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鳳菱今天興致不錯,吃飯的又是自己人,她笑嘻嘻地駕著玩笑:「收干兒子干嘛?給茂先當二房好了。」
碧玉的臉立時就紅了,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她總覺得唐鳳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則她無緣無故冒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林秀蛾朝鳳菱瞪了一眼:「你啊,怎么開這種玩笑,也不知道你這個老婆是怎么當的。」
唐鳳菱吐了吐舌頭,古怪地看著徐茂先,一只手悄悄在地桌下拉他的手。丟來一個眼神,看到了,我同意,娘都不同意。
盧本旺吃過飯,匆匆告辭。
他在出門的時候就一邊走一邊發箋條:「小丫頭,在哪里?說好了下午去玩的,出來,我駕車來接你。」
箋條回來一個女人家羞澀的字跡,「你真帶我去玩?」
「騙你干嘛?說,想去哪?好不容易告假一天,出來放松放松一下。悶在家里都成傻丫頭了。這樣,我們下午去漁村吃飯,晚上去胭脂紅聽曲,喝酒。然後入夜送你回家,怎們樣?不要猶豫了,我的馬車都到你家巷子口了,快點出來!哥哥帶你去找樂子!你在醫館照顧我這么久,我帶你去玩一次應該的嘛!」
「那好!你稍微等一下,我換衣服。」對方在他的煸情之下,終於忍不住答應了。
沒多久,一個穿著白色連裙的小姑娘,從巷子里飛快地出來。盧本旺坐在豪華馬車里朝她招招手:「上車!哥哥帶你去兜風!」
看到女人家坐在身旁,胸前兩團鼓鼓之間的時候,盧本旺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地笑意,小丫頭終於上鉤了!
轉眼間已經到了九月,江州城這段時間一切太平。
戴寶宗的事終於有了結果,他只是被革職查辦,成了芸芸眾生中的最普通的一員。從一個知州衙吏部侍卿,變為一個平民,戴寶宗心態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自從被收押之後,他一直在反思,自己不論是在貪財,還是在美色方面,都不算太過份,為什么自己就栽了呢?
性格的搖擺毀了自己一生,戴寶宗現在明白了,也後悔了。誰叫自己忘了一個官吏的本性,堅定不移這四個字,的確很重要。
原以為能玩轉官場,結果栽了自己。
在家里關起門,戴寶宗緊緊鎖了自己三天。
他老婆就哭了三天,因為戴童還呆在看典獄里,等著判決。
她要戴寶宗去打通關系,求人把兒子放出來,戴寶宗哪放得下這面子?自己堂堂的吏部侍卿,淪落到求爺爺告奶奶的份上,他簡直是欲哭無淚。
面子跟了男人一輩子,戴寶宗一直是個很要面子的人。
可惜,這一切已經離他遠去,從此不再擁有。
聽到老婆在客廳里的哭聲,戴寶宗面無表情,呆呆在看著這片天空,屋子里騰起一片煙霧,原本干凈的卧室,已經變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