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深吸一口氣，抬頭對上了他的眸子：「……是。」

「果然是這樣。」蕭洛卿自嘲一笑，眼中幽光一閃而過。

「東邑的皇帝是容軒，你都知道嗎？如果東邑國破，容軒只有一個下場！」沈碧眼中帶著沉重。

那個時候，容軒也在她那里住過一陣子，蕭洛卿跟他也算是有幾分交情。

「弱肉強食，本就如此，碧兒，你太過婦人之仁。」他清越的聲音似水澗青石，透著涼薄。

沈碧心中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那個光風霽月的蕭洛卿。

可是這如玉的容顏，如仙的氣質，無不在說明眼前人的身份！

「……你變了。」良久之後，沈碧默默吐出了這么一句。

臉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傷感，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

「碧兒，你錯了，這才是真正的我。」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江山社稷真的那么重要？太子之位，真的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嗎？」沈碧忍不住反問道。

她想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這個人，她竟有些看不懂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中注定的責任。」蕭洛卿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你要怎么樣才肯退兵？」沈碧仰起頭看著他，希望從他琥珀色的眸中，再找到往日的一丁點兒溫情和熟悉。

蕭洛卿聞言一怔，隨後低頭看向沈碧的眸子：「碧兒覺得，現在的狀況，能退兵么？如若退兵，我將如何統帥三軍？如何對北溍有所交代？」

沈碧咬唇，是啊，唾手可得的江山，誰會退兵？除非是傻子！

可是……如果蕭洛卿不退兵，不止是容軒要死，四國之間原本維持著的表面平衡也將被打破，到時候就回戰火四起，百姓流離失所。

「你知道這么做的後果嗎？難道你想要天下大亂？亦或是……得到整個天下？」沈碧穩住心神，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這么做，是不是真的為了得到整個天下？

蕭洛卿沒有說話，而是用帶有深意的眸光看著她：「碧兒，你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沈碧搖了搖頭：「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而你……也有你的使命要去完成，只是這次涉及到容軒……」

說到這里，沈碧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是不是因為你拿到了金蠶蠱，所以才想攻打東邑，是不是跟這些事情有關系？」

沈碧想到的，就是關於東邑那個秘密寶藏的事情。

而且她也在懷疑，那幾個穿越者當初找到的時空隧道，是不是就是這個東邑的秘密寶藏？

當時容軒跟她說，金蠶蠱能開啟東邑的一個巨大寶藏，里面蘊藏著能顛覆四國的大秘密，如果那里真的有一個時空隧道，那么顛覆四國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現代的武器照樣來一些就成了。

「碧兒，你還知道些什么？」蕭洛卿看著她，聲音淡然自若。

「這些只是我的懷疑。」沈碧看著他道。

變了，一切都變了，他不再是那個白衣謫仙了……現在的他讓人有種從心底發寒的感覺。

難道是一直以來，自己都錯看了他嗎？

沈碧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起，緊張地看著他的反應。

「碧兒，這些事情，都不重要。」蕭洛卿說完，走到了她的面前：「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我？」沈碧愣了一下之後抿唇道：「我希望你還是那個我認識的蕭洛卿，而不是現在這個絕情絕義的北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