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3]花開堪折(慎)(1 / 2)

發文時間: 1/21 2011 更新時間: 01/21 2011——

52花開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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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陽光透過白色窗紗淡淡的照射進來。

照在眼皮上的白光讓我悠悠轉醒,我微微蹙眉,今兒我怎麽睡得這麽的晚?

我緩緩爬起身來,抬眼不經意的一環視,驚訝地發現我現在不在那個才住了十幾天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房間了。

這是怎麽地方?我怎麽睡了一覺便換了個地方?

「你醒了。」不待我細想,一個磁性中帶著性感的聲音從床榻左邊的窗欞邊傳來。

我猛的轉頭,只見一襲白衣男子在淡淡的陽光下飄渺轉身。

「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兒?」我用手背在眼皮上擋了一下來源於他衣服上那既刺眼又柔和的白光。

他雙眸含柔,唇角噙起一抹笑,徐徐說道,「我嘛,我只是一個仗劍江湖的游俠。你昨晚被人下葯迷暈後裝到一輛馬車里,我從他們手上救下了你。」

被葯迷暈?經他這麽一提醒我才隱隱記起昨晚的確有一個黑影站在我床頭,當我想尖叫喚人來的時候,那黑影向我撒了一種粉末,我便暈過去。看來悅是得罪了什麽人,那人才綁架他的妻子的。

此時,他緩緩地從窗欞的陽光中走到屋里yin涼處,這時我才看清他的臉,不由深深的被震住: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好看的人。他看似文雅俊秀,卻又矛盾的透出了一股陽剛的蒼勁。

我直覺反應地笑問道:「游俠?是行俠仗義的『俠』麽?」

他錯愕半響,隨後便瀟灑揮扇,以扇遮唇,咯咯低笑。

「請問,我有說錯什麽話嗎?」我被他笑地有些莫名其妙。

他定定凝眸瞧著我,磁性的聲音中帶著絲回憶帶著絲眷戀,「抱歉,我失態了。只是曾經有一個人也這麽問過我。」

我一愣,歪著頭笑道,「也許他和我一樣對仗劍江湖的游俠充滿了好奇與崇拜吧。」

「你的『好奇』,我還能理解。但是你為何會『崇拜』?」他輕輕挑眉,唇邊掛上醉人的淺笑。撩起衣袍坐落在離床榻不遠處的椅子上,這架勢……有那麽點促膝長談的意味。

「嗯……」我以指點著下唇,微微思索,「這個該怎麽講呢?可能我本身是一個弱者吧,希望自己有困難的時候真會有一個游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定義里的游俠指得是那一種有著滿腔熱情去幫助別人的人。

他酣然一笑,低低嘆息,「你還真老實的可以呢。」

「哦?是嗎?我自己倒不覺得。我只因為你是救了我的恩人,所以才對你坦誠相告。」我回他一笑,話語里充滿了對這個游俠的感激。也許是因為他的容貌太過俊秀飄逸了,所以我沒有去懷疑他的話。──人常說貌由心生。試問一個長相如仙的人,怎麽可能是壞人呢?

他挑挑眉,痞痞笑道,「喔。那我就謝謝你的厚待了。」

我雙手捂唇,咯咯笑起,這個游俠不難相處。

「你家在哪里?等會兒我送你回去。」(白逸研說送她回家那絕對是假的,因為她落到令狐悅手中才十幾天,所以她的失憶也就是這十幾天之內的事情。這十幾天來她壓根沒有走出令狐悅的那座院落,所以白逸研肯定:就算說送她回家,她也認不得路了。)

「家?」我心口一窒,滿身落寞。在古代我哪里還有家呢?

「你怎麽了?」他關心地問道。

我低垂著頭,聲音里帶了些憂傷,「我沒有家……」也不認識路回到悅那里去。

「喔……」他微微沈吟,「你識字嗎?」

「嗯。」我點點頭,我有進過悅的書房,知道這個世界的文字和前世的文字是一樣的。

「你若不嫌棄的話,可以跟隨著我,我正好缺一個能幫我整理醫書的書童呢。」(白逸研垂下妖治的眸: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幫』她的『等價交換』,是會引起她的懷疑的。)

「書童?」我不解地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他抬起水光瀲灧的眸,彎起他那漂亮的唇角,「嗯,我從不養閑人。你若不嫌棄這份差事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從不養閑人』?他的話雖然殘酷,但也真實。畢竟游俠只負責救人,可不負責救了那個人以後的生活。

我輕咬下唇,有些動心了,畢竟是靠自己的雙手工作,總比依附與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強(做為弱質女流要依附也只能依附於屬於我自己的丈夫。)。再說,悅一定是得罪了一個本事厲害的人(能不動聲色地從悅的家里把給我迷暈了擄走,至少是比悅厲害),我可不想回去當炮灰。

「反正現在你也沒有地方可去,我也缺少個書童。你考慮看看吧。」

「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的條件。」我抬頭,堅定地面對著他。

他淺笑尋問道:「現在的你是不是對游俠充滿了失望呢?」(白逸研這麽問,一半是捉弄,一半是加強他這個游俠身份的真實感。畢竟游俠只負責救人,可不負責救了那個人以後的生活。)

我一愣,輕笑搖頭,「沒有。我覺得你這個游俠的形象很真實飽滿。」

「我這個游俠的形象很真實飽滿?」他挑眉,「說得像是我在唱戲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很直接,直接的很坦誠。」坦誠到直接說他不養閑人!!

他點點頭,再次說道,「按照我的規矩,家仆的名字要由我重新起個。你以後就叫桃花吧。」畢竟叫她桃花叫了那麽久了,為了以防以後會叫錯了,露了餡,就再次給她桃花這個名字吧。

桃花?我哭喪著臉,為什麽要叫桃花?這名字也太難聽了。

「怎麽了?你有意見嗎?」他淡淡瞥了我一眼。

「啊。沒有。」我連忙擺擺手,反正名字就是個稱呼而已。

「那就這麽定了。」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明天你就開始整理醫書吧。」

「嗯。」我嘴角抽搐,果然是『從來不養閑人』。多『養』我一天都不成……

**

時光飛逝,時間一晃就是一個多月過去了。

白逸研似笑非笑地斜倚在朱紅圓柱上,漆黑的眼又些懶散地注視著早就不耐煩的我。

「天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嗎?」大晚上,他一個大男人還呆在我的房間里,這也太不像樣了。

他的臉色yin郁,言簡意賅道,「回去也睡不著。」

「失眠嗎?」我隨便問問,順便優雅的把嘴張成個「○」形,以手擋嘴打了個呵欠。我的眼睛里噙滿了濃濃的霧靄,我好困哦,好想好想睡覺去。可是『主子』還在我房里,我不能睡覺。嗚嗚……

「嗯。可以這麽說。」白逸研點點頭。

「哦。」我沒有多少熱情的敷衍一聲。整個人困怏怏的趴在桌子上。耶?尊貴的『主子』的話語里好像帶了股青澀的不知所措。是我因為太困聽錯了?還是本來就如此呢?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失眠?」

『主子』性感到令人發指的聲音里帶了深深的惱怒。奇怪,我有惹到他嗎?

「哦。」我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懶懶地抬眼看他一眼,沒有帶上多少感情地問道,「那麽敢問尊貴的好主子,你為什麽會失眠?」

「我想你,所以失眠。」他磁性的嗓音,性感中帶著溫柔,溫柔中帶著眷戀,眷戀中帶著迷茫。

我嚇得身子一抖,腦袋差點從桌子上摔到地上。

啊。我的臉好燙,整個人不知所措地想找個地洞來藏一藏。

白逸研,你的『想』來得也太快了吧,我們認識才一個月呀~

「主子,我好困哦,腦袋出現了幻聽呢。該休息了。您也快回房吧。」我揮揮手,顯然對他的突然表白一點招架能力也沒有。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他溫柔的就像是春風吹過。

呃?我一顆脆弱的芳心瘋狂跳動,整個人不知所措的差點揪著頭發狂抓了起來。主子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啊?「我尊貴的好主子,我知道您失眠了,所以心情很不好。但是請不要拿我來開玩笑好不好?」我表面強裝鎮定,內里掀起了驚濤駭浪的巨大悸動卻是怎麽也壓不住的。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白逸研雖然依舊笑語溫柔,但妖孽似的俊臉上卻是冷峻嚴酷。

「主子,只要您隨便一招手就會有數不盡的女子為你而來,你、你……」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天,天!太震憾了,白逸研居然喜歡上了我。

白逸研晶瑩的黑眸定定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淺笑,「你好像很緊張。」

「緊、緊張?我有什麽可緊張的?你不要亂講!」話一說完,我立即鄙視地對自己翻了個白眼。哎喲!我的腦袋短路了嗎?這話怎麽有那麽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白逸研嘴唇噙笑,很是優雅的向我走來,佇立在我的身旁彎身瞧我,以扇柄勾起我的下巴,「看你的反應……我想……你。八成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閉了閉眼,懊惱的細細呻吟,「主子!我們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這世間哪里有這麽快就產生的感情?」現實生活中的感情又不是言情小說里。我也不是一個天仙似的美人胚子,一個優秀到我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快的就喜歡上了我?

我咬咬下唇,打算把真心話一股腦兒的豁出去了,反正白逸研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再隱瞞,就顯得有點做作了。「主子您應該知道您自己很受女人的喜歡。而我自然也不可能會對這樣的您不去喜歡的。……嗯。啊。那個。其實。被您喜歡的感覺很好啦。呃,就是有點飄飄然。」我頓了頓,因為下面我要說的話才是重頭戲,「但是我追求的是真心的喜歡,是一輩子的喜歡,不是隨便玩玩。所以,我希望您在了解我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女子後再喜歡我。」

「你……」白逸研深深著迷了,這就是最初的她嗎?是最純凈的她嗎?難求的真誠,難求的勇敢,「你認為我對你是一時的喜歡?是一時的玩玩?」

「呃~~」我不著痕跡地抽搐了幾下嘴角,白逸研這話說的太直接了。「是的,我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對你並不是一時的喜歡。」

柔和的燈光淺淺地照耀在白逸研的臉龐上,優美的勾勒出他俊美輪廓的流水線條。──我難以承受的微微顫抖著身子。只因為佇立在我眼前的這一個男子太有魅力了,我真的把持不住了。

「你是喜歡怎麽樣的感情呢?是細水長流的那一種嗎?你喜歡我們的感情是在慢慢歲月的相處中漸漸發生出的感情來嗎?」白逸研的臉離得我很近,他的呼吸輕輕地噴灑在我的臉上。

唔。好癢。我用手背不著痕跡地擦了擦被他呼吸噴癢的臉頰。

「主子……」我悸動微微張著小口,他的表白太過強悍了,哪有人這樣向女孩表白的?不過這種獨特的表白方式卻讓我心顫難止,無法抗拒。「你、你……」

白逸研溫柔低呢,無奈輕嘆,「如果你真得覺得太快了的話,我可以配合你的要求慢慢的來。按你的規矩、按你的喜歡慢慢的來……」

我瞪大了眼眸,一種揪心的悸動,瞬間在我的心田爆炸開來……

**

心怦怦直跳的好生厲害。

我唇角露出個羞澀的笑,我想我是戀愛了。

夜色朦朧,白逸研又呆在我房間里,懶懶的久久不肯離去。

我不耐煩地一個抬頭,驚心動魄的發現了白逸研的手指居然眷戀地沿著我那照在牆壁上的影子的線條輕柔撫摸著!!

「啊!」我難耐驚叫,心重重一悸,全身上下全被羞恥染成了緋紅色。白逸研到底在做什麽呢?他、他一個玉樹臨風的大男人怎麽能做出如此猥褻的動作來呢?

他聽到了我的叫聲,立即收回了手,轉眸向我看來。

我雙手搗緊小嘴,不讓自己發出尖叫聲,怒圓了雙眸,狠狠瞪他。

他緩緩地向我走來,勾唇一笑,「真糟糕,居然被你看見了。」

「呃?」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常常這麽做?

哦。也太丟臉了吧。沒有想到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也會常常做出這樣的動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