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劉長安和安暖的悲劇(1 / 2)

</br>郡沙的陽光在下午時分依然耀眼,散著強烈的光和熱,從電影院中走出來,腦海中猶自帶著電影中歐洲破敗與骯臟的畫面,眼前的繁華都市和陽光,造成了強烈的反差,讓人恍惚。

任何一個時代,最干凈純潔的,永遠是沐浴後的少女,就像電影里唯一色調明亮的只有歌女凈身後的胴體。

「有一次英語考試里就有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要求翻譯,結果你寫了一句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被老師罵了自作聰明。」安暖嘻嘻笑,提起劉長安的糗事總是很開心。

「確實和翻譯無關,我只是隨便瞎寫而已,這句話出自哈姆雷特這部劇的第三幕里,哈姆雷特為復仇裝瘋賣傻,懷疑而警惕,心中充滿矛盾,才有這樣的感嘆。李煜寫《相見歡》的時候,正小心著宋主的警惕,又得對以前的南唐大臣張洎,徐鉉等人恭恭敬敬,後悔當年殺了潘佑李平等人……哈姆雷特是王子,李煜是南唐後主,哈姆雷特的媽媽被搶走了,李煜的老婆被搶走了,是不是差不多?」劉長安買了兩瓶橙汁,自己拿了一瓶,給了安暖一瓶。

安暖正要擰開瓶蓋,隨便擰了擰,就哼哼了兩聲瓶蓋好緊,然後把劉長安已經擰開了的那瓶拿了過來,把自己的給了他。

「我被老師罵的事情,翻譯的句子你都記得,你是不是很早開始就喜歡我了?」劉長安很肯定地說道。

「才沒有!那時候我正在讀名著提高英語水平,正好讀過,所以才有印象,你的其他事情,我一件都不記得了。」安暖也很肯定地說道。

「這樣啊,真好,那你一定也不記得我向你表白的事情了,那表白紀念日之類的時候,我也不用准備禮物了。」劉長安高興地說道。

安暖走到劉長安身前,給他看她那咬著嘴唇,露出兩顆小虎牙凶的表情。

「沒關系,你都忘記吧,反正我都記得。」劉長安根本沒有把安暖凶的表情放在眼里,只是陳述客觀事實地說道。

安暖點了點頭,十分滿意。

說起回憶和深刻的記憶這些事情,安暖有些感慨地說道,「剛才這部電影,應該算悲劇吧。不老不死,但是她想要尋找的人,從歐洲到南亞次大6,再到東亞,縹緲無蹤。」

劉長安要是那個東方人,自己是那個歌女,自己也一定會把地球挖遍把他給找出來,安暖看電影時就是這么想的。

「這算什么悲劇……如果歌女在被刺穿胸膛時就死了,那個男主角沒有趕回來救她……那倒是符合魯迅定義的悲劇,魯迅認為,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了給人看,而美好的東西之所以被毀滅,多半是出於壞人之手。」劉長安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好像對魯迅先生的這個定義很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這算什么悲劇?俄狄浦斯王從出生開始就被預言將弒父娶母,生來被父親丟棄,依然被命運推動大錯鑄成最終刺瞎雙眼,四處流浪。阿克琉斯不顧母親的警告,明知自己這一天會死在戰場上,但是為了榮譽和尊嚴,依然走上戰場,阿克琉斯之踵成為他生命的終點……而赫克托而明知不是阿克琉斯的對手,卻也沒有投降或者逃避,在父親和妻子的憂傷中走向戰場,走向死亡。」劉長安笑了笑,「真正的悲劇,從來不靠摧毀什么美好來實現。這是很淺薄的做法,就像現在很多小說作者,沒有什么深刻的內涵,更沒有足夠的筆力和思想,只擅於把刻畫的一個美好的角色,更多是女角色殺死,然後津津樂道於實現了自己劇情升華或者內涵深刻,十分可笑。這種毫無難度,是個作者都能寫的玩意兒,算什么悲劇,有什么深刻的,淺薄無聊。」

「我對悲劇沒有什么研究,但是我只喜歡看結局美好的作品。」安暖看的很多言情小說,基本都是男主角和女主角最終跨越千山萬水重重阻隔團員,倒是柳教授有時候自己看電視劇傷心難過,非得拉著安暖去看那些你死我活天災人禍絕症車禍的韓劇。

「亞里士多德說悲劇是一個嚴肅完整的行為模仿。悲劇是很嚴肅的,不是驚悚,更不是催淚彈。真正的悲劇,是明知面對不可能戰勝的命運,卻還要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人在與命運的對決,由不忿走向抗爭的行動,再走入毀滅的壯烈和偉大,這才是悲劇。」劉長安輕輕嘆氣,「所以,我現在想的是,哪怕無盡的人生中,對於戀愛和婚姻都是一種考驗甚至於折磨,我也要拉著你一起去面對如此的命運去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