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問,「你們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想開點,婚禮一結束,你們可都是我主人的長輩呢,你們覺得呢?」
眾人,「……」
神一樣的都是長輩!
若這門婚事,得到了認同,那必然都是兄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年錦書的兄長,雪永夜若真的娶了年錦書,就要喊一聲哥哥。
可這門婚事,強取豪奪,年錦書也心不甘情不願,自是不作數。
夜濃坐在屋頂上嗑瓜子,「今天陽光明媚,不適合殺生,大家都心平氣和一點,不要給我們找麻煩。」
年錦書身穿華麗的婚服,緩緩而來,晨光中,珠釵璀璨,婚服貴氣,她畫了一個非常精致的妝容,更是國色天香,緩緩走來,宛若神女。
薛嵐一時都忘了呼吸,也忘了他的傷心事,喃喃自語,「小錦書,你好美。」
這一身裝扮,比他所見過的每一次都要漂亮,有一種令人神魂顛倒的魅力,宛若一夕之間從花苞綻放成一朵艷麗的花朵。
年錦書神色凝重地走到雁回面前,剛剛眾人已表演過一番自己的演技,年錦書自也不甘示弱,她用一種憂傷又哀愁的目光看著雁回,「雁回哥哥,我好看嗎?」
雁回聲音微啞,似在忍耐,又似是有笑意,「好看!」
年錦書暗忖,這是魔王分身,他自然得意,又開心,難為他,還要扮演雁回,這人真的把雁回的神色學得深入骨髓,一點都不突兀。
雁回握緊了拳頭,「阿錦,你怪我嗎?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雪永夜,我曾經承諾過,要帶你回家,可我沒做到。」
年錦書自是情深一片,「我不怪你,這是我們的命運,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夫君。」
年君姚若不是提前知道魔王附身在雁回身上,幾乎都要信了,這出神入化,毫無違和的言語和神態,真是……神仙演技!
還魂鈴說,「天啊,我都被感動了。」
每一次她表演得好好的,都會有一個聲音來煞風景。
年錦書,「……」
年錦書心里卻深信著,雁回仍有神智,她一定知道他被控制了,所以將計就計,她就是這么盲目地自信。
她輕輕上前來,擁抱著雁回,陽光下,一黑一紅的身影,宛若一副絕美的畫,「雁回哥哥,我愛你。」
這是年錦書,最傷感的一次表白。
因為她不知道,雁回是否能聽得懂。
她在做一次人生的豪賭,賭贏了,她贏了一切,輸了,她葬送一切,還魂鈴可不會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
下一世,她也不記得雁回,也不記得哥哥,也不記得阿嵐。
雁回渾身一僵,年錦書也分不清楚,究竟是魔王分身氣得牙癢癢的,還是雁回有所觸動,今天的每一句話,她都要小心翼翼,都要思考再三,都是如履薄冰。
「我也愛你!」雁回沙啞著聲音回應了她的表白。
旁人,「……」
鳳涼箏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微微垂著眉目,實不相瞞,他真的分不清楚,眼前是魔王分身,還是雁回。
錦書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年君姚也一樣分不清楚,更不要說薛嵐了。
夜濃看不下去了,「雁回少主,雖然你穿著紅色禮服,可你不是新郎官,抱著新娘子這么久也該撒手,不合適,於理不合。」
薛嵐大吼說,「雁回和小錦書,本來就是未婚夫妻,是你們強人所難。」
夜濃嗤笑一聲,「強人所難,可以不嫁啊,雁回少主所覺得委屈,不甘,搶親啊,你敢嗎?你若不敢,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人了。」
夜濃也不知道是收到指令,故意這么刺激雁回,還是為了什么,說話非常刺耳,並不好聽,卻又是事實。
薛嵐被氣得半死,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比他親哥哥更無恥的。
他捏著年錦書所有的軟肋,讓年錦書如何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