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銘直勾勾地盯著小丑，無比嚴肅且帶著懇求地說道，最後他還對小丑鞠了個躬，「求你了。」

小丑看著面前的林子銘，他的身體都在劇烈地顫抖，情緒波動無比巨大。

他這一輩子，都在為秦月華做事，毫不誇張地說，他這條命，就是秦月華的，而林子銘是秦月華的唯一兒子，從好久之前，他就被秦月華交代，要照顧好林子銘。可以說，守護好林子銘就是他一輩子的使命，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他的靈魂。而現在，他要親眼看著林子銘隕落，自己卻無能為力，這一種無力和痛苦，旁人永遠無法理解！

他哭了，落淚了，就算那天他面對葉星辰，絕境之下，都沒有眨一下眼睛！可是現在，他竟然落淚了，他都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落淚過了。

「少爺……」他的語氣哽咽。

林子銘的鼻子也有些發酸，其實他對小丑是很有感情的，因為他很早很早就認識小丑了，甚至他這一身武藝都是小丑傳授給他的，某個意義來說，小丑算得上他的半個師傅，是把他領入門的那個人。

「小丑，對不起。」林子銘深吸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拜托給你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不要讓我的努力成為了一場泡影，好嗎？」

小丑低下頭去，他根本沒有這個勇氣，去和林子銘對視，只好痛苦地點頭，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字：「好。」

林子銘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燦爛，接著，他回頭對楚菲說道：「菲菲，你先跟小丑回去吧。」

楚菲把剛才的話都聽到了，現在她哪里還不知道林子銘為她做了什么，眼里的淚水嘩啦嘩啦地流下來。

「我不！」楚菲的反應很大，她用力地抱住林子銘，大聲地說道：「我不要你這樣做，我不讓你從身邊消失！」

林子銘鼻子更加地發酸，他強忍住眼里要冒出來的淚水，露出了笑容，溫柔地撫摸著楚菲的秀發，說道：「傻瓜，我都和你說過了，我會好好的，怎么會消失呢？你現在好好地回去醫院等我，好嗎？」

楚菲淚流滿面，用力地搖頭，「我不！我不！我不！你明明是在騙我！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現在被很多人追殺，都是很厲害的人，你根本不是對手，你要死了，你就要死了，你……」

她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了，淚如雨下，拼命地捶著林子銘的胸口，很傷心，很難過，很痛苦，很惱怒，「林子銘！你這個自私的家伙，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憑什么要這樣做，明明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你有什么資格代替我去死！我恨你，我恨你啊啊啊啊！！」

林子銘死死地咬著牙齒，一言不發，也不動彈，任由楚菲打他。

「菲菲。」

他握住了楚菲的手，無比深情地望著她，「你聽我說，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連爸媽都不要說，誰都不要說。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最多等我一年，一年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不要等了，你把我忘記吧，好嗎？」

楚菲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連話都說不清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吃了天地靈果，龐大的生命本源，不斷地補充她的體能，她現在已經是站不穩了。

可是她很討厭這種精神充沛的感覺，這不是她想要的，這是用林子銘的命換的！

這時，林子銘已經感受到了劍如霜的氣息，就在幾公里外，很快就能追到這里了，他不再墨跡，捧著楚菲的臉，對著楚菲的唇，深深地吻下去，三秒鍾，然後他一狠心，在楚菲的穴位上按下去，楚菲當下暈闕過去。

他溫柔地把楚菲放到車上，系好安全帶，然後對小丑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要令我失望！」

小丑知道事到如今，無論他說什么都挽留不了，只能深深地望林子銘一眼，無比沉重地說道：「少爺，一定要活下去，我等著您回來！」

林子銘再次燦爛一笑，說道：「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