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慚愧啊?」
「依姑娘之見,所謂王朝先鋒,百姓青天,還世間的賢明?哀哉,這些話要是讓上峰看見了,非說我愛搶風頭,訓斥我做官虛假不可。」
「那我不管,小女只要實事求是,我這人兒就是這樣,向來愛憎分明,立場堅定。如果不是真實的,給我金山銀山我也不會說他半句好。」
「呃……婉兒姑娘果然特立獨行。」徐茂先實在無語。
「呵呵,徐大人倒是會誇人,不過小女子可不敢當。此次匆忙路過,沒有空暇促膝長談,有空到荊州太常府坐坐,小女親自為徐大人烹茶,告辭。」
駕----
常婉兒聊了幾句,便催著馬夫走了,而徐茂先則是不停琢磨這個女人,可能是那個商家貴胄的後代,剛剛走出紅娟秀園的女官,心氣高倒也不難讓人理解。
上次引流開渠的事情,被馮知府貶低成張狂放肆,浮燥於世,人不能因為做了一點事,便沾沾自喜,尾巴翹得高高。而是要更多的檢討,多做自我評判,挖掘自身的不完美
聽了這些話,徐茂先心里當然不服氣。編年通鑒的事,又不是自己一手安排的,人家司樂挖掘到了,你能叫她不寫嗎?
人家可是奉了聖上的旨意在行事,況且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宣揚一下未嘗不可。
對於馮知府的惡意中傷,徐茂先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而且官場潛在中的陰暗面,畢竟自己與佟府令是一路的,此次鋒芒畢露,讓馮知府看到便不舒服了。
如果是換了一個屬於馮派的人,也許馮知府就不會這樣說了,甚至還會沾沾自喜。事實上,據小道傳來的消息,馮知府回去的時候,把自己手下那伙人狠狠訓斥了一番。
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玩物喪志。都回去好好琢磨,多干點事實,做出點政績,給本知府露點臉行嗎?
這便是馮知府的原話,那些被馮知府訓斥了的官員,暗自在心里大罵徐茂先。
你做你的知縣,為什么要那么張揚,損人利己,害得老子日子也不消停。
只是這些人又在思考,我才不會那么白痴,吃了飯沒事閑的,放著好好的清福不享,跑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老子可不想做什么清官,搏一個兩袖清風的無用虛名。
相信這次的《荊州通文》,馮知府又看到了。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想,會不會又如上次那般,在堂議上公然惡意中傷自己。
正想此事,柳溫去而復返。「徐大人,宜陽府剛剛下了詔令,三日後去知府衙門堂議,任何人不得缺席。」
唉---
該來的終究是躲不掉,徐茂先暗自嘆氣,心想等下又不知道馮知府該怎么整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