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奪回四海王基業?(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171 字 2021-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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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三月下揚州,為了這句話,咱們緊趕慢趕,終究還是趕到了!」

樓船上,賈薔笑眯眯的看著一眾內眷姊妹,賞心悅目道。

樓船對著碼頭的窗子關著,對著河對岸的窗戶開著。

透過窗子,可以看見河面上的裊裊青煙與絲絲細雨繾綣纏綿。

堤岸邊的垂柳,映襯著齊放的百花,像是一幅上了色的水墨畫……

這就是江南了。

倒是鳳姐兒,打小在金陵長大,對於淅淅瀝瀝的雨不是很喜歡,她喜歡烈日……

這會兒靠著碼頭這邊的窗子,打開了條縫隙瞧了瞧後,同賈薔道:「薔兒,外面那么老些人在等你呢,真是氣派。」

黛玉在窗邊瞧了眼後,道:「你有要緊事自去忙你的,我們和老太太直接回家就是。」

如今都換上了初夏時的薄裳,黛玉上面是一件點點梅花白底琵琶衿上裳,下面則是娟紗金絲綉花長裙,美艷金貴。

鳳姐兒道:「老太太在這邊落腳不了兩天,急著回金陵呢。」

她已經開始顯懷了,本來孕吐嚴重,後來子瑜與她調了種湯汁,吃了後輕快了許多。

因已過了前三個月的危險期,和賈薔處了處後,就徹底不吐了……

賈薔摩挲著下巴,道:「下面有粵州十三行的人,我原是叫他們四月初五來見我,未想提前這么多天。是不是該晾一晾?這伙子,可不是甚么省油的燈……」

聽聞最後一句,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好幾人都紅了紅臉。

黛玉沒好氣白了賈薔一眼後,道:「平日里你不是最膩煩下馬威那一套做派么?今兒怎還用起來了?」

賈薔哈哈笑道:「我不喜歡別人對我來甚么下馬威,不過嘛,對別人倒是可以。」

眾女孩子都笑啐起來,連小惜春都拿起姑姑的做派,板起小臉凝重教誨道:「薔哥兒,豈不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賈薔「喲」了聲,拱手正色道:「四姑姑言之有理!」

小惜春一下破了功,「嘻嘻」笑著躲到了迎春懷里,眾人大笑。

賈薔到窗邊看了眼後,思索稍許道:「也罷,今兒心情好,給他們一些體面。」說著對內眷中一不施粉黛連衣裳都以有些修身的姑娘道:「三娘隨我一道去見,再叫上楊六郎。以後,你們和十三行打交道的時候很多,見一面,讓他們知道輕重。」

閆三娘應下後,辭別黛玉、子瑜,先一步下去叫人,身姿矯健。

家里人穿衣以習慣舒適為主,閆三娘這樣常年在大海之上持刀拼殺的人,若是寬袍大袖極為不便,所以穿的都是窄袖衣裳,華服之美看著倒是喜歡,穿起來並不自在。

寶釵笑道:「楊六郎?倒和《說岳》里的抗遼名將一個名兒。」

賈薔道:「這十來天我每天抽出一個時辰來與他們上課,初時一個個都當樂子在看,可聽著聽著,就覺得我說的很有些東西。再到後面,一個個都開始叫我先生了。這個楊六郎,連性子都與那位名將相仿。年歲只二十出頭,但沉穩的很,學東西也快。可惜就發現這么一個大將之材……如今攤子越鋪越大,也就愈發感覺那句『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說的多么對。」

黛玉笑道:「且慢慢來,總能越來越多。先前不是還有一個董家子?好了,外面的事我們不多說,咱們走罷,一會兒老太太該急了。」頓了頓又道:「你是回家,還是去別的地兒議事?」

賈薔道:「我去齊家議事,齊太忠年事太高,回齊家草堂他自在些。這個老銀狐,是當世最有智慧的頂尖人物,多活幾年,對我也大有益處。」

「去罷去罷。」

……

「老爺子,你這都快一百歲的人瑞了,跑碼頭上來接我算甚么?故意給我折福?」

賈薔下了船後,倒未先理會呼啦啦跪下的一群人問安,而是看著輪椅上的齊太忠,笑呵呵問候道。

齊筠已經先回揚州了,此刻站在齊太忠身後,身旁是跪地見禮的胞弟齊符。

齊太忠自賈薔下船後老眼就一直細細觀察著賈薔,見其雖比從前愈發自信了些,舉手投足間多是霸氣,但並無驕狂自大之色,甚至與他還更親厚尊敬了些,拱手笑眯眯道:「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出來透透氣。國公,這幾家遠來之客,也是今早才到。」

賈薔目光落在當前那四個陌生男子身上,兩老一中年一年輕人,他笑了笑,道:「粵州天高皇帝遠,兩廣總督粵省巡撫都叫你們喂飽了,多少年沒跪過了罷?」

此言誅心。

有過一面之緣的潘家家主潘澤道:「國公爺明鑒,十三行雖在粵省,離京萬里,但十三行能起家,全靠皇恩浩盪,豈敢不遵王法,輕狂忘禮?」

另一年輕人也忍不住道:「十三行雖與洋番交道,習洋文,但家中子弟自蒙童起就要學禮數知大義,不敢忘本。」

賈薔問道:「這位是……」

潘澤忙抬頭介紹道:「回國公爺,這是番禺盧家家主盧奇,是經濟商賈行當的奇才,尤擅與諸洋番國交道。我等雖年長幾十年,如今卻不得不服老了。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

賈薔聞言笑了笑,道:「那么說,讓朝廷外洋海師遠離粵州,不得驚擾十三行做生意,也是他的主意了?果然是奇才。」

這話登時讓在場諸人變色,就憑這一句,拿下殺頭問題都不大。

潘澤忙解釋道:「國公爺,此事和十三行絕不相干,我等事先都不知……」

賈薔奇道:「如此說來,就是恪榮郡王冤枉你們,栽贓你們了?王爺在御前和諸軍機相國面前說的分明,爾等雖未明言,可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擔憂本公的外洋海師會給十三行帶來混亂,影響你們和洋人做生意,進而耽擱了給天家進貢。

怎么,要不要和本公一道回京問問恪榮郡王,這些話是不是你們說的?

還敢狡辯!!」

潘澤等著實有苦說不出,鬼知道李時到底說沒說這樣的話,關鍵是,他們也不敢去對峙啊!

李時到時候真說一句,十三行說了,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過!

額頭冷汗都出來的潘澤這時看向一旁的齊太忠,目光求救。

換個官員來,潘澤都不會怕成這樣,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可就怕賈薔這樣年紀輕輕就早登高位,手握大權還聖眷驚人的權貴,萬一一沖動,或是生氣顏面上覺得過不去,真起了殺心,他們死的冤不冤?

他們可是知道,賈薔和那位恪榮郡王不對付。

連皇子的體面都敢駁的人,會在意他們幾個商賈?

齊太忠見他冷汗都下來了,心里好笑,賈薔雖然膽大包天,心狠手辣,但也不會隨意因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