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背後黑手恪懷郡王?(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642 字 202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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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悠著點!球攮的收起來!」

李暄低聲呵斥了句後,自己卻縱馬上前。

今日賈薔槍殺了步軍統領衙門的大都統,九門提督,兩代人為國戍邊三十年的忠勤伯楊華,別說他先生是林如海,他老子是隆安帝都保不住他。

「楊伯爺,你手下怎么回事啊?沖殺到爺跟前來了!你怎么來了?不會就在旁邊放風呢吧?」

李暄上前,對勒馬在商卓等人跟前,身後兵馬將其反包圍的楊華說道。

楊華於馬上一禮後,淡淡道:「王爺恕罪,下官奉軍機處鈞旨,嚴懲都中一切不法惡事,無論涉及何人。下官方才正在坊間巡查,接到傳報,有賊人於大寧坊間惡斗,驚擾百姓。巡捕營兵去捉拿,竟被惡賊殺傷。此等極惡大案下官若不出面,豈非瀆職?」

賈薔冷笑道:「楊華,你說話注意點。甚么惡賊?本侯麾下綉衣衛校尉密查謀逆大案,正與賊子廝殺,眼見就要擒獲,結果險些被你步軍統領衙門的人打殺!怎么,這幕後黑手終於露頭了?」

楊華臉色黑沉,心里把賈薔罵個半死,這個狗東西,實在會胡攪蠻纏。

只是賈薔若只抬出五城兵馬司的招牌,他還不會放在眼里,但綉衣衛……那可是天子親軍。

李暄回頭看賈薔,奇道:「剛才亂哄哄的,爺也沒聽真切了。這兩人果真是綉衣衛的校尉?」

賈薔對柳湘蓮道:「你剛才沒拿出你的腰牌給那群下黑手的看?」

柳湘蓮從袖兜里拿出一塊銅牌,掌在手中豎起,只見上刻「綉衣衛」三字,道:「侯爺,方才卑下已經說明身份,只是他們並不理,只一味的砍殺!」

柳湘蓮身旁,岳之象垂著眼簾靜靜站著。

李暄悄悄對賈薔豎起了根大拇指,眼神示意:還是你夠騷!

賈薔不理這球攮的,冷眼看向楊華,沉聲道:「楊伯爺,你還有何話可說?」

楊華不言,目光深沉的看向還被商卓等包圍的部下。

其中一隊正早已唬的面無人色,道:「大人,小的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也不敢殺綉衣衛啊!那是皇帝爺爺的親軍,殺了不就成了造反了?小的們都是京城人士,上有老下有小? 小的們撞客了也不敢造這樣的孽啊!大人? 救命啊!小的們是真的接了傳報? 說是大寧坊有賊人惡斗才去拿人的!」

柳湘蓮冷笑道:「那就奇了,先前賊人殺倪二哥時你們不在。賊人剛逃,他們前腳走你們後腳來? 一見面話也不說就動手。這就是你們的道理?」

賈薔搖頭道:「這一隊人? 要帶回去核查。商卓,派十人押送他們去詔獄。有敢逃的只管讓他們逃,回鎮撫司調緹騎以謀逆罪抄家。」

那伙子巡捕五營的人嚇瘋了? 拼命向楊華磕頭? 大喊冤枉。

楊華臉色難看? 他心里斷定? 柳湘蓮和那倪二多半不是綉衣衛的校尉? 就算是? 先前也一定沒有出具身份腰牌。

這會兒若讓綉衣衛將一隊兵馬帶走,那他在步軍統領衙門才積累起的威望大失不提,這些部下被打入詔獄,誰知道會「招」出甚么駭人聽聞要人命的供詞?

因此,楊華斷不容此事發生? 因而沉聲道:「此事綉衣衛有綉衣衛的說法? 我步軍統領衙門有步軍統領衙門的說法? 既然兩方無法公斷? 就該請第三方來評斷是非。還請寧侯秉著公正之心,將此二人連同能證身份的執照錄檔交出,這隊人馬本官也一並交出? 由蘭台御史、刑部和大理寺來公審,才合公道!」

賈薔氣急反笑道:「楊華,你腦子壞掉了?綉衣衛乃天子親軍,你讓誰來審?你怎么不干脆自己來審,再一刀一個殺了?」

正說話間,岳之象沉聲道:「侯爺,郎中來了!」

賈薔回頭看去,只見手下領來一白發蒼蒼的老郎中,唬的老頭兒顫顫巍巍的。

賈薔問道:「老人家別怕,我受傷的手下是綉衣衛校尉,天子親軍,拿逆賊所傷,勞你看看,能不能救醒……就當街救!」

倪二受傷被人圍殺一事,他認為絕對不正常。

倪二跟著賈芸在西斜街會館東路院做事,從未讓他插手過私密事,連金沙幫的事倪二都不可能插手,所以對賈薔而言,事無不可對人言之處。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甚么人,在背後算計他。

就在眾目睽睽下,老郎中用幾根銀針,刺入倪二身上幾處大穴,輕拈片刻後,倪二忽地大叫一聲,睜開了眼。

老郎中同賈薔道:「大老爺,病人昏迷原不算壞事,昏迷過去身子骨能很好的恢復。如今強行喚醒,雖沒太大干礙,可許是要受不少罪,只那疼痛就難捱。」

賈薔點點頭道:「老人家稍後再走,一會兒再讓他昏迷過去。」

老郎中:「……」

老郎中遲疑稍許,還未說話,就聽倪二忽地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痛哭。

賈薔上前沉聲問道:「倪二,你怎會在大寧坊被人圍殺?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去那里做甚么?」

倪二痛哭不能言,緩緩從袖兜里拿出一物來,賈薔並周圍人見之,無不面色大變。

那是一根手指,一根,幼童的手指……

「侯爺,侯爺啊!!俺倪二,沒出賣你啊!!!」

倪二身體高壯,此刻一身都是血,可是身上的劇痛,似不能化解他心中撕裂的痛楚,讓他恨不能死,拼命以頭搶地。

賈薔面如冰霜,看著那根小小的手指,岳之象上前,將倪二拉起,沉聲道:「好兄弟,有什么委屈,和侯爺說,侯爺一定會為你做主!」

倪二被拉起後,臉上血、淚、鼻涕和泥土糊滿臉,可賈薔並未覺得有甚么惡心之處,問道:「你只管說,有任何血債,本侯發誓,必讓人十倍償還!」

倪二哭道:「侯爺,那起子賊人綁了我老娘、媳婦和閨女,讓我一人去大寧坊麻皮胡同贖人。去了後,卻沒見著人,他們倒要讓我在會館的酒水里下葯。只要毒死一個衙內,就放我老娘,再毒死一個,就放我閨女。我受侯爺大恩,怎能干這樣坑害侯爺的事?我不干,那群畜生居然去跺了我閨女的手指來……我的閨女啊!!」

此言一出,在場人都震驚了!

這是何等陰毒之計!

楊華臉色最是難看,他知道,這一計不只是在謀算賈薔,卻是連他都卷了進來。

果不其然,就見賈薔轉過身來直視於他,一字一句問道:「你大兒子毒死了小兒子,所以就想拉著所有人一起去死?楊華,今日若沒有個交代,此事一定算在你頭上!」

楊華臉上猛然涌現一股血紅,不過隨即就被他強壓了下去。

他目光冰冷的深深看了賈薔一眼,卻知道後一句話賈薔仍給他留下了余地,這個年輕人,手段愈發老辣了。

若是他的兒子楊魯尚在,卻不知比得過,比不過……

按下心中絞痛,楊華轉頭看向被商卓等人圍住的部下,對著那名隊正道:「你方才的話,不盡詳實,並不是全部。你和那伙子賊人認識,他們是誰?」

那名隊正唬的面色慘白,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