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粉佳人】第二十七節:子時約定(1 / 2)

紅粉佳人 屠龍勇士 6965 字 2020-08-06

</br>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七節:子時約定12555字聞人婉輕碎的腳步剛邁入院子,便是一愣。

她屋子內走之前吹熄的油燈,不知什么時候被人重新點燃,幽幽燈火,在寂靜的夜色中並不矚目,卻令她眉心蹙了蹙。

「婉兒,是我。」

正當聞人婉纖手伸起,准備推開屋門一窺究竟,屋里傳來了一道悅耳熟悉的聲音。

聞人婉一顆心放了下來,她推門而入,訝異地望著屋內的秦雨甯,「夫人,這么晚了怎地還沒睡,且還到婉兒這兒來」

「婉兒不也一樣」

秦雨甯唇角含著一絲笑意,意有所指地道,「我已有段時間沒跟我家婉兒一塊睡了,今晚心血來潮,想跟婉兒同床,說些體己話。」

「好呀,夫人。」

聞人婉嘴上應道,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秦雨甯與她情同母女,自小聞人婉沒少與她一塊兒睡,對此早已習慣,自然不是怕這方面。

她心頭忐忑的是,秦雨甯與她同睡一張床之時,向來都是不安份的主,每次都沒少對她又親又摸。

而她又剛與心愛之人行歡完,男人最後還在她體內射入了大量陽精,雖經聞人婉運功殺滅掉這些精液的活性,但未來得及清洗,私密處的衣物已經被沾得有點濕了。

因此她只能祈禱稍後大被同眠之時,她這喜歡捉弄人的夫人,不要發現她身體上的異樣。

秦雨甯拍了拍柔軟的床墊,道:「那婉兒還不趕緊脫了衣服,上床。」

聞人婉輕「嗯」

了一聲,腰間的絲帶一解,接著緩緩地將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地解開。

秦雨甯見她衣裙一件件落下,露出香肩藕臂,又褪下腳上的澹黃綉鞋,將雪白的短襪一點一點卷下,再輕輕折好放置,精緻的玉足這才輕踩上來,鑽入被窩中。

「我們家婉兒真香。」

秦雨甯打趣般地在她的頸脖處嗅道。

「夫人,別鬧」

接著她倏地一頓,輕輕攬住了聞人婉柔軟的腰肢,湊到她耳旁,很突兀地問了一句。

「婉兒……你如實告訴夫人,你剛才去哪兒了」

聞人婉一顆心不爭氣地跳了跳,她摸不准秦雨甯問這句話的用意,一時間只能輕咬下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有那么一瞬間,聞人婉很想向秦雨甯坦白一切。

她其實知道,以秦雨甯對她的疼愛,只要她坦白一切,秦雨甯絕不會捨得讓她傷心難過,她一直以來期待的某件事,也大有可能如願以償。

可只要一想到深愛她的林子軒,聞人婉鼓起的勇氣又消失無蹤。

她真的不願因為自己,而傷害到那深愛她的軒弟。

因而她只能違背自己的本意,道:「夫人,婉兒可以說不嗎」

秦雨甯深深看著她:「其實,便是婉兒不說,我也知道。」

聞人婉芳心陡然一緊,但臉上仍是不信。

「不可能,夫人撒謊。」

「呵呵,婉兒想知道你是在何處露出的馬腳嗎」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著她。

聞人婉本能感覺到秦雨甯已察覺出了什么,但她又自問一直以來,不管是在外人面前還是在最親近的夫人面前,她都掩飾得很好,沒有可能洩露出她的秘密,因此仍半信半疑。

「夫人儘管說說看。」

「嗯哼,既然婉兒不信,那我只好讓你心服口服了。」

秦雨甯紅唇一揚,湊到聞人婉的耳邊,呵氣如蘭地說,「我在婉兒的身上,聞到了男人的氣息,唔,那是非常濃烈的精液氣味,絕非軒兒的。」

一句話,便讓聞人婉的俏臉紅到了耳根子。

「夫人……」

「婉兒不用解釋,其實我都看到了,你和他方才在一起的情形……」

聞人婉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力,她早該猜到,秦雨甯深更半夜過來,必定沒有那么簡單,只是沒有想到她與那人最隱私的事情,竟會被秦雨甯發現,頓時方寸大亂。

「夫人,我……」

「婉兒,你該一早便告訴我的。」

秦雨甯有些責怪地道。

聞人婉芳心亂糟糟的,她香唇輕咬,有些黯然地垂下螓首:「夫人,婉兒……婉兒也知這對軒弟不公平,但是……」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雨甯對此沒有任何責問,而是突然問了一句:「婉兒,你今年多大了」

聞人婉不明所以,她的年歲秦雨甯該心中有數,為何又忽然問起她來,但聞人婉沒有多問,只是如實回答道:「婉兒今年已經十九。」

秦雨甯悠然一歎,「你看看,當年我像婉兒這般年歲時,軒兒都已經會跑會跳了。婉兒既已找到心愛之人,又怎能因為軒兒,而耽誤了大好年華。」

聞人婉聽得抬起頭來,美眸微亮,但旋又暗了下去:「但那樣又會傷害到軒弟,他是婉兒所愛的人,婉兒不能這么做,也不願這么做。」

秦雨甯沒好氣地捏了捏她光滑如絲的臉頰,道:「你這傻丫頭,你與軒兒自小一塊長大,你當我不清楚,從小到大,你對他的愛純是姐弟之愛,無關男女之私。」見聞人婉似欲反駁,她纖指按住了後者的嘴,又道:「我知道,後來隨你二人年歲漸長,特別是在軒兒把你騙上床後,你對軒兒的感情又摻進了一些男女之情,但歸根到底,你對軒兒仍是姐弟之情居多,男女之情居少,夫人說得對嗎」

「我……」

聞人婉檀口微張,愣愣地不知該說什么。

「你呀,真是傻丫頭一個。」

秦雨甯無奈地歎氣,「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暗地里拒絕了多少年輕俊彥的追求你不願軒兒傷心,一直在約束自己的感情,但如今終於遇上心愛之人,你怎還能傻傻地只為軒兒著想,一點不為自己考慮」

聞人婉平靜了下來。

坦白地說,秦雨甯這般為她著想,並不因林子軒是她的親生兒子而有所偏袒,聞人婉內心是歡喜的,甚至可以說是雀躍。

但她也明白林子軒對她的愛意,如果她真的選擇了別人,聞人婉深怕會對林子軒造成嚴重的傷害。

「夫人對婉兒的好,婉兒是知道的,但是,婉兒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請夫人忘了今晚的事,好嗎」

「婉兒打算如何處理與那人的關係」

聞人婉平靜地道:「婉兒會徹底斷絕跟他的關係,他會理解的。況且婉兒一早便已跟他明言過我與軒弟的事,他是個有風度的男人,當不會作出糾纏婉兒的舉動,夫人可以放心。」

秦雨甯不置可否地道:「你最擔心,也最不放心的地方便是軒兒,既然如此,軒兒那邊就由我親自去解決。」

「可是……」

「軒兒已有瑾兒、環馨等紅顏知己,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根本不用婉兒操心。我要確認的只得一件事,便是婉兒與那人,是否真心相愛」

聞人婉有些猶豫,但終於還是「嗯」

了一聲。

「是就成了。」

秦雨甯展顏一笑,「其實這問題不問也罷,以婉兒溫婉矜持的性格,若非與那人真心相愛,又怎會為他獻上珍貴的身體。」

聞人婉羞澀地鑽進她懷里:「夫人吶……」

「我家婉兒這就害羞啦」

秦雨甯取笑著,「方纔你在那人房里,脫得光光地被他壓在身下操弄的時候,怎不見我家婉兒害羞呢」

「夫人,你再這樣調笑婉兒,婉兒可要……生氣啦」

「看樣子我家婉兒確實愛那人愛得發緊,怎的,許你方才在床上被他操弄,卻不許夫人說你」

聞人婉聽得羞紅了臉:「夫人,你……怎能說得這般羞人」

秦雨甯笑意盈盈地道:「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何況你在床上好歹也經曆了兩個男人,怎的臉皮仍是這么薄。」

「夫人,婉兒又不是你,這種羞人的話題,婉兒聽了總覺得臉紅耳赤。」

聞人婉嗔道。

「我當年也似你般臉皮薄,後來男女之事經曆得多了,便也司空見慣,婉兒也很快會習以為常的。唔,是了,婉兒與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相好的」

聞人婉回想了一下,道:「那是婉兒進入書院大概半年後的時候吧,婉兒與他……是日久生情。」

秦雨甯訝然道:「進書院半年,那豈非是三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婉兒還未跟軒兒發生關係吧」

「嗯。」

聞人婉輕輕點頭,「當時婉兒不希望那么快公開我倆的關係,便一直瞞著,誰知後來……」

「後來軒兒卻把你騙上了床」

「夫人,這與軒弟無關。」

聞人婉解釋道,「是婉兒自願的。」

秦雨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少給那臭小子袒護了,他明明已經有了瑾兒這等人間絕色,還連你這作姐姐的也不放過,想來真是氣人。」

「唔,說起來,軒兒他沒有發現婉兒你當時已非完璧」

秦雨甯蹙眉問道。

聞人婉臉色微紅道:「婉兒的初夜……是給了軒弟。」

「竟是軒兒」

秦雨甯更是愕然:「如此說來,婉兒跟那人交往了不短的時日,卻一直保留著處子之身」

「嗯,婉兒與他,本來都是想把初夜留待到新婚之夜的……」

聞人婉有些羞赧地道,「只是後來軒弟他想……婉兒便把身子給了軒弟。」

秦雨甯頓時皺眉道:「婉兒的初夜被軒兒奪走,若是因此而讓你倆心生芥蒂,軒兒可便害人不淺了。」

聞人婉搖頭道:「在這之後,婉兒已有跟他坦白,他知道我對軒弟的疼愛,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婉兒,你還是太嫩了。」

秦雨甯白了她一眼,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心愛的女人被人破了身子,再大度的男人,心里總會有些想法,只是說與不說的分別。」

「他不會的。」

聞人婉搖頭道,「即使婉兒的初夜已給了軒弟,他對婉兒一如往昔,甚至……」

「甚至什么」

「直到半年前,婉兒重返書院,才與他……在水到渠成的情況下……」

秦雨甯是真的驚訝了:「你倆竟是在半年前才發生夫妻關係他能忍如此長的時間,看來確如婉兒所說,他是真心愛婉兒的。唔,這么說來的話,婉兒這半年來與他同房的次數,大概已是數不清了吧」

「夫人吶……」

「婉兒如實告訴我,夫人猜得可對」

聞人婉羞紅了臉:「夫人……你,你又怎會知曉的」

「這么簡單的事,有何難猜」

秦雨甯唇角含笑道,「我們家婉兒乃人間絕色,換作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相信也沒幾個有抵擋得住你的魅力。你男人也算非常難得,能忍到至今,然而當他嘗到了婉兒無與倫比的美色之後,此後對著婉兒你必定很難再堅持。」

「再者,他射在婉兒身體里的精液,味道較之常人更加濃烈,一般來說這種男人的慾望也更勝常人一籌。方才婉兒與他做完一回後,他那根東西仍硬如射過之前,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婉兒告訴我,你倆在書院的時候,他是否每晚都跟你做到深更半夜」

秦雨甯笑意盈然地湊到她耳邊,十分曖昧地問道。

「哪有夫人說的那般誇張。」

聞人婉聲如蚊蚋般道:「他雖然身子壯實,但也明言對著婉兒時自制力大不如平時,怕會太過貪戀婉兒的美貌而有損身子,因此他每趟跟婉兒歡好,總是點到即止,一般射上一兩次便不再繼續。」

「別的不說,單從這點看,他的確是個不平凡的男人,婉兒,你的眼光確實不錯。軒兒那邊便由我去說服他,至於婉兒你……」

秦雨甯憐愛地摟過她柔軟的身子,在她唇上輕吻一口,道:「你這待嫁准新娘,便准備等著你男人八鑼大鼓地來迎娶了。」

「夫人……」

聞人婉頓時聽得羞澀不已。

一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終於能如願以償地跟心愛的男人雙宿雙飛,聞人婉一顆芳心便呯呯直跳.diγiЪáηzんu.iη…………南州武原,這座與南蠻之地接壤相隔而望的邊防重鎮,是九洲國版圖最南端的軍事據點。

千百年來,瘴氣叢生、毒蟲蛇蟻出沒的南蠻之地,無時無刻不想饞蝕南州這片肥沃的土地。

南蠻的本地土著以部落的形式聚居,雖沒有形成如九洲國又或夏國般的君主帝國,但南蠻人不分男女,個個崇尚武力,且具備在濕毒叢林中生存的頑強生命力,在他們部族首領的統領下人人悍不畏死,極難對付,南蠻也成為夏國之外,九洲國每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高達二十丈的巍峨城牆上,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將士嚴陣以待,為首的嚴天工雙手負後,皺眉凝望著遠方。

黑夜即將退去,遠處的山峰層巒迭嶂,而他們的敵人也正藏身於其中,准備伺機而動。

兩天前,久未有動靜的南蠻忽然大舉來犯。

已坐鎮南州多年並與南蠻人交戰無數次的嚴天工,當機立斷,率軍出擊。

在逼退南蠻人的第一波進攻後,嚴天工卻突然發現南州另外的兩座大城通台與源襄,竟與武原失去了聯繫,來往於各城的商隊旅人們也彷彿一夜間消失無蹤。

嚴天工先是派出手下數隊最精銳的探子,個個如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應。

意識到不對頭,嚴天工派出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兩個愛徒,由這兩名軍中屬一屬二的高手,各率五百名軍士分別趕赴二城。

結果二人連同一千名將士,全部一去不回。

嚴天工終於意識事情的嚴重。

武原本身不從事生產,將士們的日常消耗全賴周邊的通台與源襄兩座大城供應。

失去了大後方的武原,鎮內儲備的糧草,僅足夠四萬將士支撐半個月。

糧草不足,尚可通過節約的方式爭取多一些時間,但通台和源襄這兩大後方大城遭到切斷,才是最為致命的。

通台以西,至源襄以東均被十萬大山環繞,唯一的進出口便是南州與南蠻之地接壤的武原,南蠻人雖擅長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但也絕無可能越過十萬大山,從後方進取兩大城鎮。

嚴天工不知道當中出現了什么問題,但眼下的武原,已成為一座孤城。

他面臨著兩難的選擇,兩城距離武原均至少有三四日的路程,不管揮兵哪方,鎮守武原的力量都將大幅削弱。

南蠻人雖裝備落後,但人數上佔絕對優勢,可不分晝夜地進攻。

武原的數萬軍士目下尚可輪番應付,可一旦抽出力量,剩下的人將壓力倍增。

嚴天工從軍數十載,心志之堅無人能出其右,面對此境依舊有條不紊地組織佈署一切,並作好打持久戰的准備。

好在的是敵人仍未神通廣大至能截殺他們軍方專程馴養的蒼鷹,蒼鷹能夠日飛七八百里,速度極快,在空中唯有一種名叫雲雀的罕見鳥兒能在速度上壓制蒼鷹。

按照時間算,明日傍晚之前,他親筆所寫的求援信將呈到當今聖上的龍桉前。

他當然非是在指望朝廷的求援,事實上縱使聖上收到信,並第一時間派大軍來援,也遠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只要朝廷瞭解南州的境況,一切自有他人處理。

嚴天工喚來了軍中地位最高的幾位將領。

「通台和源襄兩城的情況,讓我非常擔心,我思來想去,決定親自先到通台走一趟,查探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這里戰事吃緊,此行我只帶來三百個身手最好的將士,我不在之時,這里的一切交由王將軍全權處理。」

「是,嚴帥」

幾人均沒有異議,當即領命。

嚴天工作為白鹿先生首徒的身份天下皆知,與他並肩作戰過的將領們,更是清楚他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在他們眼中,嚴天工就是不敗的無敵統帥,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軍中任何一人都會心悅誠服地執行,絕無二話,包括他此項看似危險的決定。

城橋吊下,天色已漸亮,嚴天工親率三百將士,馬不停蹄地出城。

眾將士如旋風般一路疾馳,武原在身後快速拋退,當眾人才出城不過三四里時,為首的嚴天工忽然一打手勢,身後三百將士幾乎在同一時間勒馬立定,彰顯出他們卓越的軍事素養。

紅色的披風、金色的鎧甲,一個身材高大威武,渾身卻透著一股陰冷之氣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而在此人的身後,七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一字排開,他們氣定神閑地攔在大路的最中央,彷彿當眼前的這三百名精銳將士如空氣般不存在,情景詭異至極。

嚴天工面上沒有表露半分,一顆心卻是直往下沉,因為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何他派出的人連一個都沒有回來。

單那七個戴面具的人便讓他心中一震,皆因他們個個氣脈悠長,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是足以在大陸橫行的絕頂高手。

這樣的人平日里向來難得一見,便是他嚴天工將近一個甲子的年歲,也尚是首次碰上這般可怕的陣仗。

更讓嚴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是那身穿鎧甲的男子,從他身上毫不掩飾的氣息,讓嚴天工感受到了與他師尊相彷的強大壓力。

冷汗在不知不覺中沾濕了後背。

嚴天工緊緊盯著對方,沉聲道:「閣下究竟是誰」

鎧甲男子目無表情,澹澹道:「鑒於嚴兄已經是個死人,這個問題本帥便沒必要回答了。」

他話音一落,嚴天工身後的三百精銳人人臉色狂變。

九洲國境內,誰人沒有聽過他們嚴帥的威名,眼前之人竟敢言語辱及他們最為尊敬的嚴帥,這支精銳之師人人頓時怒不可遏,紛紛置出兵器。

「大膽狂徒,竟敢對我們嚴帥出言不遜」

「找死」

七人之中,身材最為高大的一個向前一步,他的冷笑透過面具:「一幫死到臨頭的可憐蟲,大人,請允許屬下出戰。」

鎧甲男子一頜首,「速戰速決。」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望著遠方初升的旭日,像在等待著什么,對身後傳來的廝殺聲充耳不聞。

慘叫聲此起彼落。

當漫天的陽光灑滿官道的時刻,戰局也到了尾聲。

或許這不該叫戰局,而該稱作單方面的屠殺。

在場之中還能站著的,除了嚴天工之外再無第二人,不到幾盞茶的功夫,三百精銳盡皆被屠,嚴天工本人也渾身是血,身負重傷,眼看撐不了太久。

反觀對面那七人,雖身上或多或少帶了點傷,但人人氣息平穩,顯然在剛才的戰斗中未盡全力。

「嚴兄不愧為白鹿先生的首徒,面對我七人聯手竟還能活著。」

為首一人不咸不澹地說道。

嚴天工噴出一口鮮血,他強拖著無力的雙腿,忍著不讓自己跪倒在地,望著不斷迫近的七人,他喘息著道。

「你們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待嚴兄下了黃泉,閻王自會回答嚴兄的,放心吧,嚴兄不會一個人孤單上路的。除了剛才死的這幾百人,武原的數萬將士也會很快跟隨嚴兄下去的。」

嚴天工血汗交淌的臉上,現出嘲諷之色:「我嚴天工今日敗於你們七個武宗級高手手上,無話可說,但就憑你們幾人,便妄想拿下有四萬軍兵鎮守的武原,簡直是痴人說夢。」

「嚴兄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在送嚴兄去見閻羅之前,本帥破例一趟,便讓嚴兄親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

鎧甲男子轉過身來,在他身後的天空,一團烏雲正在飛快靠近。

地面傳來震動,那是轟隆的馬蹄聲,整齊劃一,以嚴天工的經驗判斷至少不下三千之數。

但他心中一沉,通台與源襄二城看來果真已落入眼前這些人的手里。

「哼,就憑幾千個人想拿下武原,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