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臉色平靜,挨打已是家常便飯了吧,他疼嗎?
錦書想起了十年前,雁夫人非常疼雁回,呵護備至,溫柔可人,她無法把眼前面目猙獰的雁夫人和她記憶中善解人意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雁夫人瘋魔多年,是不是也折磨他多年。
這是世上他唯一不能刀劍相向的人。
這十年來,有人問過他疼不疼嗎?有人為他端過葯嗎?有人為他擦過淚嗎?
他可還曾有眼淚?
年錦書闖入了院內,已飛到雁回身邊,一手握住了雁夫人的手腕,阻攔她的鞭子落下,雁夫人眼里一片紅,又怒又恨又狂亂。
「別打了。」年錦書輕聲說。
雁回看到她,目光一沉,眼底藏著一抹暴戾和陰鷙,他萬般不願錦書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幕,可偏偏,她看到了。
楚飛霜冷笑,「錦書,我教訓自己的兒子,你讓開!」
「他前十九年,是你兒子。」年錦書一字一頓,「他十九歲後,是我的夫君,除了我,誰也不能打他。」
院內桃花飄落,散落一地芬芳。
幾瓣桃花落在雁回的肩頭,映著血色,凄艷又孤寂,雁回雙手緊握成拳,不可置信地聽著年錦書的話。
她的……夫君?
楚飛霜問,「年錦書,你是宣戰嗎?」
「晚輩不敢!」她說著不敢,卻沒松手,「你不疼他,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