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林如海:直去榮國府!(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676 字 2020-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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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

賈薔和李暄規規矩矩面色沉重的進內殿時,里面除了林如海和韓、李、左、張外,竇現亦在。

林如海倒還好,其他人卻都有些激盪的紅了眼。

外殿內坐著幾家人的兒孫輩,竇現家的也都被接了來。

各家女眷,則被安置在偏殿,此刻由皇貴妃賈元春代陪。

等尹後陪隆安帝見過諸大臣後,就會去偏殿禮宴。

數十雙眼睛看著賈薔和李暄入內,賈薔先行大禮跪下請罪。

李暄跟著跪下後,忽地反應過來……

他干了甚么?

野牛肏的,和他有甚么相干?

正想站起來,可在隆安帝凌厲的目光下,腿一軟,還是跪著罷。

看到這個傻兒子,尹皇後嘆息了聲……

隆安帝對韓彬等人道:「外面多有那么一起子小人,造謠朕刻薄寡恩,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容不得臣子出一點錯……就該讓他們瞧瞧堂下跪著的這一雙孽障,有哪一日不給朕惹些是非出來?這廷杖挨了幾回了,仍是無法無天……林愛卿坐,和你不相干!說起來,都是朕和皇後偏寵的過了些,才讓這兩個快成混世魔王了!」

李暄快哭了,今兒有他一文錢事沒有?

可想了想,還是別辯解的好,不然怕難得善終……

隆安帝問賈薔道:「誰讓你昨晚私自出京的?」

賈薔不解道:「皇上,臣只知道宗室無旨不得出京百里,沒說勛貴也不讓啊……」

「還敢頂嘴!」

尹皇後忙呵斥道。

賈薔老實了,好在隆安帝沒動怒,又問道:「那你為何會突然趕去武清碼頭?」

賈薔如實道:「臣聽聞綉衣衛在那邊出事了,擔心先生的安危,就帶人去迎了迎。」

隆安帝意味深長冷笑一聲,道:「你消息倒是靈通的很,武清才出事,你倒比朕還早點知道……」

此言一出,韓彬等人無不側目。

賈薔忙道:「皇上,這應該不會。綉衣衛指揮使回京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過了大半天後臣才知道的。」

「那也不慢了!」

竇現忽然沉聲道:「寧侯,你一介武侯,豢養那么多斥候耳目做甚么?不知忌諱么?」

賈薔看他一眼,道:「竇大夫,我名下有一商號,商號下面有些伙計專門負責跑腿兒傳信兒? 不可以嗎?」

竇現還未開口,隆安帝就冷哼一聲,喝道:「你再詭辯!御史大夫說不得你?」

賈薔瞬間坦白:「臣是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 要和京城各路江湖綠林打交道? 所以養了些人手。本來不少? 結果後來被人陰了回,滅了大半。如今這些,果真都是為了商號跑腿。上回皇上發話? 讓步軍統領衙門掌了西城、南城和北城後? 只東城一地,臣基本上就沒甚壓力了,東城現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你少扯臊!大言不慚!」

隆安帝聽他當著諸重臣的面自吹自擂? 臉上閃過一抹古怪後? 道:「既然你這么有能為? 又嫌官兒小? 那朕再提拔提拔你? 給你升升官兒? 去綉衣衛,任個指揮使如何?」

此言一出,竇現當場就想反對。

讓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擔任如此重要職位,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且賈薔素來膽大包天,心狠手辣? 果真成了綉衣衛指揮使? 豈不天下大亂?

不過竇現還未開口便被韓彬所阻? 林如海也是微微揚了揚眉尖? 卻並未說話。

他還是相信賈薔的智慧的……

就聽賈薔干笑道:「皇上,臣若是對此門精道,也不至於讓花費了重金養出來的人手? 被人圍攻殺了二三百。那二三百人哪里是血肉做的,都是用金銀堆出來的……再者,魏指揮使是這行的老人了,他都敵不過背後那些賊人,臣果真不知天高地厚的接手了,臣擔心不用半月,綉衣衛連剩下那點家底都要賠光了……」

隆安帝臉色陰沉,瞪了賈薔稍許後,又看了看他身旁低著頭裝透明人的李暄,道:「先起來罷,今日諸愛卿回京,且不理論。等過了今日,再與你二人好好算賬。」

在李暄震驚之下,賈薔先一步起身,走到林如海身邊站定。

李暄則滿臉無辜的走到張谷席位便站定。

隆安帝與韓彬等人道:「諸愛卿也聽到了,林愛卿在山東拿下羅士寬、曹祥雲、李嵩等逆賊,綉衣衛指揮使魏永親自押送回京,結果他們背後之人就坐不住了。魏永先於聊城設伏,一舉擊殺千余死士。在武清原本想如法炮制一回,不想被綉衣衛內反叛之人出賣,綉衣衛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那些逆賊,甚至調動了武清駐軍!」

聽聞此言,韓彬等人的臉色無不肅穆凝重。

調撥大軍圍剿綉衣衛,這不是謀反,又是甚么?

問題是,背後到底是何人,又有何居心?

韓彬緩緩問道:「皇上,趙國公怎么說?」

隆安帝道:「趙國公說還要再查查,武清都司全家上吊自盡,線索也就斷了。不過老國公說,就目前來看,應該是背後黑手擔心山東盜賣賑濟災糧案審下去,會牽連到黑手身上,因此才鋌而走險。此獠在軍中或許藏匿了些勢力,但絕不會有許多。且,他會著手去查。」

韓彬點頭道:「既然如此,軍中事交與趙國公去查便是。正好,直隸駐軍也該輪調了。」

隆安帝點頭道:「韓卿所言甚是。」

尹皇後在一旁笑道:「皇上,今兒算是家宴呢。」

隆安帝聞言醒悟過來,舉盞笑道:「讓那兩個孽障氣糊塗了,來來來,諸卿,今日朕與皇後,與諸位愛卿接風洗塵!」

韓彬等人舉杯還禮,李景、李時、李暄、賈薔,還有一瘸一拐從外面回來的李曉,與諸位注定要權傾隆安朝的諸位大臣添酒敬菜。

這份恩遇,也讓韓彬等人愈發感恩。

酒過三巡,隆安帝同韓彬道:「朕嘗聞,幾位愛卿之子讀書進學都很好,何不招進殿來一見?也讓這二子見識長進一番,莫再整日里胡鬧!」

韓彬苦笑道:「皇上,說來慚愧。臣這些年宦海浮沉,疏於教誨家中子弟,使得彼輩長於婦人手,雖苦學不輟,也考取得舉人功名。只是……讀成了死書,呆板不知變通。原想著,此次出京日久,便帶到了身邊,想得閑調理調理。可臣發現,這竟比治理兩江還要難。」

張谷、李晗、左驤等人亦忙道:「誰說不是,我等何嘗不是如此。」

隆安帝聞言,簡直生出無窮共鳴,指著殿內諸子道:「莫說愛卿,看看朕這幾個,自大的自大,自作聰明的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自以為是,憊賴荒唐的憊賴荒唐……難道朕沒好好管教過?果真子不教父之過?可朕又何曾疏於管教過他們!」

諸皇子跪下請罪,尹皇後亦是笑的有些勉強,道:「都是臣妾之過……」

林如海笑著寬慰道:「皇上太過嚴苛了些,諸皇子或磊落高潔,或沉穩務實,或賢德寬仁,或純孝無私,歷朝歷代,都難見如本朝皇子這般和睦友愛之天家手足。此本朝之一大德政,亦是天家為天下做出的表率。至於半山公,臣以為也是謙遜之詞。臣就嘗聞韓家公子之詩作,很有幾分不俗之處。」

韓彬聞言,連連擺手好笑道:「如海,你這是君子本性,不道人短。那也叫詩?不過,也只有你這樣的胸懷,才能容得下賈薔這樣的弟子。」

林如海啞然一笑,李暄亦強忍笑意。

賈薔皺了皺眉,輕聲同韓彬道:「半山公,小子還是很尊敬你的。你老當初也誇過我,現在又這樣說。總不能當面一套,當面又一套罷?做人還是要厚道些……」

「哈哈哈哈!」

李暄真的想忍住來著,可他忍不住啊!

隆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