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試探(1 / 2)

</br>郡沙人家中常備有字牌,撲克和麻將,秦雅南這里沒有麻將,但是字牌還是有的。

秦雅南和竹君棠都不怎么會,但是規矩和麻將差不多,簡單易學,只是隨便打打,打時間,劉長安也沒有想要贏什么賭注,倒是竹君棠玩了兩把就自信滿滿,要玩點大的,但是劉長安和秦雅南都沒有理她。

過了一會兒,劉長安就去刷羊頭了,拿板刷刷頭皮,刷的越白凈越好,但要是刷破了就太沒水平了,再掰開嘴巴刷舌頭,用水來回沖洗口鼻耳。

「挺利索的啊。」秦雅南站在廚房門口看。

劉長安沒有接話,提刀從羊頭皮,正中到鼻腔處劃了長口,放入鍋中倒入涼水開始煮。

「你知道嗎,京城最出名的羊頭肉是前門外廊二條的馬玉昆,家傳了六代啊,解放後的社會主義改造中,馬玉昆當了運輸工人。南來順開業時,當時的經理陳連生好不容易找到了馬玉昆重操舊業,馬玉昆便是大名鼎鼎的羊頭馬……現在都說馬玉昆的技藝失傳了,其實不然。」劉長安略微有些得意,人活得久,總是有不少便利和好處的,「今天你們有口福了,絕代技藝重現人間。」

「這我還真就不信了,馬玉昆的羊頭,只聽老一輩說過,據說一做好基本就賣光了,傳了六代也是家傳,你能會?當然,反正失傳了,你只要做的好吃,也沒人能證明你說的不是真的。」秦雅南還真不怎么信了。

劉長安也不廢話,煮羊頭還要一段時間,繼續出去打了一會字牌,這才又進了廚房。

秦雅南跟著他來打牌,又跟著他進廚房。

劉長安看了看羊頭煮到七成熟了,提了出來,趁熱就從頭皮正中劃口的地方把羊臉羊皮羊肉扒向兩邊,拆了顱骨,食指一捅就把羊眼睛給捅了出來,劈開顱骨取出了羊腦子,完整地拆下了兩塊羊臉子和羊舌頭,浸入了涼水中。

這干凈利索的過程行雲流水,看的秦雅南目瞪口呆,要知道劉長安可是從滾水中直接提了羊頭就開始扒的,他就不怕燙嗎?秦雅南倒沒有多此一舉地去阻止他燙傷,都是成年人了,他也不至於這么逞強,肯定是有這本事的。

光這本事,秦雅南就自愧不如,倒是很多老廚子能耐得住滾燙的食材,很多東西都要趁熱的時候加工,手掌受不住熱是不行的,隔著手套又沒有那細致的功夫。

又浸了一陣子,劉長安拿了砂鍋炒岩鹽慢火烘烤,熱碾碎花椒,加了旁的佐料做成了椒鹽,放進牛角碗里免得跑味,其實這秘制的椒鹽才是吃羊頭肉的關鍵了。

現切現吃,當劉長安把羊頭肉擺放在長切板上桌,再給秦雅南表演下什么叫「鹽花灑得如雪飛,薄薄切成與紙同」時,秦雅南已經心服口服了,這樣的手藝和廚藝,絕對不需要吹牛說自己得到了誰誰誰的傳承,身懷絕技之人往往心高氣傲,哪能無端端去攀附別人?只是既然說是重現人間那便是重現人間,也不會把別人的技藝改了自己名號。

「我要把張家瑋給炒了,請你當大廚。」竹君棠佩服不已,不過也就說說,要把劉長安收為己用,這是長期而艱巨的任務,現在暫時不能真的去實踐了,有些羨慕地說道:「我聽周咚咚說,你經常做好吃的給她吃。」

「難怪圓滾滾的。」秦雅南若有所悟地說道。

「她也經常給我吃的,這是禮尚往來。」劉長安這么認為。

秦雅南多看了劉長安幾眼,感受著唇舌間的美味,肉片色白潔凈,薄而大,嫩脆清新,醇香不膩,再加上秘制的椒鹽,簡直讓人感覺到每一個味蕾都在雀躍的跳舞,怎么這么好吃?

「我要是天天吃,一定也會胖起來。」竹君棠擔心地說道。

「你沒這機會。」秦雅南覺得她想多了。

劉長安也笑了笑,自己切片吃了起來,這羊頭肉要涼,這椒鹽卻要趁剛炒好趕緊吃,冷了稍潮,味道就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