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八:薛文龍再遇磨難……(2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2239 字 2021-10-17

蒸汽機大規模大范圍的應用後,國力勢力會出現爆發式的增長。但越是這個時候,咱們的頭腦就越要冷靜,要謙遜,要居安思危。

不能如暴發戶似的自滿自足,沉浸於所取得的成就里沾沾自喜。

若只考慮咱們這一代,享受幾十年的霸權,此刻的確可以放平心態,去享福受用即可。

可若是要為長遠思量,為子孫後代謀福祉太平,就不能如此。

如果咱們不在此時奮起直追落後的地方,補足短板,那么或許能輝煌上幾十年,但等西夷們的自然科學持續深入下去,早晚會出現比蒸汽機更先進更強大的國之重器。

到那時,咱們的兒孫們必會遭難。」

諸女聽聞這一通言論,一雙雙美眸中無不神采奕奕。

她們喜歡自信的人,卻不喜歡自大的人。

而賈薔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堪稱天下至尊,甚至到了遠邁前代君王的地步,可心中卻依舊如此冷靜謙遜,如此英明睿智,又怎能不叫她們的一顆顆芳心顫動?

可這些比起來,那點好色的毛病,就真不算甚么了……

黛玉美眸中波光瀲灧,水汪汪的看著賈薔,輕聲道:「你總是如此推崇那自然科學,那咱們的四書五經,難道就那樣不值當么?」

賈薔呵呵笑道:「這二年不少人都有此怨言,覺得皇家自然科學院的待遇著實太高,隨便一人,俸祿都頂的上一個三品大員了。而南邊兒的學校里,教的不是聖人典籍,更是離經叛道。只是這些話,沒人敢直接在我跟前牢騷罷了。」

黛玉沒好氣道:「我也是在牢騷?」

賈薔哈哈笑道:「賢內助之言,又怎會是牢騷?此事其實極重要,若不盡早厘清,難免人心不穩,早晚要出大事。儒學世代相傳已逾數千載,自漢武獨尊儒家,也有近兩千年的歷史。正是儒家大一統的思想,才使得兩千年以來,不管民族遭遇到何等的滅頂之災,最終都會出現有志之士,拋頭顱灑熱血,重整山河,恢復漢家衣冠。所以,儒家不會被自然科學所取代,只是不再是唯一進階之路罷了。」

諸姊妹們聞言,松了口氣,探春笑道:「如此最好,果真罷黜了儒家,往後如何還能得些精妙詩詞?」

說著,她悄悄與湘雲、寶琴使了個眼色,二人一道走到賈薔身邊,笑眯眯道:「薔哥哥,近來可有甚好詩詞?去歲在塞北過的年,那么些人請你做首詩詞,你只道沒有,還不到時候。如今可有了?」

賈薔「哎呀」的嘆息了聲,扭了扭脖頸,道:「這幾日脖子有些酸,影響我思考,怕是不得行……」

湘雲、寶琴一聽這話里留下了話縫,登時笑開了花兒,一溜小跑近前,繞到賈薔身後,一左一右替他捶起肩來,惹得姊妹們大笑。

賈薔又伸了伸腳,只是「腿酸」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身上就挨了一顆花生米……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提醒道:「你可見好就收罷!」

賈薔干笑了聲,享受了稍許身後兩個軟妹子的服侍,然後對不遠處的惜春、妙玉道:「取紙筆來!」

黛玉眼睛一亮,笑道:「果真有?」

賈薔頷首,微笑道:「去歲巡幸北疆後,夢里就總有一偉岸的聲音,在吟誦一闕詞,至近日才算吟誦罷。我想必是天欲假我之手,將這闕詞書寫出來……」

黛玉輕啐一口,取笑道:「就會吹法螺!還未寫成,就敢說天作……」頓了頓卻又道:「且等等。」

說罷,同亭軒外正和晴雯說話的紫鵑道:「去請子瑜姐姐來,她亦極好詩詞。」

紫鵑遂與晴雯去喚人,未幾而歸。

此刻流雲亭內已設好一紫檀大平幾,長紙平鋪,筆墨備齊。

與諸人淺淺頷首示意後,尹子瑜站定在黛玉身邊,一起注視著正一臉風輕雲淡,自萬歲山腰俯瞰江山的賈薔……

見其故作姿態,眾人紛紛歡快取笑。

賈薔「嘿」了聲後,與尹子瑜點點頭,提筆蘸墨,落筆書曰:

「吾於去歲辛丑年,於北疆榆林鎮觀山河雪景之壯麗,有感於心,常聞天道之音於心中長吟此闕,不敢獨享之,今日書寫而成,與天下人共賞之。詞雲: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頓筆,收鋒。

待賈薔直起腰身,就見身邊諸女紛紛靜默,一雙雙眼眸又難掩震撼。

良久之後,寶釵終忍不住先開口道:「此闕詞,何等大氣磅礴,何等壯麗浩瀚!」

探春亦長呼一口氣,嘆道:「果真是……帝王詩啊!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誦罷,再看向賈薔,總感覺其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金光中……

尹子瑜都眸光瀲灧百媚生的凝望著賈薔,讓他受用不已時,忽見李婧面色古怪的匆匆走來,與黛玉、尹子瑜頷首見禮罷,又目光同情的看了眼寶釵後,同賈薔道:「爺,薛家大爺在西斜街那邊出事了,受了不輕的傷……」

賈薔:「……」

他滿臉不解,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時候,哪個還敢打薛蟠?

寶釵則既心驚又惱怒道:「好好的,這又是怎么了?小婧姐姐,哪個傷得他?」

如今身份變了,寶釵的語氣也強硬了許多。

想想不過三年前,薛蟠每每險要「壯烈」時,她是何等的畏懼擔憂。

而如今,不拘是哪個,她都要發作一番!

黛玉笑著看了她一眼,隨後道:「我也弄糊塗了,如今都這一步了,誰還敢如此欺負人?」

李婧遲疑稍許後,道:「是尹家六爺……」

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