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瑟卻淵停岳峙，平常地坐下，表情波瀾不驚。

「你來啦。」

「中天王」倒也顯示出領袖的氣質，語音中沒有絲毫慚愧，也沒有顯出對冬妮海依的過度畏懼。

他們明明被冬妮海依嚇跑過，還受雇於千葉周成要去毆打陸瑟，反遭理香的竹刀毆打。

到現在三人的手腕也是腫的，沒到場的兩人想也一樣。

「我來了。昨天晚上我順藤摸瓜尋找騷擾我妹妹的賬號，居然發現你們是賬號的主人。一想起你們什么活都接，就不覺得奇怪了。」

「中天王」點了點頭：「疫情期間全球經濟下行，流氓的日子也不好過，必須開源節流啊。」

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是流氓，看來是干一行愛一行。

冬妮海依跟陸瑟咬了咬耳朵：「原來……啃大雞居然雇流氓來威脅小佳嗎？」

「沒錯，就像美國做壞事用「白手套」一樣，有些企業也有自己的「黑手套」。」

接下來陸瑟敲了敲桌面以引起注意，目光直視「中天王」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鍾英語，24歲。高中肄業後糾集了一群社會閑散人員，以催收欠款為主業，號稱特別能「了事」是吧？」

被陸瑟人肉搜索查到本名，「中天王」稍有些尷尬。

「我爸媽原來給我取的名是「鍾英宇」，結果上戶口的時候小民警打錯字了……」

冬妮海依眉毛一豎：「也就是說，如果我欠了花唄沒還，就是你這種人上門來打我嗎？」

鍾英語脖子後縮：「我們只是騷擾，不會打人，再說你這么厲害誰打得過你啊！」

「那你們怎么又去打boss……打陸瑟？」

「那是因為陸瑟被懸賞來著……不過任務失敗我們已經放棄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現在這件事，干脆也私了好不好？」

鍾英語左邊的，文化衫上有個「東」的家伙附和說：「是啊，我們接啃大雞這件活兒的時候，不知道小佳是你妹妹，不知者不罪……」

對方未必說的是實話，只是現在賬號密碼都被陸瑟攻破，一大堆個人資料甚至犯罪證據都落入陸瑟手里，也不得不求饒。

「我可以不追究你們。」

鍾英語三人剛松了一口氣，陸瑟又說：「但是你們要把跟你們聯系的啃大雞負責人，介紹給我認識。」

「誒？你黑掉我們賬號的時候，不是已經讀了聊天記錄了嗎？怎么還需要我們介紹？」

鍾英語擺了擺手，他跟手下不同，聽出了陸瑟話外的意思。

「介紹是在其次，主要是讓啃大雞跟我們接頭的人了解，如果他不跟你合作，我們就會被迫當污點證人……對吧？」

「嗯，不愧是有國際業務的流氓，腦子真快。」

冬妮海依有點沒跟上陸瑟跟鍾英語的節奏，她插不進話，又因為竟然被流氓碾壓智商，產生了些許挫敗感。

只好百無聊賴地，用食指和拇指摩挲皮帶頸圈。

懷念家鄉養過的大黃狗也無可厚非，那條狗至少不是邊牧，人類在智商上還是能有優越感的……

「……」

鍾英語跟兩名手下嘀嘀咕咕了幾句，其間表情變化豐富，可見其內心的斗爭。

「……好吧，情勢所迫，我們就破一次例，給你我們雇主的資料。」

一只牛皮紙文件夾從桌面上遞了過來，他們對於賣隊友早有准備，之所以要爭論，估計是認為投降得太早了，沒有爭取到更有利的條件。

「這些資料足夠你威脅……不是，足夠你找啃大雞的事件負責人索賠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出面了？」

陸瑟打開文件夾，一目十行看了看里面的資料。

「這黑料還真不少啊……你們搜集了雇主的這么多黑料，原本不會是打算倒打一耙，吃完被告吃原告吧？」

「哪有……我們……我們是比較誠信的那種流氓……」

鍾英語自然不會承認，陸瑟也不需要他們承認。

「好，那么資料我拿走了。一切順利的話，的確不需要你們再出面。」

冬妮海依原以為談判會持續至少一個小時，沒想到陸瑟不到10分鍾就站起來要走。

「誒？boss這就完啦？」

「嗯，接下來就輪到我反過來威脅，雇人威脅小佳還有一大堆黑料的啃大雞負責人了……本次食神大賽咱們班缺一個贊助商，就單方面決定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