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時感嘆萬千,低聲問:「好孩子,怎么今天戴了這副耳墜?這耳墜顏色深沉,不適合你這樣的小姑娘。」
少女飛快抬眸看他一眼,似乎有些猶豫,最後才低下頭,低聲道:「女兒想讓母妃,再完整見父皇一次。」
睹物思人。戴著耳墜,就等於母親再見到皇上,這倒是可以理解。
只是……
皇帝疑惑道:「完整?」
「母親為父親留下兩樣東西,一樣是耳墜,」少女輕聲道,怯生生地低頭,「一樣是女兒。今天父皇要見女兒,女兒就想把耳墜,一並帶來。」
大殿里一片寂靜。
皇帝愣了半晌,忽然吸了口氣,喃喃道:「好孩子。」
他這么多年從未去見她。
如今見她一面,她可能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所以特意戴了母親的耳墜來,以全母親生前的心意。
可他叫她來,還是問罪的啊。
剛剛見她紅了眼圈,竟還誤會她。
比起這孩子的一片心意,六公主那點小打小鬧,根本不足掛齒。
皇帝親自起身,在六公主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伸手和顏悅色地扶少女過來,讓她坐下,隨後問:「朕看你行禮時膝蓋不便,可是有什么問題?」
少女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個,頓時眨眨眼睛,小聲回答:「父皇,不礙事的……在邊境時受了寒,有時會疼痛,不過敷過葯了。」
六公主咬牙切齒。
她自然沒注意到喻楚故意的「行動不便」,只覺得父皇突然對慕楚這么上心,居然連小動作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