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最後贏家(即將完結)(1 / 2)

夕陽昏黃,攜出樹影長長。一路向東走,直奔小河邊。慢慢踏上玉白石階,撥開重重楊柳,走向一張石桌。

「夜琥焰,你約我出來有事嗎?」我在石桌旁邊的石椅上徐徐坐落。

「你還想再玩下去?」橘黃夕陽下,夜琥焰的一身黑衣隨風搖曳。

「嗯?」我心下一咯!,下一秒里,我轉頭看他,眨眨眼睛,裝出一副毫無所知的樣子來。

「桃花,你玩了我們二十多年也應該玩夠了吧。」

「什么?」

「聰慧如你,在二十年前早應該看出我們這三個男人已經是你的『囊中物』吧。可奸詐如你卻因為不肯輕易原諒我們曾經對你做過的錯事,就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心狠的用二十年的時間,使盡各種手段讓我們痛苦、讓我們難受。」夜琥焰上前來箝住我的下巴,眯著眼睛繼續說道,「你的卑鄙無恥常常讓我咬牙切齒,卻又可愛的讓我深深著迷,甚至是欲罷不能……嗤。能讓三個權勢傾天的男人敗得一塌糊塗,敗得心甘情願,卻又敗得毫無怨言的人這世間只有你一人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哼,你在我面前真不用再裝了。記得當初你發覺自己被令狐悅背叛了,那時你明明恨令狐悅恨的要死卻還要哭著對他一遍又一遍的嚷著『我愛你』。我猜你那時那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賭令狐悅如果對你還有感情存在的話,你那么做就會讓令狐悅很難受、很愧疚。就連只有一半可以讓令狐悅痛苦的機會都不肯放過的你,我不信你會改了x子,不利用我們對你的感情來報復我們。」

「……」我抿緊唇,並不搭腔。

見我不搭話,夜琥焰笑著又道,「除去令狐悅那次不去看,從你拿刀劃傷自己的臉來威脅我們不許碰你的行為,我也能看出你的本x就是一個善於利用男人對你的感情來傷害男人的惡劣女人。」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任我玩弄?你為什么不在二十年前就拆穿我?」我騙過了自己,騙過了兒子,騙過了白逸研,騙過了傾默蠡,可始終沒有騙過夜琥焰,他總是平靜的冷眼旁觀著身邊發生的一切,他對待我的姿態雖然是始終溫柔卻也談不上樂呵,二十年來,教育二兒子仿佛才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二十年前拆穿你,對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夜琥焰把他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

「嗤!你真y險!」這一切似乎都在夜琥焰的掌握之中,原來他才是三個男人之中最深藏不露的高手,虛則他常年跟在傾默蠡身後像傾默蠡的跟屁蟲,實則夜琥焰是利用傾默蠡打頭陣,他自己則是在坐等豐收,坐享其成。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嗎?──會叫的狗不咬人,不會叫的狗才咬人。

「那你現在又做什么突然跳要出來拆穿我?」

「因為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

「什么?」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夜琥焰勾起嘴唇,徐徐笑道,「因為你已經愛上了傾默蠡。」

我喜歡上傾默蠡又不是喜歡上他,他高興個什么勁兒?「夜琥焰,你真的有喜歡我嗎?」此刻連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理了,心里明明不喜歡夜琥焰,卻在意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我。這無關愛情,只關乎尊嚴。

「若不喜歡你,我就不會默默陪你玩了整整二十年。」

我冷冷勾唇,接著說了一句看似與前面的話題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兒:「傾默蠡不是輸家,至少他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我這句說暗示的意思很明白:夜琥焰若是真喜歡我的,那么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輸家!

「沒關系,我有的時間可以等你也喜歡上我。」夜琥焰顯然聽懂了,他反應極快的接話道。

「心裝不下了,我心里已經有白逸研和傾默蠡了。」使勁傷害這些個喜歡自己的男人的感覺特別的有快感,傷害的事情我做了二十年,現在我越做越上手了。

「你別忘了,缺了我,傾默蠡g本就不是白逸研的對手,你要么繼續保持三足鼎立的局勢,要么就眼睜睜的看著傾默蠡被白逸研撕的成碎片。」

我愣了一下,沈默了半響才笑起來,「算你狠!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在愛情游戲里,誰先愛上了誰很重要!……因為那個先愛上的人就注定是輸家。白逸研是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來換取我的原諒;傾默蠡是用二十年的時間才讓我愛上;那么你打算用多久的時間來讓我愛上你?」把自己最本質的惡劣壓抑二十年實在是痛苦,一朝釋放出來爆發力原來是如此驚人。

「我們可以活很長的時間,我有的是時間等,哪怕是再一個二十年,我也等得起。」

我挑了挑眉,說道,「人的心是不能左右的,能不能喜歡上你其實並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你勾引了一個又一個男人,還要不要臉了?呃!」這是傾默蠡的聲音。

我身子僵硬了一下,傾默蠡怎么會在這?下一秒,我立即明白了過來──我被夜琥焰算計了!

我轉過身去,見傾默蠡正從垂柳深處走來,我眯起眼,問,「你都聽到?」傾默蠡這句【你勾引了一個又一個男人,還要不要臉了?】真的很可笑,他是不是一時間忘了些什么?

傾默蠡抿緊唇,沒有回答,但看他一副冷冽的樣子,他顯然是把我和夜琥焰說的那一翻話全數聽去了。

「呵~」我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你聽到了也好,省得我以後還要浪費腦力去想著該怎么把我這些年來對你做的這些事情說出來。」

傾默蠡的拳頭握的咯咯直響,「這么做,你覺得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我必須得為自己所受的屈辱討個公道。不是嗎?」反正我都已經玩弄了他們二十多年了,玩到現在早就心軟了,這一個月來正打算收手了,今日索x借著這個機會,對他們進行最後一次報復,經過這一次後我就不要玩弄他們了,凡事得收手時且收手,時間拖的太久,不僅他們痛苦,我也會把自己弄得很痛苦。「仇恨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了,我曾經發誓:若你們不愛我則已,你們要是愛我,那么我一定要把我曾經所受的苦千倍萬倍的歸還給你們!不求能弄的你們生不如死,但求折磨的你們痛苦不堪!」恨這東西一旦在人的心中生了g就不會那么容易消失的。

「我終是被你給玩弄了。嗤!你現在得意了?」傾默蠡氣的臉色鐵青。

「是,我現在很得意。」我勾起嘴唇笑了,「但這也是你們自己找虐,你們自己犯賤!你們若不來繞著我,我哪里又這么大的能耐傷害到你們?」一個人能夠傷害另一個人是要有前提條件的。一種是:強者傷害弱者,就像二十年前我是弱者他們是強者一樣,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傷害了我;另一種就是:被喜歡的人能傷害那個喜歡她的人,就像我能夠利用他們的感情來傷害他們一樣,若是他們不喜歡我、不來繞我,那么我就傷害不了他們。閻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二十年時間他都沒有出現過,那么自然而然的,我就不能有那個本事對他報復些什么了。

「所以你一直都不肯接受我的感情也只是為了玩弄我、報復我嗎?」傾默蠡說話的聲音很冷,臉頰肌r氣的直抖動。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能怎么樣?憑什么我就活該被你們傷害而不去反擊!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們有腦袋懂得使y謀耍詭計!」二十年時間里我與他們無時無刻不再算計著,只不過他們算計著如何討好我,而我則是算計則如何讓他們痛苦,如何讓他們嘗嘗我當年所受到的痛苦。

傾默蠡抖動了雙唇,雙眸冷冷盯著我看,「沒想到你還真會演戲,居然騙了我二十年!」

「如果沒有夜琥焰突然介入,我想我騙你不止二十年。」嗤!我連自己都騙,更何況是他呢?

有人說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給騙了,沒想到這么難的條件我居然做到了。──人有些時候無論是聽到什么或看到什么都當不得真的,就算自己也一樣!因為人是最會自己騙自己的。比如一個女人明明很愛一個男人,但她總騙自己說她不是愛那個男人而是恨那個男人。而我做法卻恰恰與這相反,我明明狠他們這些個曾經傷害過我的男人,處心積慮的想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報復他們,卻偏要裝成一副無能為力、無心報仇、任他們搓圓捏扁的樣子來。我明明很堅強,心底的傷口也早就愈合了,卻偏要裝出一副心上傷口無法痊愈的姿態來,一直在「痛苦糾結」著他們曾經帶給我的傷害。反反復復,甚至是喜怒無常的讓他們因著我的情緒的痛苦而痛苦,快樂而快樂。一句話可以帶他們上天堂,一句話也可以讓他們下地獄。

「讓人玩弄、讓人算計的感覺很不好受吧?你現在一定覺得很痛苦、很悲憤,是不是?」這招我是向白逸研學習的。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吼完了這一句,傾默蠡轉身就走。

傾默蠡罵人的聲音很大,今兒他鐵定是氣壞了。不過現在的他在我的眼里卻是只拔了牙的溫順的野獸,這樣的事情若是擱在二十年前,他一定會憤怒的揪起我的頭發,先刮我幾個巴掌,再罵我婊子、妓女、或者是賤人,然後進行慘無人道的x侵犯。

「你怎么不去追他?」夜琥焰走近我。

「他又不是跑了就不回來了,我追他做甚?」我轉眸看向這個揭穿一切,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的罪魁禍首,「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好像剛才已經回答你了。──你的游戲也該結束了。」夜琥焰含笑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游戲該不該結束,由我說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