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134 字 2021-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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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和郡王府。

看著渾身被血浸泡過一樣的李暄,昏迷不醒的躺在床榻上,再看看如淚人一般坐在那一言不發的尹後。

隆安帝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了!

他看著太醫寒聲問道:「恪和郡王如何了?」

一共兩撥太醫,尹後帶來一撥,隆安帝又親自帶來一撥……

太醫面色凝重答道:「回皇上,王爺脈象有些虛弱,概因失血過多所致。另外,始終未能醒來,許是因為頭部受了重創,著實有幾分凶險……」

頭部受傷後昏迷不醒,放在賈薔前世在三甲醫院里照著ct都未必能查明原因,更何況當下?

太醫又是從來最謹慎的,一分病也得說出十分效果來,所以不管誰帶來的太醫,此刻都不會有別的說辭。

「朕不想聽這些,朕只知道,朕的皇兒非福薄之人。不該有事,也絕不會有事。記著,但凡李暄有丁點閃失,朕不會放過任何人!」

隆安帝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一句話後,太醫的衣襟已經被汗打濕。

一直未開口的尹後忽然道:「皇上,五兒讓賈薔送他回來時,曾吩咐過一言……」

「他說甚么?」

隆安帝心中百味繁雜,愧怒之極,看著尹後問道。

尹後道:「他說,送他回府,不必請太醫,他承受不起。」

隆安帝臉色陡然涌現出一抹血紅色,雙目如刀的看了尹後一眼後,轉身闊步出了內間。

身後,傳來尹後痛徹心扉的哭聲,還有王妃邱氏抱著女兒的啼哭聲……

……

「賈薔!!!」

隆安帝回至王府前廳後,看著跪在堂中的賈薔,暴怒喝道:「說,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又在搞甚么鬼名堂?但凡有一句虛言,朕扒了你的皮!!」

賈薔身上也都是血,跪在那,並未因隆安帝之震怒而誠惶誠恐,低著頭沉聲道:「因知道皇後娘娘近來鳳體欠安,王爺說要尋些名堂讓娘娘高興高興。今日王爺又與臣還有尹浩說起此事,正巧得聞十年前名動京城的女詞仙玲瓏回京了,王爺說娘娘最好詩詞,所以王爺與臣、尹浩三人就前往豐樂樓。

因不敢失了朝廷體統,所以以化名前去。也非以金銀權勢入內,是臣寫了闕詞,得了應允方入內。從始至終,臣三人都未和那些人蒙過面,甚至都不認得他們。待到臣得聞玲瓏舊事,又寫了闕詞,得了與月仙子見面的機會後,正要去見,那些人就踹門而入,張口就罵,要臣等讓出名額來。

臣等自然不肯,這些人就動手……」

隆安帝厲聲道:「你在糊弄哪個?以你的身手,可汗都斬得,還會讓那起子混帳傷人?」

賈薔頓了頓後,漠然道:「他們自然傷不得,縱然王爺起初沖的急了些,也只是流了些鼻血,並無甚事。可是,臣今日也算開了眼了!長安縣衙,刑部,步軍統領衙門,五城兵馬司,立威營……竟然輪番出動,要為國舅爺出頭!」

「甚么國舅爺?賈薔,你在渾說甚么?」

御史大夫韓琮面如鐵鍋,沉聲喝道。

賈薔慘笑一聲,道:「人家說的明白,如今皇子都是廢物,宮里雲妃生了皇子,即刻冊封太子,雲珍便為國舅,必要誅我等滿門。我等初不知此人,待其報了家門後,我和王爺就要走人,連那勞什子月仙子也不去見了,讓給他們。可仍不放過,居然叫來了立威營,要下殺手!這些事,聞者眾多,但凡有一句假話,我豈能瞞得過!

呵,真是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不說王爺,便是我,堂堂因軍功所封之國公,居然還不如人家一個國舅爺!

雲妃還沒生下皇子呢!!

就已經跋扈至此……調動立威營。

大開眼界……

皇上,臣告退!」

賈薔說罷,叩首之後,竟然不顧隆安帝和諸軍機仍在堂上,轉身離去。

看著隆安帝站在那憤怒到發抖,韓彬等人卻都沉著臉不言,擺明了是要讓隆安帝殺人,林如海思量稍許,出列道:「皇上,今日事,或許並非如賈薔、尹浩所言那樣嚴重……」弟子主攻伐,先生就該緩和一下了。

「林大人!」

不等林如海說完,韓琮就沉聲打斷道:「這等為君分憂解難的話,就不必說了。」

林如海搖頭道:「並非只是為君分憂,也非為我那弟子彌補後患……」說著,又繼續同隆安帝道:「方才臣已經仔細問過,長安縣衙的衙役和刑部的官差都是真的,步軍統領衙門和五城兵馬司原就有維護安定之責,至於立威營的那十來個士卒,原不過是為一校尉私自帶出,不能怪罪整個立威營。或有治軍不嚴之罪,但也談不上雲珍私調京營這樣駭人聽聞的程度。

且三人若是早些亮明身份,斷不至到這個地步。」

隆安帝聞言,心里好受了許多,點了點頭,問身旁中官道:「雲珍等人何在?」

中官道:「皆被下了詔獄,不過這些人情況都不怎么好,多已殘廢,寧國公下了重手。」

「打死活該!」

隆安帝怒喝一句後,同韓彬道:「由此可見,新法仍未大行,便是在這京畿之地,都未徹底貫徹下去。」

韓彬未開口,韓琮就硬邦邦道:「皇上,即便新法大行天下,這等事也是防不勝防的,只能發現一起,重罰一起。要從重,從狠的來罰!賈薔有一句話說的很對,真是開了眼了!!雲珍是何官何職?憑甚么就能調動長安縣衙、刑部、步軍巡捕五營,憑甚么就能調來立威營?便是國舅爺田傅,也未囂張跋扈到這個地步!雲家這是想干甚么?當漢之大將軍不成?大燕,容不下這等外戚!」

張谷也好奇:「甚么時候,皇妃的哥哥能自稱國舅爺了?皇儲之事,連臣等閣臣都不敢妄言,雲家就已經定好了?」

林如海看隆安帝氣的幾欲吐血,心中一嘆後,勸張谷道:「不過是場面戲言,公瑾何必如此……」

一直未開口的韓彬終於開口了,卻是指責林如海道:「如海,你這人最大的問題,就是過於心慈手軟!外戚之患,無論怎么小心都不為過!皇上春秋鼎盛,雲妃能有龍脈,那賈妃也可有、宋妃也可有,大可不必為了一個雲妃,就投鼠忌器,遠不到那個程度!

皇上,雲珍當斬!今日所有擅動公器者,一律皆斬!

各級關聯官員,悉數問罪!立威營主將換人,還有步軍統領,出了多少回事了?」

林如海嘆息一聲道:「若如此牽連,賈薔也要問罪。東城兵馬司今晚也出動了,是一副指揮的小舅子,在雲珍身邊廝混,叫了人來。來了後,才認出了賈薔……」

韓琮沉聲道:「那就一並治罪!身為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他一月點卯幾次?早就該問罪了!」

韓彬皺眉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證五皇子平安無恙。不然,即便朝廷不願在這個關頭有大動作,也不得不下辣手,大肆清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