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按摩，再吃點熱乎乎的手抓羊排骨，真是舒爽的一晚，顏花葉和秦雅南的臉頰都透著健康而紅潤的光澤，劉長安也吃的滿手滿嘴都是油水，這早春寒風呼呼的時節，吃完一大鍋羊肉，對竹君棠的不滿也消散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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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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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劉長安恢復了普通大學生的外表和精神面貌，從麓山上下來，迎著緩緩伸起的紅日，看著湘江中央的偉人雕像，踏過了郡沙人民利用義務勞動修建的橘洲大橋，來到了欣欣向榮的城市中央。

繁華的高樓背後，隱藏著朴素的民居，許許多多早起的大爺大媽便在這時候開始晃盪，他們偶爾也會看看那些放縱了一夜的年輕人在身邊經過，盯著那些舉著手機直播的人，眼神里散溢著迷茫和思慮，自己從小在這里長大，為什么在自己眼里普通的家鄉開始變得陌生，開始成為無數人追逐和向往的所謂網紅打卡點？

這個城市啊，應該一直是八九十年代的模樣，或者更早一點，老人們的記憶仿佛不再刷新，對日新月異的發展帶來的陌生感心懷抗拒。

劉長安心中想著一些有的沒的，稍稍走過了頭，沒有調轉回去從小區大門進入，而是直接從圍牆邊跳了進去，便看到周書玲正在折騰趙嬸子轉給她的那塊地。

看到她把鋤頭高高舉起，一腳抬高，整個人就失去平衡的樣子，劉長安便知道周書玲原來的家庭生活雖然困難，但也沒有干過農活，鋤頭也不知道借誰的，又重又大，根本不是她能揮舞自如的。

劉長安順手就把鋤頭拿住了，周書玲意外地扭頭，「啊……我在挖土呢，你吃早飯了嗎？」

「我來吧，早點挖完地回去買菜。」劉長安開始鋤地。

周書玲站在旁邊看著，劉長安才下了三鋤頭，周書玲就感覺他是個老庄稼把式的樣子，正是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那種揮鋤的高度，力度，鋤地的深度，拋土翻到一邊的利索勁，就像干了很多年農活似的。

「我挖開，你就灑一點雞糞進去，翻地的時候要灑基肥，就是改良土質的作用。」劉長安對愣著看他忙活的周書玲說道。

「好咧。」原來自己可以配合他一起干，周書玲高興地參與了進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劉長安很快就鋤完地，告訴周書玲現在的辣椒苗，蒜苗都可以在網上買，比她自己發成活率高的多。

周書玲便和劉長安提著鋤頭與裝雞糞的桶子回去了。

干體力活的是劉長安，但周書玲卻要上樓去洗澡，覺得自己身上難免會沾點雞糞的味道。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已經起床了，前者是不會去干活的，周書玲卻要避開周咚咚，以免周咚咚想在地里拉便便，企圖替代周書玲的雞糞來施肥。

周咚咚站在梧桐樹下，極其認真地上下揮舞著手臂。

「你在干什么？」劉長安隨口問道，他問的問題沒有什么意義，因為周咚咚做的事情往往而已沒有意義。

「我們老師說做事情要努力和堅持，就能夠實現目標。我現在就在努力練習像小鳥一樣揮舞翅膀，總有一天我會飛起來一點點的。」周咚咚喘著氣說道。

「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那你為什么不努力學習，從倒數第一名進步幾個名次？」劉長安好奇地反問。

周咚咚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劉長安繼續揮舞著手臂，往樓上走去。

上官澹澹抱著自己的保溫壺咯咯笑，鞋子從腳尖掉了下來，素白的襪子包裹著的腳尖，蹭了蹭小火爐子的通風口蓋子，讓火更大一些，快把燒水壺燒的嗚嗚嗚！

只是她發現劉長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聯想到剛才周咚咚的遭遇，上官澹澹摸了摸保溫壺，倒了一杯香檳水喝了起來。

早上醒來沒有滾燙的開水泡泡騰片，當然只能先喝點讓人暈乎乎的香檳水了。

「周書玲剛才在種地。」劉長安說道。

「小玲雖然沒有尊貴的出身，但是她賢良淑德，很接地氣，沒有絲毫矯情矜貴的做作模樣，堪任皇後之位，不妄朕將皇後之璽賜予她。」上官澹澹點了點頭，抬了抬手，才想到周書玲上樓洗澡去了，於是手掌在半路彎了彎，摸了摸自己的頭，太後也很可愛一大早就起來燒水做了家務活值得誇獎，摸太後的頭也一樣的。

「大漢朝是農耕文明，非常重視農業。漢文帝更是會在每年春耕的時候，親自下地耕種。正因為文帝這種休養生息重視農耕的國策，才為武帝的出征匈奴奠定了基礎，否則何來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霸氣，何來封狼居胥的豐功偉績？」劉長安追憶思往。

「那你在當皇帝的那些天里，你是重視農耕了，還是出征匈奴了，又或者是封狼居胥了？」上官澹澹偏著頭認真地凝視著劉長安，「結果你只是玩了整個未央宮的女人。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呢？」

劉長安一時語塞，這個上官澹澹真是伶牙俐齒，難以對付，劉長安屢屢被她套路，早就應該有所警覺，少招惹她才對。

只是已經講到這份上了，劉長安神色不變，「我現在只是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普通大學生，你既然堅持自己太後的身份，那你應該秉持大漢朝一貫的重農思想，去幫周書玲鋤鋤地。」

上官澹澹扭頭看了看，周書玲上樓洗澡去了，但鋤頭和雞糞的桶子放在樓下。

上官澹澹走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頭碰了碰鋤頭，便有些疑惑，為什么這些平凡的工具，總是能夠把太後的力氣都吸收干凈呢？

「我沒有力氣！我扛不動，舉不起來，我不會！」上官澹澹摸了摸鋤頭，就爬回高腳椅子上坐好，繼續抱著保溫壺。

「呵呵！」劉長安冷笑著，拿出了手機。

上官澹澹看了他一眼，把保溫壺蓋舉起，將里邊的香檳水一飲而盡。

劉長安找到了上官澹澹的朋友圈，點了進去。

上官澹澹眯了眯眼睛，看著東方逐漸升起的朝日，春天的梧桐樹，那新生的嫩芽也綠綠的尤其可愛，有只蟋蟀正在叫嚷嚷「拆拆洗洗改成單的」。

「你昨天發的朋友圈呢？」劉長安手指劃拉了幾下，震驚地發現上官澹澹昨天發的那幾十條搬糖果屋的朋友圈，都刪了個干干凈凈。

上官澹澹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又把高腳椅搬到劉長安身邊，再爬上去，把劉長安的頭摟進了懷里，看這孩子一臉不可思議，就像剛剛受到打擊的周咚咚一樣，自然要讓太後溫柔地撫慰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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