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封正蛇妖 趙雲馬雲祿完婚 劉協傳玉璽(2 / 2)

那兩位大媒,一個監益州軍事,一個臨大將軍府事,到了此際,也就將上下尊卑形式擱在一旁,痛痛快快的喝了幾杯,你說熱鬧不熱鬧?

過了三日,趙雲夫妻雙雙進府謝親,謝過大媒,從此馬超做了趙雲大舅爺,趙雲做了馬超小妹婿,西涼兵與荊州兵,無形中結合得更加緊密。

……

大凡敵對勢力之間,一方若極其繁盛,一方便極其蕭條,一方若極其高興,一方便有極其悲慘之事,成都城里熱熱鬧鬧,許都城里便凄凄慘慘了。

只因趙雲與馬雲祿成婚的消息傳入許都,曹操聽說劉備得了益州,收了馬超,據荊益兩州之地,連金城天水之兵,北向足以爭中原,東向足以窺擊南鄭,心中自然是驚怒交集,急召文武,商議應對之策。

卻有一個人聞聲歡躍,喜形於色,就是關著門稱孤道寡的建安皇帝劉協(這回總算學精了,沒直接寫出漢獻帝三個字,要不又有人要吐槽大鵬廟號當帝號了,汗)。

劉協之心腹太監穆順聽見以上消息,立刻入宮稟報,劉協聞言大喜,對伏皇後笑道:「皇叔得志,朕與卿當可脫離苦海矣!」

這隨口一句話不打緊,不防著左右多系曹操派來的探子,忙將此語出報曹操。

曹操正因此事,心中忿忿不平,又加上這一套刺耳的言語,無名火起,忍耐不住。

他原本是劍履上殿,贊拜不名的,隨帶左右進宮,直立不拜,按劍在手,對劉協喝問道:「逆臣劉備,擅逐朝廷命吏,奪取益州,陛下為何默無一言?」

劉協見曹操來勢洶洶,知道是自己禍從口出了,當下戰戰兢兢的答道:「朕處深宮,並未知有此事。」

曹操冷笑道:「既未知有此事,何其歡慶之甚耶?劉備若不出犯中原,那還罷了,若有風吹草動,操當先取陛下之頭,後斬劉備之首,看陛下能脫離苦海否?」

說罷恨恨出宮而去,劉協飲泣深宮,跟著同生共死的皇後娘娘,悲悲切切,哭了一陣,好不容易止住。

哭過之後,劉協頹然對伏皇後道:「孤與卿在曹操掌握之中,奸賊若有一點的不順意,孤二人的性命便恐難保。」

「曹賊覬覦大位,已非一日,朝中大臣,孔融稍有骨氣,便被他殺卻,荀彧叔侄,因世受國恩,頗懷忠義,又被曹賊雙雙逼死。」

「外面那些,盡是他一系的狐群狗黨,只要他稍示意思,便不愁無那趨承意旨甘作鷹犬的人,那時孤二人只好引頸受戮而已,性命不足惜,可惜祖宗基業,卻要付於流水了。」

伏皇後蹙眉道:「皇叔左將軍既領荊益二州,兵多將廣,何不密詔令其前來勤王?」

劉協搖了搖頭,面若死灰的道:「曹賊勢大於皇叔,皇叔羽翼未豐,若輕舉妄動,必遭失敗。」

「且曹賊方才言道,皇叔若窺中原,即當先取孤首,是以皇叔兵出宛洛之期,即孤二人受死之日,事已至此,何用勤王?」

伏皇後略一沉吟,言道:「曹賊勢盛,我夫婦終不能脫此樊籠,皇叔懷投鼠忌器之心,不敢北向有所表示,陛下豈不是徒誤皇叔之前程,抑誤宗社之大計?」

劉協聞聽此言心下恍然,不覺長嘆,但卻無可奈何,只得道:「卿有何良策,可解此困否?」

伏皇後起身踱步,沉思良久,咬牙道:「妾有一策,陛下可將傳國玉璽暗中差人送赴荊州,附一手詔,令皇叔先正大位,恢復漢祚,皇叔若遵詔書,則妾與陛下不過許都一民家耳。」

「曹賊挾之為無名,殺之無足輕重,說不定反能留陛下以餌皇叔,轉勝於襲虛位以受禍也。」

劉協聞言眼前一亮,急道:「孤方寸已亂,卿可為孤作書。」劉協此人,可謂史上最不願做皇帝之皇帝,只要能得自由身,便是做個民家農人亦甘之如飴。

伏皇後領旨,即操筆為書道:「諭左將軍益州牧:朕遭曹賊挾持,近益孤危,命懸旦夕,今遣內臣穆順,將玉璽交付於叔,璽到之日,便可速正大位,以定人心。」

「切勿以朕為念,致多所疑慮,以誤事機,若宗佑重光,朕死之日,猶生之年,願叔以天下為重,以一人為輕,上慰高祖世祖之靈,朕即便下赴九泉,面見列祖,亦有辭以對,功成之日,當焚書告朕也。」

劉協看過皇後所書,淚流滿面,泣道:「漢室再興,卿之功也,惜孤德薄,累卿同此困苦耳!」

伏皇後聞言亦泫然欲泣,卻強自忍住,出外喚穆順近前,告以此事,穆順頓首帝前,以死自誓,密密地藏了詔璽,借個名目,出得宮門,到了國丈伏完家中,密稟備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