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攔腰斬斷,上半身還在空未落,他座下的戰馬卻還在馱著他的下半身繼續往前沖去。
一蓬鮮血連著內臟如瀑,沖得他身後那兩名重騎軍士一臉一身都是。
這兩名北魏的重騎軍士原本都是悍勇到了極點的存在,他們所想的便是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對方的真元不繼,然而此時被這鮮血一沖,這兩名重騎軍士卻是被嚇傻了一般,呆在當場。
林意一刀一個,沉默而冷酷的斬下了這兩個人的頭顱。
直到此時,他的喉間才涌出一聲略微痛苦的悶哼,似乎這才將那四根長槍頂刺在他身上帶來的痛苦和濁氣呼出。
所有這些重騎的目光都被林意所吸引。
他們的身體都在顫抖。
甚至已經越過林意身體的騎者都沒有朝著那兩輛馬車沖去,而是下意識的揮舞著手的武器沖向林意。
林意不斷揮刀。
他就像是砍著樹上掛著的果子。
每一道刀光亮起就會將一名北魏重騎從馬背上斬下。
他一路前行,揮刀動作迅疾而隨意,他的身上不斷的被潑上一層又一層鮮血,但他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的身後,全部都是空著的戰馬。
一條血路的後方,便是那兩輛兀自向前的馬車。
這些身在局的重騎還只是恐怖,但他們後方,距離百丈看著這樣畫面的重鎧軍士,卻是已經心神欲裂。
那名還在披掛著真元重鎧的壯年將領還未來得及戴上頭盔。
他的臉色和頭上的深紅色相比,顯得分外的慘白。
那就是一頭人形的蠻獸。
「難道你的真元,永遠都不會斷的嗎?」
他看著一路破風而行的林意,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他身後不遠處,那名年邁的北魏將領也是面色蒼白如雪。
看著以遠超常人度的揮刀,卻每一刀必斬殺一名重騎軍士的林意,他都有那么一瞬間忍不住出陣用自己的飛劍。
然而看著林意身後的兩輛馬車,他卻強行忍住了。
他越來越可以肯定,自己上去也毫無意義。
……
無論前方已經倒下了多少人,後面的重騎軍依舊前赴後繼的向前。
只是依舊沒有人能夠阻止林意的向前。
一顆顆首級,或者半片身體伴隨著鮮血不斷的從馬身上墜落。
潑灑的血浪還未落地,便已經有新鮮的血浪在潑灑。
鍾離城南牆上的南朝軍士從深深的震撼開始醒來,一聲震天的歡呼聲和吶喊聲,從南牆響起,驚天動地。
林意的表情依舊冷酷。
他只是一絲不苟的快斬殺著前方的敵人。
先前他已經感覺到了鍾離城另外一端的強大元氣波動,他隱約覺得,那邊的戰斗比這里更為重要,所以他必須盡快入城,盡快去那邊。
就只是這樣。
只是數十個呼吸。
他的前方已經沒有重騎軍。
一支百余騎的重騎軍,已經被他徹底殺穿。
有兩騎幸存者在他身後,被那些身上沒有騎者的戰馬所阻,一時追不上林意。
這兩匹戰馬上的北魏騎軍看著四周空空如也得馬背,他們突然很想哭。
林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看向前方。
他的前方,那批重鎧軍士已經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