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一種本能的，這種本能很多時候會讓人傾向於做出一種選擇，而沈碧就相信這個。

「念兒，不管我以後在哪里，你都是我的女兒，這一點無法改變。」沈碧回過神來之後目光對上了她的，語重心長說道。

蕭念眸光一怔，隨即負氣別開：「所以你的意思是將來你還有可能要離開？」

問出這話的時候，她的小手下意識地揪緊了自己的裙擺，緊張等待著她的回答。

沈碧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出聲道：「將來的事情誰都說不好，我只能將這種萬一說給你聽。」蕭念或許是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眼眶忽然間變紅，轉過頭看著她悲憤道：「你知道這些年爹爹都是怎么在想你的嗎？你知道從小爹爹是怎么拉扯我長大的嗎？你為什么這么自私？為什么我會是你的女兒？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可你從來沒有生過我！」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悲憤，就算是沈碧失去了記憶，還是被她的悲愴的情緒所感染到了，她一愣之後眼眶也有些泛紅：「念……念兒……你聽我說——」

她想要說些什么來安撫蕭念的情緒，卻被蕭念打算道：「你不用跟我說什么，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這次會不會留下來？」

蕭念的眼中帶著悲憤和決絕，似乎沈碧只要一搖頭她立馬就能跟她斷絕母女關系一般。

沈碧紅著眼睛抿唇看她，沒有出聲，她不想撒謊欺騙她。

蕭洛卿如果別有目的的話，又怎么可能讓她恢復記憶？她不想一輩子失去自己的那段記憶，她隱隱有種感覺，自己的那段記憶肯定是十分寶貴的，是個人都不想放棄！

可是面對女兒這種逼問的眼神，她又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心中像是一團亂麻理不清頭緒。

蕭念原本是想用著她的愧疚心理逼她表態，可是誰知道她是這種反應，她見此情況，似乎也明白了她的這個娘親還另有打算，失望的情緒像是潮水一般層層疊疊向她襲來。

「你出去吧，我跟你沒有話說了。」蕭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紅著眼睛扭過頭去不再理睬她。

沈碧面對她失望至極的眼神，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她默默起身，最後看了她一眼之後緩緩出了景明殿。

蕭念見她真的就這么離開，瞬間惱怒得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揮落在地。

聽見里面「乒乒乓乓」的聲音，沈碧苦澀地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快步離開了。蕭念在景明殿發泄了一陣之後地上滿是狼藉，下人們都嚇得待在外面不敢進去，她坐在殿中想著要不要將剛才的事情告訴爹爹，娘親的態度就表明了她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