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綺佩眼神陰森可怖，扭曲的面容更令她顯得丑陋：「不敢了？你是不是也在笑話我？」

「奴婢沒有，奴婢對姑娘忠心耿耿啊……」粉蝶忙哭著道。

這個時候要是再不說些好話，這一路上怕是要受更多的罪了。

可惜她的這番話根本就沒令沈綺佩動容，她忽然拔下了頭上的銀簪，狠狠戳向了她的手臂。

粉蝶只能捂住嘴不讓自己的聲音傳出去，嗚咽著懇求她手下留情。

她今日穿的是深色的衣裳，血跡就算滲透出來一點兒也根本看不出來什么，沈綺佩不為所動地一下一下狠狠戳著，像是在發泄著什么。

等到她眼中的狠戾之色終於褪.去之後，這才在粉蝶的衣袖上擦拭了兩下，重新將銀簪插回了發間。

粉蝶疼得整個人都顫抖不已，眼眶通紅，臉上卻不敢有任何埋怨之色。

「擦干.你的眼淚，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給誰看？」沈綺佩冷冷盯了她一眼道。

粉蝶不敢不從，趕緊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壓下滿心的怨恨垂下腦袋道：「是，奴婢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會？」沈綺佩知道粉蝶跟了自己這么久，心中哪兒能沒有怨恨？畢竟自己一但心情不好，總是拿她來出氣的。

可是她再有怨恨又能怎么辦？粉蝶當初是簽了死契進府的，就算是自己打殺了她也是理所應當的。

何況沈家絕對不會允許府中姑娘傳出什么不好聽的傳聞，所以一但事情暴露之後，她根本就不用擔心什么。

這也是她有恃無恐的一點，總而言之只要粉蝶跟著她一天，就只能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後聽憑吩咐。

「奴……奴婢會怨恨姑娘，能讓姑娘消氣，是奴婢的福氣……」粉蝶顫抖著說道。

沈綺佩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你明白就好。」

說完，她像是施舍般道：「回去之後去我那兒拿點葯上著吧。」

「是，奴婢謝姑娘……」粉蝶摁住手臂委曲求全道。

這種日子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要是繼續跟著姑娘，她怕是什么時候死了也不知道。

……

另一輛馬車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沈綺蓮並為仗著自己的嫡女身份對沈玥兒冷遇，也沒有因為蔣氏的原因對她怒目相向，而是溫聲和氣地跟她攀談著。

這份心機和城府可以說是沈家姑娘里面最厲害的。

沈玥兒懶得跟她虛與委蛇，只是敷衍一二就打算閉目養神了，誰知這個時候沈綺蓮話鋒一轉，忽然道：「五妹妹怕是不知道吧，聽說四皇子今晚也回來，還有延表哥呢……」

沈玥兒聽見四皇子也要來，心中微微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次的宴會這么隆重，難怪凌氏怕自己搶了她女兒的風頭呢。

「是嗎？我沒有關心過這些，不過還是要多謝大姐姐提醒。」她笑了笑道。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對這些什么皇子世子的人，根本就沒有花過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注意，所以沈綺蓮這茬她也不接。

沈綺蓮卻觀察到剛才自己提到四皇子之後，沈玥兒臉上忽然閃過的那一抹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