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都在這兒呢?本班同學住院,我作為班主任怎么也應該過來看一眼……」
穿著深藍色a字裙的南宮夢老師,懷里抱著一疊資料,不知是什么時候進了病房。
「你們搶什么呢?有餅干?是不是楊刃發給你們的?我今天下午吃了兩塊,還沒吃夠呢!」
南宮老師換手單手抱著資料,空出另一只手來拿餅干。
「不是楊刃做的,」包興解釋說,「是陸瑟揉面,我來打泡,自力更生艱苦創業烤出來的新配方餅干!不見得比楊刃差哩!」
「哎呀管它什么餅干,我還沒吃晚飯,趕快給我吃一塊!」
南宮夢也不挑剔,撿了一塊餅干就往嘴里塞。
結果——
最怕空氣竟然安靜。
南宮老師嚼餅干的嘴巴不動了,仿佛有什么重要事情發生的氣氛,也讓冬妮海依和焦青青停止了爭搶餅干的動作。
「我擦這是什么啊!我吃到了一根毛!一根毛!一根毛!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還是彎彎曲曲的!這絕對是蛋蛋上的毛!」
南宮老師舉著從牙縫里拽出來的,那根遺世獨立、卓爾不群的問號形狀的黑色毛發,對陸瑟怒目而視。
「混蛋!陸瑟你是一邊揉蛋一邊揉面的嗎!?」
「嘔——」女孩們醒悟到自己剛才吃了什么東西,出現了臉色慘白,胃反酸水等正常反應。
只有林憐沒有馬上反應過來,還詫異地問:「蛋蛋的毛?是制作中用了快孵出小雞的雞蛋,所以才有毛混進去嗎?可是我見過小雞的毛,不是這樣的啊!」
陸瑟心提到嗓子眼,暗道:不是小雞的毛,是小雞雞的毛啊!本來打算今晚就和林憐商量一下什么時候開始約會的,現在看來不是時候了!
不行,得趕快把責任推出去……話說被心大的南宮老師吃到毛,其實還算比較好處理的情況嗎?
「對不起boss,我想給你留面子,但實在是……」
冬妮海依捂住了嘴,大概例假期間的女孩比較敏感,和孕吐的原理類似。
焦青青強充好漢道:「我、我不怕!不就是陸瑟的毛嗎!更過分的我都……」
口里這么說,卻也舉著兩塊餅干不再往嘴里放了。
包興這時才恍然大悟,拿下巴比向陸瑟的方向。
「是他!是陸瑟揉的面!配方也是陸瑟提供的!我毫不知情,頂多是從犯!!」
理香臉色煞白地沖進了洗手間,她剛才去洗手好削蘋果的時候,可沒想過馬上又要沖進去吐。
阿雪比理香還想吐,然而她身體不便沒法起來,餅干殘屑也早已和蘋果混在一起,沖淡了嘔吐的感覺。
「我這么做沒有任何好處,單純是惡作劇的話代價太大。」陸瑟指出,「大家看在包興是初犯,就原諒他一回吧!」
包興點頭:「是啊,念在我初犯……不對!怎么變成我已經被定罪的情況了!陸瑟你才是罪魁禍首啊!」
焦青青看著陸瑟和包興互相指責,恍惚間又像是回到了當年三人一起上幼兒園的歲月。
「兩個發小互相推卸責任,真是丑陋啊……但是也挺讓人懷念的。」
林憐到這時才如夢方醒,她下意識握住了胸前的閃耀十字架墜飾。
「仁慈的上帝啊,原諒陸瑟和包興的失誤吧,他們應該不是故意把小雞雞的毛混進餅干里的……」
阿雪本來強忍住嘔吐,聽林憐這么禱告,又想吐了,可理香還占著洗手間。
「夠了!!」
南宮夢畢竟是班主任,她發揮出長輩的威嚴,大喝一聲讓病房安靜下來。
「哼,陸瑟,包興,你們不都指責毛是對方的嗎?我要把這根毛保存起來,等這回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以後,陸瑟你如果沒有考到全學年第一,我就拿著這根毛去做dna檢測,然後把結果公諸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