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仗勢欺人開口指著林白妤，但在觸及林白妤的眼睛後，後面的話被嚇得堵在嗓子眼再也不出來，心里面砰砰直跳。二姐，二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怕了？只那一眼，自己仿佛就要被凌遲一樣。連夫人都沒有讓她感受過這么強的壓力——林白妤：在皇後身邊做大宮女的日子不是白過的，若是沒有一點兒威嚴，怎么壓得住坤寧宮大大的太監宮女們？

林白妤眨眨眼睛，收回里面的厲芒，恢復成平時木然的樣子：「既然是母親的意思，我也不好拒絕，這樣，就將那個丫頭留下來，其余都帶走。」

「是。」王嬤嬤不敢再多，留下林白妤指定的丫頭，帶著其余丫頭離開了。

丫頭年紀比弈棋還要一些，相貌清秀，眼睛靈動，里面盛滿了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林白妤問道。

丫頭聲音清脆地回道：「我叫大丫。」

「大丫？你不是府中的家生子？」林白妤問。侯府的家生子可沒有這么接地氣的名字。

丫頭搖了搖頭，眼眶發紅：「我家窮，弟弟生了病，我爹娘便賣了我換錢給弟弟看病。」

「可憐的孩子。」林白妤嘆息一聲道，「以後你就叫仙草，先跟著弈棋學習。」

「是，多謝姐賜名。」仙草大聲應道。

林白妤看了柳月一眼，柳月會意地點點頭，表示會暗中觀察仙草。

弈棋手上提著一個荷包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柳月不由問道：「這么高興？發財了？」

弈棋跑到她身邊，打開荷包，將里面裝的銀裸子給柳月看：「可不是發財了嗎？我剛才在花園里面遇到大姐了。大姐心情好，竟然發給每個經過的丫鬟一個荷包，里面裝的賞賜不等。我運氣好，得了個銀裸子。」

柳月看了一眼林白妤，發現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遂難掩好奇地八卦：「大姐如何這么心情好？竟然做散財童子？」

弈棋道：「上次賞梅宴雖然中途結束了，但大姐寫了一首賞梅詩獲得了好評。今天大姐這么高興，據是因為皇上也看到這首詩了，還稱贊了大姐，稱她為大衛第一才女，讓大姐除夕的時候進宮赴宴呢！」

「難怪大姐這么高興。」柳月咂舌道，「竟然連皇上都稱贊大姐，大姐以後在府中的地位將更高了。進宮赴宴，好羨慕啊。」

「有什么可羨慕的？」林白妤道，「宮里的規則大著呢。進宮後整個過程都要心翼翼避免沖撞到貴人，這個時節，御宴端到每個桌子上的時候都冷了，油膩膩的吃得敗胃口。就算不敗胃口的菜也不能放下形象多吃，活該餓肚子。而且動不動就要跪，這么冷的天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蓋處寒氣入體，會患上痛風的毛病……」

林白妤一項一項地點出進宮的不好，讓兩個，啊，不三個丫鬟都對進宮產生了畏懼。

「二姐，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弈棋問。

柳月代替林白妤做了回答：「二姐時候進宮過一次。」

「咦？我怎么不知道？」

「因為那時候你還沒有到我身邊。」林白妤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弈棋，大姐寫的詩句是怎么樣的？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