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瑟在校長室跟何其美談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周五的放學時間，安芷書包里揣著本次月考的成績單，默不作聲地打算出校門返家。

由於調休，前面兩個星期是接連在學校度過的，好多學生想家（智能手機和電腦）想得不行，安芷卻沒那么難受。

一方面是，她從小養成了閱讀紙質書的習慣，學校圖書管理有成千上萬本書可以自由選擇，甚至語文、外語的課外閱讀材料，她也能捧在手里讀得津津有味（為此沒少別其他同學稱為書呆子）。

另一方面，學長陸瑟跟自己一樣在校園里生活，雖然不是每天都能說上話，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甜蜜完全足以彌補對家人的思念。

——我答應了學長，每周至少發一封郵件來報告林氏集團的動向，上周沒有放假，這個星期從爸爸那里多打探一些情報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雙麻花辮無口眼鏡娘走在人流不是很密集的地方，但正門還是太擠了，還有淘氣的男生大聲叫嚷開著女生的玩笑，於是安芷改了主意，打算從臨近小教堂廣場的側門出學校。

小教堂廣場可以算是林憐的主場，安芷因為陸瑟的洗腦，認為林琴是壞人，但是對修女林憐印象還不錯，並不認為修女會欺負自己。

然而戰場上有「墨菲定律」，校園也不啻於戰場，怕什么來什么，林憐沒有在小教堂廣場上出現，倒是林琴和陸瑟的妹妹小佳在教堂門口說著什么。

仍然穿著校服的小佳的聲音很尖，嘰嘰喳喳地像是某種鳥類。

「不行不行！6厘米對我都不短了，姐姐大人竟然嘗試過16厘米的！難道不會疼嗎？」

因為周五放學後封校也隨之解除，這個時間允許學生穿校服以外的服裝，所以林琴穿的是她喜歡的純黑連衣裙，配上她縹緲虛無的眼神，顯示出一種教堂也鎮壓不了的邪氣。

「別說是16厘米的，20厘米我也嘗試過，再長的話就會疼了，畢竟鞋跟太長難以保持平衡……誒？這不是禿頭的小學妹安芷嗎？你也要去教堂分聖餅？」

剛才小佳混進教堂，打算嘗一口郭神父分發給信徒的聖餅，但是濫竽充數地唱完聖歌以後，排隊輪到她領聖餅的時候，郭神父發現小佳不是信徒，堅決不給小佳聖餅吃，小佳差點連聖餅和郭神父的手都咬下一塊來……

原本安芷是很難開口說話的，但是聽林琴人身攻擊學長，安芷氣不過，用她最大的音量否定道：「陸瑟學長不是禿頭！」

好像是擔心對方聽不清似的，又在手機上打出了「陸瑟學長不是禿頭」的大字給林琴看，放學後她按慣例去政教處領回了智能機，現在手機屏幕可大多了。

「現在不禿不代表以後不禿……」林琴道，「看你急匆匆的樣子，難道是和什么人有約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