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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嵐的動作太快了，年君姚反應最快，他身體比理智反應更快，伸手去抓薛嵐的劍，薛嵐的劍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劍身極薄，年君姚這么抓過去，劍刃就這么輕易地劃到皮膚里，割傷了他的手心，鮮血瞬間染紅了整個劍身，年君姚眉梢一凝，薛嵐卻驚呆了。

「大哥……」薛嵐嚇得趕緊松了劍，可又意識到松了劍，年君姚掌心所有的重力，都在劍刃上，他的手就要廢掉了，薛嵐不敢妄動，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年君姚，大顆大顆眼淚往下掉，「大哥……不要。」

他能聞到，鮮血的味道。

薛嵐的語氣又倏然變了，戾氣更重，「真是兄弟情深，令人感人。」

他瞬間松了劍，年君姚似也有所感應，也是第一時間松開了手，雁回握住他的手腕，那掌心被劃得皮開肉綻，鮮血滿手，雁回皺眉，迅速給年君姚上葯，包裹著他的手，薛嵐跪在地上，不知道是哪兒疼，可看他的狀態，仿佛哪兒都在疼，他臉色都有點猙獰，一直跪在地上抖得和落葉一樣。

年君姚心疼極了，「阿嵐，起來，不是你的錯，別難過。」

只是一點皮肉傷，他並不介意。

可不能接受薛嵐就這么死在他面前，薛嵐卻仿佛聽不到似的，倏然揚天大吼一聲，一直束著的馬尾的發帶就這么散開，一頭青絲落下，他的脖頸爬滿了黑色的青筋，好像脈絡里都染了魔氣，雙眸血紅，眼淚奪眶而出，幾乎被染紅了血色。

吼聲凄厲而絕望，硬生生地把魔王的魂魄，擠出了體外，雪永夜都沒想到薛嵐竟然如此剛硬，在自戕不成的情況下，寧願毀掉自己的金丹也要把他擠出體外。

他……這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