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良珩還要張口再問,然而沒等他說話,便有人叩響了門扉:
「將軍,良侍郎求見。」
那親兵可不管良守氣綠了的臉,在他眼里頭,這人可不配為將軍之父。況他官職被良珩壓的死死的,自然就是「求見」了。
良守咽下這口氣,想著先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再說。
屋里頭的閔憐默念了一句渣人多作怪,乖乖的在玉佩里頭不說話了。良珩將玉佩塞入懷中,起身過去開了門。
屋外,良守被幾個親兵虎視眈眈的盯著,面上神色別提有多憋屈了。
良珩揮了揮手,那幾個親兵便退了下去。他看著眼前之人,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多了一股復雜情緒。
閔憐,曾歡喜過他的父親。
他頭一回這樣仔細的打量他,良守年逾不惑,兩鬢卻仍是烏黑的。他沒有留須,看上去就顯得年輕了許多。
端看面相,雖已有了些皺紋,倒仍是清秀儒雅的,不難看出他年輕時也是個翩翩公子。想必,閔憐心悅於他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樣想著,良珩不自覺就抿了唇。
光論容貌,他應當也算得上好罷,比他父親,還是要俊秀的多的。
「莫走神了,你爹的臉又青了。」
神游間,閔憐忍不住提醒了他,可那話里頭怎么都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良珩這才微微低頭去看良守:
「不知父親有何事尋我」
良守咳了一聲,略略挺直腰板:
「你娘親昨日來了一回便病倒了,論理,你怎么也要去瞧瞧她。」
良珩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的攥了起來。
「我仍有公務在身,明日再說罷。」
他並不想去見阮秋芸,一見著她,良珩就會想起幼時的陰影。只是同為家人,他不能做不孝之事,不如就敬而遠之,互不干涉。
良守今天顯然鐵了心了,任憑良珩如何推托,他就是咬定了不松口。到最後,良珩也被他攪的生了煩悶之意。
他已覺出不同尋常的味兒來,良守肯定是有甚目的。今日他不把他叫去,怕是不會罷休的。
是以他沖幾個親兵使了使眼色,得到幾人的回應後,他就把頭轉回來,對著良守點了點頭。
「那便去罷。」
良守緊緊綳著的弦這才松了下來,他放松的神色太過明顯,良珩看在眼里,心中暗生警惕。
七拐八拐的去了主屋,愈臨近時,良守便愈激動。良珩只當一無所知的模樣,跟在他後頭走。
主屋的門已近在眼前,良守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往後瞥了一眼。
近了更近了
「妖孽」
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從屋里傳來,良守的身子迅捷無比的一閃,自門前閃開。而良珩略晚了一步,沒有預料到他們突然發難,所以就被那門內潑出來的東西澆了個正著。
這些液體粘稠腥臭,帶著黯沉的血色,良珩只一瞬間就分辨了出來,這是狗血。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狗血,心頭怒火中燒:
「荒謬」
早在澆著他的剎那,躲藏在暗處的親兵就一躍而起,架在了幾人的脖頸上。
某亘:真潑狗血,將軍一臉懵逼啊哈哈哈
橋姬二十五心之所向第二更
其中一個一身道袍,生的獐頭鼠目,通體的流氣怎么也遮不住。他手里頭捧著一個臉盆,還剩了一層凝固的血塊,一切便顯而易見了。
良珩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眸中郁色深濃:
「想必母親已無大恙,若無要事,兒子這便先回了。」
他到底還是忍住了那股火氣,只是語氣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