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不同的世界(第一更)(1 / 2)

平天策 無罪 2241 字 2020-08-06

轟隆!

這手掌在空氣里穿行,真元澎湃,距離林意還有數尺,林意就感覺到神魂巨震,好像已經有一個浪頭轟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這又是什么獨特的真元運用法門?」

林意眼前有些金星直冒,只是感知里,這名年輕將領最多也只不過如意境期的真元力量,這種真元震盪音波擾神的手段雖然獨特,然而力量對於他而言卻是不足。

更何況這名年輕將領雖然出手干脆,但畢竟不是戰場上搏殺,殺意不足,對於他而言,出手度也太慢。

林意有足夠的時間。

他挺直了身體,握拳,然後對准襲來的掌心,一拳。

悶雷滾滾的聲音戛然而止,拳頭和掌心撞擊時的聲音並不響亮,因為有著真元的緩沖,就像是有人用力的拍了一下馬鞍。

林意依舊挺直了身體一動不動。

他看著這名貿然出手的年輕將領,嘴角一絲嘲弄的意味這才不自覺的盪漾開來。

然而靈仰惑的面色卻是劇變。

一聲痛呼的低喝聲響起。

一股令他覺得難以抗衡的大力,讓他的身體往後跌跌撞撞連退數步。

一股撕裂般的痛感從他的掌心朝著血肉內里延伸,接著有輕微的骨裂聲響起。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掌掌骨在林意的這一拳之下,已經骨裂多處。

林意緩緩的收回拳頭。

他並不是很喜歡故意嘲弄別人的人,只是看著靈仰惑這種見了鬼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喜悅。

畢竟這是一名如意境的修行者。

在進入眉山之前,他面對如意境的修行者只有乖乖洗干凈脖子等著被砍的份,但是現在...這名身穿輕鎧的年輕將領,他的這只手掌,明天應該會腫成熊掌吧?

即便他在眉山之見過太多強大的修行者,即便到現在為止,他面對一柄劍法老道的飛劍恐怕依舊是被殺死的可能性居多,但是這種感覺到自己漸漸變得強大起來的感覺真好。

薛九面色蒼白的看著林意緩緩收回的拳頭。

即便他不是修行者,但是他也感覺得出來,和在眉山的那兩次戰斗相比,和他們分別之後到現在的林意,明顯已經強大了太多。

看著那個無比穩定的收回的拳頭,他分明感覺到了林意強大的自信。

這讓他心的不安和緊張,都不自覺的迅消弭。

這廳堂里變得突然安靜。

夏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挺直身體的林意,他雖然明知這名南天院天監六年生在眉山之作戰無比勇猛,但在他的想象之,這人的修為也不可能超過他身邊的靈仰惑很多。

「如何?」

林意微微的笑了笑。

他自幼和邊軍之的名將接觸,所受的熏陶便是無論是打仗還是打架,或者小到與人爭氣,都要將節奏掌控於自己手,不要落入對方的調度。

建康兵部的很多任職久了的官員,在邊軍將領的口本來就是「建康老油子」,這些人比他那些長袖善舞的同窗要更加油滑,這夏震自然也是如此。

在他看來,既然今天這夏震絕對不可能受命斬了他,而夏震和這名年輕將領,包括外面那些重鎧軍士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那這里,自然是要他牽著對方的鼻子走。

他只是簡單的說了這兩個字,但是他的微笑和眼的意味,卻是讓面色漸漸恢復的靈仰惑莫名的一滯。

他看著林意,一時沒有應聲。

這兵部主事處的廳堂之外,那名身穿舊皮甲的軍士停在一株柳樹的樹蔭下,他原本似乎有些無聊,但兵部主事處廳堂內一切的聲音,卻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他聽著這些聲音,很輕易的感知出了這內里發生的事情。

他的眼頓時出現了一絲異色。

強大,終究是有震懾力的。

尤其當林意體現出了承天境的力量,然而卻連一絲真元氣息的波動都未往外綻放。

夏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想讓這名年輕人難堪,想逼迫這名年輕人做出一些對蕭家有利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不覺得林意這樣的年輕人會春風得意很久。

因為在他看來,林意太過鋒芒畢露。

「很好。」

他緩緩頷首,對著林意說了這兩個字。

既然對方不想虛偽和客套,那他再搬弄那些官場上的手段也沒有絲毫意義,「很好」這兩個字可以有多重含義,他只想林意去體會。

林意也對著他微微頷首,然後又對著靈感仰微微頷首,道:「抱歉。」

「你在眉山之軍功顯赫,只是新入伍尚未熟悉軍伍,所以暫升為鐵策軍右旗將軍。剩余軍功先記錄在案,等再立軍功再酌情提拔。」

夏震恢復了平靜,只是按照正常程序,將手邊的一片兵符和任命書朝著林意推了推,接著再看林意身旁的薛九,「薛九你在眉山之表現也是優異,提任校尉。」

「什么?」

這樣的兩句話落在薛九的耳,卻是比方才靈感仰的一掌還要驚人。

他只覺得腦門嗡嗡作響。

右旗將軍便是鐵策軍副統領。

鐵策軍統領之下,原本便是只有四名副統領,林意先前只是小校,一下子提升到了副統領?

那先前的右旗將軍牧恩去了何處?

這何止是破格提升。

他從軍這么多年,從來未有聽說過,一名將領能夠直接從統領數十人的小校,直接提升至統領萬人的右旗將軍的。

鐵策軍雖然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力軍,但右旗將軍卻是正兒八經的位列八班,是真正可統一萬之數的將領。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接了兵符,謝過大人?」

直到林意的聲音響起,薛九才從呆滯的狀態回過神來,慌忙上前行了一禮,取了兵符和認命狀。

外面那名身穿舊皮甲的軍士一直在入神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