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你娘就是不干凈之人!(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583 字 2021-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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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美人,也是個極孝的姑娘。」

夜色中,目送岳之象、閆三娘匆匆離去後,李婧取笑賈薔道:「不過爺方才若是再留她一留,說不得今晚就能成全好事。」

語氣中,難免還是帶些酸氣。

旁的女孩子再多李婧都不會有甚么想法,可閆三娘不同,閆三娘和她太像。

且她是江湖中人,可閆三娘卻是瀚海女匪!

她知道賈薔的一些愛好,喜歡讓她扮演被擒的女俠,並言之忒過癮……

如今多了一個海匪,豈不更過癮?

賈薔聽出其酸味後,輕聲笑道:「你我相識於寒末間,一路走來也不知經歷過多少生死,如今更是我長子長女之母,還吃味這些有的沒的?小婧,若無你在,我晚上連睡覺都不敢閉眼的。」

李婧聞言登時動容,有些羞愧道:「爺,我知錯了。」

賈薔呵呵笑道:「知錯就好……你的身子骨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李婧俏臉大紅,左右瞧了瞧,見無人靠近,方悄悄點了點頭,賈薔笑道:「今晚別出去了,咱們得加把勁了。誰都瞧著李崢清秀的了不得,文文靜靜的,將來多半是個讀書種子。你若強迫他習武,將來不定要起甚么波瀾。索性我再費些氣力,好好拾掇拾掇你這女俠,爭取再生個鬧騰些的臭小子,隨你折騰就是。」

李婧聞言大喜過望,明亮的眼眸都變得水汪汪的了,抿嘴含羞道:「那小女子晚上就等著惡霸國公爺了!」

「國公爺,老太太請你去一遭!」

氣氛抖無,賈薔目光不善的看著擠笑躬腰的林之孝,哼了聲去了西府……

……

神京西城,宣德侯府。

侯府大門前,老管家看著跪在門口的董川,既心疼又作難,勸道:「大爺先去罷,老爺今兒不見你,是心情不大好,過些日子大爺再來,老爺就見了。這會兒強跪在這,僵持起來,大爺心里難受,老爺又何嘗受用?聽老奴一聲勸,先去罷。」

董川聞言面色落寞,這是他的家啊……

他抬頭看著老管家疼愛的目光,終忍不住落下淚來,聲音沙啞道:「朱伯,今天,家里可還好?」

朱伯嘆息一聲道:「老爺倒還好,只一人在書房里待著,誰也不見。太太就……唉。」

今日宣德侯董川從侯位被貶為子,還是二等子。

地位從原先隱隱的元平功臣之首,一瞬間成為爛泥中的土坷垃……

大權盡失不說,軍中立足根基也斷送了。

以董家如今仍在嫌疑中的身份,斷無再入軍中的道理,如此一來,宣德侯府敗落,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劉氏原本幾乎在元平功臣誥命中稱尊,不論去哪家,都是坐最中間的體面太太之一,但今日之後,她連再出席那樣場合的資格都失去了。

一個子……

哪怕元平功臣被賈薔屠了一半,可剩下的高門里,區區一個子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過去見了她要行禮的那些伯、子夫人,如今她見了反要倒過來見禮。

這種巨大的身份落差,劉氏顯然難以接受。

朱伯見董川難過痛苦的閉上了眼,正要勸董川離去,卻聽見後面傳來一陣動靜,回頭一看,面色登時一變,眉頭皺了起來,想勸可又不知該怎么勸……

「川哥兒,川哥兒回來了!」

劉氏頂著一張黃臉出來,眼睛都哭紅腫了,身後是董川的一群弟妹。

董川見到劉氏,忙叩首道:「不孝子見過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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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卻大哭道:「川哥兒啊,你可知道家里遭了難了,老爺他如今……」

「太太,我已經知道了!」

董川愧然道:「都是兒子無用……」

朱伯在一旁忍不住道:「大爺這叫哪里的話?你去了宣鎮,為了家里不顧生死去襲金帳,焚燒糧草,連朝廷都贊你忠勇無雙,封你忠勇伯,又怎會無用?」

劉氏怒瞪朱伯一眼,道:「你懂甚么?你以為這是好事?這是有人在故意羞辱老爺,在羞辱宣德侯府!兒子比老子的爵還高,這往後讓老爺如何見人?就是宣德侯府的列祖列宗,也要為之蒙羞!」

說罷,又急急同董川道:「川哥兒,這個伯你接不得啊!」

董川有些懵,問道:「太太,你的意思是……」

劉氏急道:「你這孩子,怎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你若受了這個伯,又置老爺於何地?兒子倒比老子還高一頭?」

董川面色一變,難過道:「兒子也這樣想過,可是……這是皇恩,若強行推辭的話……」

劉氏出主意道:「倒也不必強行推辭,你就請旨,將這功勞加在老爺身上,就說宣鎮的功勞,都是在老爺的教誨下立的……」

聽著劉氏喋喋不休的勸導,朱伯都有些慌了,又知道勸不服劉氏,便只能趕緊去里面通報董輔。

未幾董輔臉色鐵青的出現在門前,看著帶著五兒五女齊齊勸董川讓功退爵的劉氏,厲聲喝道:「混帳!胡唚甚么?還不滾進去?」

劉氏極少見到董輔暴怒,此刻被其盯著,臉都白了,強笑了下想開口都沒能張開,頂著一身冷汗,帶著五兒五女匆匆往里面去了。

劉氏走後,董輔冷冷的看著董川,父子二人對視稍許,卻在激動的董川要開口前,一言未發的轉身離去。

董川眼中瞬間充滿痛苦,朱伯心疼道:「大爺,你必能明白老爺的心思,可千萬別做傻事……」

董川緩緩點頭,還要說甚么,聽到門樓內傳來一道冷哼,朱伯不敢多言,忙進了大門,讓門子關上了門……

……

大明宮,養心殿。

隆安帝皺起眉頭道:「果真是閆平之女?」

戴權跪在殿下,賠笑道:「主子爺,這等事奴婢不查清楚,焉敢亂呈?閆平之女和寧國公麾下頭號密探頭目岳之象一道,去了朱朝街豐安坊急尋寧國公。隨後閆平之女昏倒,是寧國公抱著她一路回到了寧國府。隨後,又有一位名醫乘馬車被派出城去,具體何往,目前還不清楚。不過臨傍晚時,寧國公和他那位管金沙幫的小妾,一道目送岳之象和那位閆平之女急急離去。就奴婢猜測,閆平之女多半是來求醫的,可見,四海王閆平距離都中不會太遠,頂多不超過三天路程。如此推測,應該就在山東。」

隆安帝聞言皺起眉頭沉吟稍許後,緩緩道:「繼續盯著,不過不要妄動。出海一事賈薔十分上心,其決心所在之處,眼下你若壞了他的事,他必鬧騰起來。只盯著就好,朕倒要看看,他應下朕要取閆平的腦袋,到底做不做得到。」

說罷,忽又想起一事來,問道:「宮里都查清了?朕怎么聽說,這幾日死了不少宮人?」

戴權忙磕頭道:「主子爺,除了鳳藻宮、長春宮被寧國公護著外,其他各處都查完了。還別說,真查出來不少烏七八糟的人。若非鳳藻宮的牧笛阻撓,說不得還能查出更多線索來。」

隆安帝聞言眯起眼來,問道:「牧笛?他為何阻攔?」

戴權干咳了聲道:「據他說,有些宮人雖不在鳳藻宮做事了,卻是跟了娘娘多年的老人,讓奴婢留些體面。因為他抬出皇後娘娘來,奴婢只能撂手。」

隆安帝聞言,沉默片刻後,問道:「可查出龍雀的蹤跡?」

戴權小聲道:「還沒有,或者所抓之人里,雖是龍雀,她自己卻不知道她是甚么人……」

隆安帝搖了搖頭,道:「這等嘍啰抓再多也沒甚用……你該不會將人力都放賈薔身上了罷?」

戴權忙道:「奴婢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公報私仇。只是寧國公那邊行事都是敞開了的,奴婢就算想不知道,也不成啊……」

隆安帝扯了扯嘴角,道:「他想干的事,天下人皆知。行了,往後只留少許人盯著那邊,多派那么些人有甚么用?」頓了頓卻忽然又問道:「金沙幫可曾大肆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