咱們倆,知道該怎么說?」

賈薔莫名:「該怎么說?」

李暄罵道:「傻啊!吳陽侯和睢陽伯不是跟我大哥鬧的有些僵,不是很愉快么?爺大哥要是訓斥咱們,你就說咱們是為了替他出氣!記住了嗎?走走!快,他看到咱們了!這樣說,」

……

「下官參見王爺。」

「大哥!」

李景有些奇怪的看著氣勢不大對的二人,分明做下了無法無天的混帳事,怎好像還似在表功?

他皺眉看著賈薔和李暄,沉聲斥道:「你們兩個還知道死活不知道?」

李暄壓低聲音道:「大哥,吳陽侯和睢陽伯兩個球攮的,幾次對你不敬,我和賈薔氣壞了!這一次,就給他們來個狠的!讓他們知道,天家不是好惹的!」

李景:「……」

這位老大直接懵了,這他么……

怎會繞到他頭上來了?

原本他還想借此機會,來和吳陽侯、睢陽伯緩和一下關系,家里那位老太監給他出的主意。

賈薔是肯定沒事的,林如海氣勢如虹,跟腳最硬之時,這等事雖大,卻傷不得賈薔根本。

所以,借賈薔刷一波聲望,有助於他在兵部打開局勢,也有助於他在元平功臣中立下好得形象。

今日之爭,早已非意氣之爭,牽扯到趙國公時,就已經是開國一脈和元平一脈的爭鋒了。

只要不是蠢貨,自然知道該站哪邊。

他也不怕得罪賈薔,因為有皇後和他親弟弟替他兜著底呢……

原本算計的好好的,可李景做夢都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樣官司!

如今他再在御前說出訓斥的話,豈非連他都要被拖下水去?

實在是……混帳!

見李景站在那說不出話來,李暄肚皮差點偷笑破,他沉聲道:「大哥放心,此事弟弟和賈薔擔下了!絕不會露出半點口風,也和哥哥你絕不相干!」

李景聞言,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後,轉身闊步離開。

等李景走後,賈薔目光異樣的看著李暄,道:「王爺,你連你親大哥都陰?」

李暄罵道:「你懂個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爺是防著我大哥糊塗,站錯了邊兒。天家的事,你真是狗屁不通!快走!唉,這一個個的,都不給爺省心!」

賈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