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肖鵬嘆息著搖搖頭，道：「可能性是有的，但可惜，無論是太極玄清道還是大梵般若，似乎都不甚完善，還有著各自的缺憾，一開始這兩門截然相反的功法，根本無法同修，一個要求封閉自身，全力修持體內小宇宙，一個要求完全放開，溝通天地大宇宙，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後來我慢慢摸索，發現大宇宙與小宇宙之間其實是可以互通有無，建立起一種連接的，而這樣做的好處也顯而易見，兩門功法的修煉速度都加快了。」

「但是，由於兩門功法似乎都是通過某一種更高深的功法所參悟出來，是以都不完善，根本無法將兩門功法徹底融合，並修煉到更高境界，除非……」

說到這，肖鵬側頭看了看法相，這才繼續道：「除非能尋到這兩門功法的源頭，補全功法的缺憾，或許，真能達成長生不死的目的也說不定。」

法相聞言渾身一震，兩眼放光的看著肖鵬，顫聲道：「如此說來，普智師叔的方向其實是沒錯的，對嗎？」

肖鵬點點頭，道：「沒錯，普智大師想的是正確的，佛道相融，的確有可能達到那個目標，只是可惜，由於功法的限制，想要真正做到，卻是很難，對了法相師兄，你有沒有聽師長說過，天音寺的大梵般若，究竟是從什么功法中參悟出來的？」

「這……」法相為難的看了肖鵬一眼，道：「師弟，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等回到寺中，與師長商議過後，才能給師兄答復。」

肖鵬狀似毫不在意，點點頭道：「我明白，那此事就容後再說吧！唉，希望小凡他能盡快恢復過來，這件事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

法相默然，片刻之後，他嘆息一聲，苦笑道：「我想，張師弟如今估計是不想看到我的，我還是先告辭吧！」

肖鵬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徑自轉身往張小凡的方向行去。

法相再次看了張小凡一眼，心下閃過一抹歉疚，隨即身化流光，往東海方向去了。

此時張小凡已不再痛哭，他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埋在膝蓋上。

肖鵬坐到張小凡身邊，輕聲道：「小凡，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還得面對未來，那件事，只是一場意外，誰也料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很多事，都是命運的安排。」

「你並非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們這些師兄師姐，你還有好兄弟驚羽，你還有小灰，還有師傅師娘，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我們日後，都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

說到這，肖鵬湊到張小凡耳邊，輕聲道：「你忘了嗎？還有個深愛著你的美麗女子在等你，等著你與她一起與命運抗爭，打破命運的枷鎖，你真正的仇敵，是命運，堅強一點，努力活下去，最後，打敗它。」

肖鵬說完，在張小凡背上輕輕拍了拍，在肖鵬說到「還有個深愛著你的美麗女子在等你」的時候，張小凡微微一顫，等肖鵬說完，張小凡終於抬起了頭，通紅的雙眼怔怔的看著肖鵬，當然，是哭紅的，並非被戾氣侵蝕。

「不要沉浸在過去，不要讓悲傷打倒你，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還有命運這個大敵等著你去打敗，振作起來，別忘了，你是開竅了的精英弟子張小凡，可不再是那個容易鑽牛角尖的小廚子了。」

聽完肖鵬的話，張小凡嘴角勉強扯了扯，算是笑過。

「好了，我們走吧！先將木師弟送回五行宗，然後去東海流波山，那里，可還有許多魔教妖人等著我們去收割呢！」

曾書書見張小凡經過肖鵬的開解，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自己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點，聽了肖鵬的話，打趣道：「師弟，瞧你這話說的，就跟魔教妖人是稻草，你是農夫似的，你也太不把魔教妖人當盤菜了吧！」

張小凡俯身撿起噬魂棍，眼神復雜的看著它，肖鵬見狀，拍拍他的肩膀，道：「別想太多，他無法降伏這法寶，才會發生那種事，你不同，你已經降伏它，難道你沒發現，這法寶本身並不會主動控制你的心神，相反，是你的情緒帶動著這法寶。」

「只不過，它終究不是什么善物，會無限放大你的負面情緒，所以，你要常常使用清心咒，沒事的時候就多念兩遍，我相信，清醒的你，其實要比瘋狂的你，更能發揮出這法寶的威力。」

聽了肖鵬的話，張小凡也就釋然了，點點頭，隨即將噬魂遞到肖鵬面前。

「呃，干什么？」肖鵬微微一愕。

「你把它封住了，我沒法用。」

聽著張小凡那帶著無辜的語氣，肖鵬啞然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