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邯倒吸了口涼氣,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雜碎犯了事,都捅到上面督察院去了。這時,錢駿和其他官吏恭恭敬敬地等在那里。
衙門門前停著一輛囚車,負責執行的左副都御使衙門的人,又遲遲不肯露面。錢駿看到秦邯到了,這才湊到馬車前:「啟稟左副都御使,我們秦大人到了!」
馬車里這才哼了一聲,車門打開,一個濃眉大眼的年青人走下馬車。
「啊——」
幾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怎么是徐茂先?老仇人了!這下落到他手里,豈不等於黃泥巴掉進褲檔里?不是黃也是黃。
徐茂先忽略了眾人驚訝的神色,嚴肅地對秦邯道:「秦大人真是個大忙人!」他看看時辰,整整等了半個多時辰。
「對不住、對不住!正好在下面巡視,讓左副都御使久等了,罪過罪過!」
徐茂先笑了笑,道:「秦大人還真低調,巡視連主簿都不帶。」
一句話,令秦邯的臉色立刻顯得有些蒼白。
不過,今非昔比,他徐茂先是行都司督察院的人,不再是那個荊州州令。雖然兩人級別還是原來那樣,但是人家想捏死你的話,只是隨便動動手指,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正是印證了縣官不如現管的經典。
一般的官吏,哪個敢在督察一系的人面前跳腳的?有本事你試試看?除非你像包黑子一樣,兩袖清風,公正廉明,否則落到人家手里,隨便查不死也得脫層皮。
「徐大人說笑了,快請道衙門里坐,請,請!」秦邯頭一次在自己的對手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心里如打翻了五瓶味似的,渾然不是滋味,可有實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