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菲說出這句話，臉上充滿了悲哀，無奈和自嘲。

林子銘不禁心里一痛，他拉住楚菲的手說道：「菲菲，你不用去陪王總的，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

楚菲冷笑兩聲，「你有什么能力保護我，就憑你靠嘴說嗎，還是你拿的出兩千萬？」

林子銘腦子一熱，從兜里掏出銀行卡，「我真拿得出兩千萬！菲菲，我這張卡里就有兩千萬，我真的可以保護你！」

然而楚菲並沒有半分激動，她的表情更加地冰冷，眼神越發地厭惡，「林子銘，你真的一次一次刷新我對你的認知，一次一次挑戰我對你的容忍！」

「菲菲，我沒騙你，卡里真的有兩千萬，不信你跟我去銀行一趟……」林子銘再次拉住楚菲的手，卻被楚菲粗暴地甩開，「林子銘你夠了！你廢物無能不出去工作吃軟飯，我不說你一句，看在你從來都沒有強迫過我和你發生關系的份上，我對你保持著一份敬意。但是你現在，讓我對你最後的一絲敬意都毀滅掉了你知道嗎？兩千萬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你十輩子都賺不了這筆錢！」

林子銘聽到這番話，他心臟被緊緊地堵住了，呼吸都變得困難，死死地咬著唇，他一次一次地安慰自己，楚菲這是因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對自己有誤解，所以才說出這么刻薄的話，這不是楚菲對他的真實想法。

他很想像剛才那樣擠出笑容，無奈發現他臉部肌肉僵硬，完全控制不了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重了，楚菲深呼吸兩口氣，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下來，「好了林子銘，我們好聚好散，這就去民政局離婚吧，你願意的話，我們以後還可以做朋友。這張卡里有兩百萬，是我私人給你的，謝謝你在這四年里，為我楚家做了這么多家務。」

說著，楚菲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林子銘手上，「密碼是你的生日，這兩百萬，在華城不算多，我建議你回農村，省點花，討個老婆，應該夠你活好余生了。」

林子銘手里拿著這張銀行卡，他心痛到了極點，好像靈魂都被抽空了，良久，他抬起頭來，望著楚菲，聲音虛弱，「菲菲，我們結婚四年，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們楚家的佣人嗎？」

或許是林子銘這個樣子，太凄涼，太傷心了，讓楚菲看了心里莫名一痛，不忍直視，連忙低下頭去，避開了林子銘的目光，她的鼻子也有些發酸。

結婚四年，朝夕相處四年，楚菲的人生里，已經深深地留下了林子銘的烙印，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養一條狗養了四年都有感情呢，何況是人？況且林子銘這四年雖然人是沒用了點，但在生活上，對楚菲真的是無微不至，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在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她生了一場大病，林子銘是有多么地照顧她，整整兩天兩夜都沒有合眼。

其實她已經習慣了林子銘的存在，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她不介意和林子銘過完余生，可惜，沒有如果，這是她的命，她注定要去承受。

「是的。」楚菲強迫自己說出這句話，並且語氣無比冰冷。

林子銘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他握緊的拳頭，指甲掐進皮膚里，又開始松開，仿佛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作為回應：「好，我同意離婚。」

聽到林子銘的答應，楚菲松了一口氣，又莫名地空虛起來。

離婚，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今天岳父岳母不在家，楚菲建議出去吃飯，也作為他們這場婚姻走到盡頭的散伙飯，林子銘答應了。

楚菲開的車，沒有去很遠的地方，就在離民政局不遠的一家高級餐廳。

這一頓飯吃得很沉默，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心里都在倒計時，算著他們婚姻的最後壽命。

吃完了飯，他們結了帳，從飯店里出來，正准備去民政局，突然從前方走出來一個身影，沒有看路，正好撞到了林子銘，險些摔倒。

「喂，你這個人走路沒帶眼睛是不是！要是把我包包撞壞了，你傾家盪產也賠不起！」一道潑辣的聲音響起，林子銘定睛一看，這是一個化著濃妝的女人，身材有些發福，指著林子銘鼻子就是一頓罵。

林子銘皺眉，剛想反駁，楚菲驚訝地說道：「小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