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宿醉,他卻記得自己做過什么,早上想起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對年少的雁回而言,簡直是一大折磨。
早膳時,雁回都不敢去看年錦書的眼睛。
這太丟人了!
他還在守孝,竟做出這么有失體統的事情來,簡直令人發指,錦書怎么想他?會不會覺得他是一個浪盪子?
鳳涼箏也一句話都不說,臉和耳朵都莫名地紅著,他本來就面如冠玉看著像是一個病公子,年君姚問,「涼箏,病了嗎?」
「沒有。」鳳涼箏眼觀鼻,鼻觀心,非常安靜。
雁回也躲避著年錦書的眼神。
早膳宛若修羅場似的,氣氛極其怪異,年君姚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端倪來,薛嵐心大都覺得你們一個一個為何如此嬌羞?
林述安來報,「少主,九雲山的人到了。」
鳳凰城,宛平城和東林堡的人都已經在城外,就等著九雲山的人到來,不夜都就要封了,有了正事,沖淡了早膳時怪異的氣氛。
雁回親自去處理,年君姚臨走前,把年錦書喊到一旁來,「錦書,這三年在不夜都,不要再縱著雁回,我知道他剛喪母,心情不好,你們稍微克制一點。」
年錦書,「?」
她一頭霧水,看著年君姚,一副你在說什么?
年君姚以拳抵著唇,清清喉嚨,「雁回在守孝。」
他已說得夠委婉了。
年錦書點點頭,一臉鄭重,「我知道啊。」
年君姚恨鐵不成鋼,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彈,「糊塗!」
年錦書莫名挨了一頓罵,更是無辜了。
大哥,有話直說,你這么拐彎抹角,我聽不懂啊。
年君姚上前,整理她的衣襟,淡淡說,「記住了,若是這三年,鬧出什么丑事,你和雁回都別做人了。」
年錦書看著年君姚清風朗月似的背影,轉頭問薛嵐,「我大哥說什么?」
薛嵐嘖了一聲,「大哥讓你知道分寸,別搞出一個孩子來。」
年錦書,「……」
什么鬼?
等她回到房間,無意中從銅鏡里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和吻痕,年錦書的臉一下子炸紅了,她把年君姚的話從頭到尾順了一遍,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哥,我不是,我沒有!
你聽我解釋!!!
這痕跡,換誰不誤會啊,大哥沒打斷她的腿,是因為她和雁回有婚約嗎?他覺得上一世,大哥耳提面命,讓他離蕭長楓遠一點,那語氣聽著哪怕是牽個小手,都要被大哥打手心的,恨不得她是貞潔烈婦似的。
「啊……我不做人了!」
這太丟人了!
她竟然頂著這一鬼樣子,在不夜都里晃盪。
整個不夜都,除了她一個女人,全是男人,竟也沒有一個人提醒她。
「雁回,你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