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這些北魏軍隊也在等待著。
同樣的等待,一方是疲憊之暫歇,真正的等待黎明的曙光到來,而城的這一方,卻是越來越心寒,如同等待著莫名的災荒。
無數在高處的北魏軍士身體微顫的看向遠方黑暗之的道路,今夜他們已經見過了諸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他們無法想象等待著自己的是什么命運,無法想象黑暗之還會有什么樣的南朝軍隊到來。
……
「為什么停了!」
「為什么還不出城!」
「在等什么!」
黑暗之的城某處,響起驚怒的喝問聲。
憤怒來自於心慌。
北魏總兵司的飛騎將姜用之,這是此時鍾離城官階最高的北魏將領。
他聽著南方遠處的動靜,目光越過重重屋檐落向有火光燃著的南牆,憤怒的喝問著,但是臉色卻不自覺的變得雪白,額頭上不斷沁出冷汗。
街巷有次第的傳令聲響起。
當南牆處的最新軍情傳遞到他的耳,聽到金烏騎三字,這名四十余歲的北魏老將歇斯底里般叫了起來,「怎么可能!金烏騎怎么可能會在這里!連南朝兵馬司都調動不了的金烏騎,怎么可能會來這里!金烏騎是瘋了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周圍街巷之很多人都聽到了這樣的尖叫聲。
沒有人覺得金烏騎瘋了,他們都只覺得這名北魏將領此時的語氣,就像是瘋了。
……
城的軍情傳到江心洲,傳到北岸。
席如愚深吸了一口氣,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里有一個無底深淵,他的心不斷的往下墜去,卻不到底。
哪怕是真的入了邪,也總是會有一定的理由存在。
金烏騎是陳家花了無數年心血培養出來的私軍,哪怕任何一騎的損失都會讓陳家心痛,在此之前所有邊境的戰斗里,陳家都絕對不會讓他們踏入死地。
所以金烏騎的到來不會沒有原因,此時這座鍾離城里,一定有他們視若神明的人存在。
陳家的那名寶貝女兒還不至於如此,只有可能是陳家那名軍師。
「兩名亞聖…陳家軍師…還有一名這樣的怪物….金烏騎….」
他很想心平氣和,然而看著北牆上那道披著重鎧的高大身影,他卻是真的無法控制自己心的情緒,他的心響起憤怒的聲音,「到底還有什么樣的存在會出現!」
…….
南邊的天空漸漸亮了起來。
不是日出。
日出時亮起的應該是東方。
有一些掛在馬車上的氣死風燈和一些軍士手持著的火把照亮了天空。
魏觀星此時也不知道林意在鍾離城已經宛如神跡,他看著遠處已經可以看見輪廓的那座城,和金烏騎希望陳盡如還能活著一樣,他此時心也希望林意和那些年輕人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