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銀匱(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1865 字 2020-06-09

賈薔到底有沒有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呢?

若說全無感覺,那是在哄人。

只談容貌之美就小覷黛玉了,這個女孩實在太有靈氣,說一句得天地造化之鍾秀都不為過。

不僅眉眼如畫,眸若星辰,天資聰穎,更難得的是,還有一顆金子般善良有趣的心靈。

盡管賈薔前世閱女無數,當然,是通過網絡……

但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孩。

賈敏的早逝,本是黛玉一生中最大的痛事之一。

但現在看來,也並非盡皆壞事。

至少,黛玉並未受到這個時代最嚴苛的禮教摧殘,依舊保持一顆自由的心靈。

自由,在這個時代,恍如啟明星一般璀璨!

她的教養里有沒有禮教?

當然有,這是毋庸置疑的。

在與賈薔交往的過程中,即使常有紙箋傳遞,但二人卻連指尖都未觸碰過。

說話時彼此的距離,也至少一步開外。

言語交談目光對視間,從未起過一絲曖昧的色彩,始終純凈純清,取笑諷刺……

賈薔以為,這便是最好的教養。

但也到此為止,黛玉並未因為賈薔是將要成年的外男,就在心底和目光深處,刻意的與他隔閡出一條鴻溝來。

似對她來說,只要心思坦盪,只要從賈薔的眼中看不到不該有的心思,那又何須小心翼翼生分相待?

若如此,就落了下乘,她不屑為之。

這是賈薔認為黛玉除了善良之外,最可貴之處。

不過,雖覺得她有萬般好,心有喜愛,可要說他果真起了什么賊心思,那也是胡扯。

黛玉再怎樣出眾,終究也還只是一個剛上初中一年級的小姑娘,又因常年病弱,如今的身量連含苞待放都還談不上……

賈薔的心理年紀大她一輪兒都不止,又不是「三年血賺,死刑不虧」的變態,怎會滿腦子胡思亂想?

就目前來說,他也只拿黛玉當做一個滿身靈秀氣,心底善良之極的鄰家姑娘。

且他認為,如今這樣相處起來,其實最舒適,近則不遜遠則怨。

所以,順其自然最好。

……

「爺,後面一直有人跟著。」

自鹽院衙門出來,剛過—汶河上的文津橋,女扮男裝的李婧就小聲說道。

賈薔聞言,皺起眉頭來回頭看了眼,就見幾個人匆忙低頭,或看天,或望地,或和街邊小販問價……

李婧道:「不止這一回,鐵頭他們說,打他們第一次出門,就感覺到不論他們走哪,身後都有人跟著。」

賈薔沉聲道:「有沒有流露出惡意?」

李婧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鐵頭說,他們尋賈家那位璉二爺的手下打聽了番,據他們說,那位璉二爺出門時,身後也一樣跟了不少人。」

賈薔一邊緩緩向前走,一邊皺眉道:「這些時日我還忘了問,賈璉那廝最近在哪逍遙痛快呢?」

自打進了鹽院衙門後,他還一次都未再見過賈璉,只隱隱聽人說了幾嘴,這位京城國公府來的璉二爺,在揚州快嗨翻了。

簡而言之,如魚得水。

李婧笑道:「那誰知道?不過鐵頭不是和鹽院衙門的鹽丁們交情好么,倒是聽說了些。賈家那位真不是省油的燈,瘦西湖上那么多畫舫不夠他逛的,這幾日好像認識了揚州府衙內一位司獄的娘子……爺,賈家那位還真是,葷腥不忌。」

賈薔冷笑一聲,道:「高門子弟,好什么的沒有?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不理他們,我們先去逛逛。」

至於背後又跟上來的人,他心里大概也有些數。

多半是揚州鹽商們的耳目。

鹽院衙門作為揚州府地位最高的官衙,甚至在江南諸省,也是權勢最頂尖的一座府衙,行動處都有人盯著,這並不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