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子。」前者呶了呶嘴:「強占民女!」
聽說是大案,老三也來了精神,他打量著坐在那里的湯小敏,一本正經道:「說!是誰干的!在什么地方?現場都有哪些人?」
「是戴童,戴童那個畜生!」外面下著雨,刮過一陣涼風,湯小敏打著寒顫,咬牙切齒罵道。
「戴童?」捕快拿著筆寫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歪著腦袋問道:「能不能說具體一點,喻說他是什么身份?哪里人?」
湯小敏搖搖頭:「我不認識他,他只是胭脂紅的客人,不過聽他們自己說,他爹好像是吏部侍卿來的。是他在包廂里和兩個同窗一起……一起……嗚嗚……」
「吏、吏部侍卿……」
老三也慌了,吏部侍卿戴寶宗?
不得了,這可是江州的大人物,堂堂江州內參。
兩人明顯有點慌神了,一齊問道:「你確定沒有錯?告訴你,如果說錯了,那叫誣告,可是要下大獄的。」
另一個捕快道:「慢點,你先不在急,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說一遍。」
全天下所有的捕快都有這個毛病,喜歡聽那個精彩的過程。尤其是這種類似的案子,非得問個清清楚楚,問了人家是怎么剝她衣服的,還要問人家被那個的時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很多的時候,受害人不得不再一次承受著這種心靈的痛苦,把那個不堪回首的過程,再次殘忍地重復一次。
過程對於捕快來說,也許很重要,但是對於一個受害者來說,卻是重播一次不堪回首的痛苦。
做完口述記錄,兩個人走出來,悄悄地合計了一下。「老三,這事懸了,我們得罪不起啊!」
「那你說怎么辦?」
「不知道。」
「戴侍卿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要是讓他知道是我們兩個辦的案子,會不會有麻煩?」老三猶豫道。
「但是不辦也不行,要是她跑到督察府去,說我們不受理,葉州卿那邊也吃不消啊。」
「還是向頭呈報吧!」
兩個人商量好了,再次回到後堂,湯小敏已經凍得有點發抖,盡管是夏天,在這樣深夜時刻,渾身裹著這樣的衣服,換了誰了受不了。
兩個捕快卻沒工夫管他,其一個捕快冒著大雨出去了。
周捕頭今天心情不錯,手氣很好,在牌桌玩得順風順水,接到值夜捕快發來的呈報,他皺著眉頭,很不滿的。
「周頭,不得了,不得了,出大事情了。」
「慌什么慌?天塌下來了嗎?」周捕頭摸了張牌過來,臉大喜。「對花!哈哈!」
「有人告戴侍卿的兒子強占民女!」
「啊——」這頭的周捕頭大驚,把牌一推。「你再說一遍!」
「有人告戴侍卿的兒子戴童強占民女。」老三低聲重復了一句。
「不玩了,不玩了。」周捕頭拿起衣服,急急從房間里出來。
「對方人呢?」周捕頭一邊走,一邊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