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間(二)(1 / 2)

透明人間 午夜人屠 2829 字 2020-08-07

作者:卡薩諾2015.11.18發表第一書包透明人間(二)我按照秀樹所指示的地點,吃過午飯之後就乘著最便捷的一班車去往了他父親所居住的鄉下,路上秀樹又怕我到時候找不著路,特地又給我傳來了一個他鄰居家的電話。

我在留學期間的放假時間也曾經來到過某個村子去玩,總覺得日本的農村和我們國內的有著很大的不同,那是一種很淳朴的田園風,沒有過多的高科技和喧囂。

這也或許是受了宮崎駿那一代大師的影響吧,也會盼望著會不會在一塊田野或森林中躲藏著不爲人知的生物,在那保護著人們和這個大自然,當然我反正是一次也沒遇見過。

大概到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我才來到秀樹指示的那個住處,是一間比較陳舊的老房子了,當我走近的時候就有一位大叔眼巴巴地看著我。

「你好,請問高橋春介是住在這裏嗎?」「你是哪位?」「我是高橋秀樹的朋友,是他托我來這接他父親回去的。

」大叔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秀樹怎麽沒有來?」「他的工作太忙了,一時間走不開,只好拜托我來接他父親了。

」據我所知,秀樹似乎和他的父親關系並不是太融洽,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似乎是和他的母親有關。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他就出去打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了,在大學的時候也一樣,放暑假大家都回家去了,只有他一個還呆在大阪繼續做著兼職,在工作之後也只是有寄錢回去,並不怎麽回家。

也或許是這個原因,他第一次結婚的時候連自己的家裏都沒有提前通知,我想和這個也不無關系。

「來,我帶你進去吧,對了,你要小心點,春介的脾氣可不太好。

」沒走幾步路,大叔就轉過頭來特別嚴肅地提醒我。

屋子黑漆漆的,沒有點燈什麽也看不見,大叔很熟練地就找到了開關的位置。

在燈光的照射下,我才看清了這間屋子的樣貌,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被收拾的很整潔,一些干農活所要使用的工具也擺放的很整齊,看得出來房子的主人是一個愛干凈、對生活一絲不苟的人,這樣的人一般要求都比較高也會比較麻煩。

盡管我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當我見到秀樹的父親也就是春介的第一眼時,還是被他嚇到了。

春介有著一頭濃密的短發,大部分已經花白了,但還是有夾雜著一些黑發,像是昭示著自己不服輸的心態,他的皮膚因爲長年的勞作變得黝黑黝黑的,手臂上面的肌肉卻也十分明顯,要是他和我打一架我恐怕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額頭上和眼角的皺紋也異常明顯,最讓人害怕的還是他的那雙眼睛,有著他這個年紀的老人家不常有的銳利,看著我時像是看著獵物一樣,很有一種古代日本武士的感覺。

「怎麽樣,好點了嗎?這位……,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井上和也,叫我和也就好了。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春介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後背的床墊上。

「這位井上先生是秀樹的好朋友,是來接你的。

」當春介聽完了大叔的介紹,看待我的眼睛更加嚴厲了,果然,他大聲地叫道:「爲什麽不是他自己來!要叫外人來,他是不想認我這個父親了是嗎?」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好在我在國內的公司摸爬滾打了這麽久,這種隨機應變的技巧早已經駕輕就熟。

「您誤會了,秀樹只是因爲在處理一個很重大的工作,公司不允許他現在請假,實在是沒辦法下才讓我來接您的,在來的路上還一直囑托我要照顧好您呢。

」這種蹩腳的謊言我也不知道春介到底信不信,總之他的臉色要比之前看起來和悅一些。

因爲當時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決定在春介家裏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趕車回去。

到了夜裏我時不時地就能聽到春介那痛苦的低吟,那聲音像是在強忍著劇痛,不肯告訴別人。

當我睡著之後突然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嚇醒了,下床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春介想倒水喝,把床頭旁的杯子都碰翻了,這個倔老頭竟然傷成這樣還要自己逞能。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鄰居家的大叔就用自己平時開的貨車送我們到了最近的一個車站,昨天因爲不識路的關系在路上耽擱了好長時間,這一次節省了不少功夫。

當我們到了大阪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帶著春介去往了骨科醫院,經醫生診斷腿骨只是有一些輕微的骨裂,還好不算太嚴重。

固定好石膏和開完葯以後,說是可以回到家裏去靜養。

春介應該很久沒有來到這種大城市了吧,一路上他雖然表現的很穩重,但我還是發現他的眼睛總是不時地看著那些鄉下所沒有的新鮮事物,尤其是看到那些穿著短裙的靚麗少女時,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也或許是我看錯了吧。

等我們到家的時候,秀樹還沒有下班,家裏只有真緒一個人。

「您好,啊!那個,我該叫爸爸的,呵呵,秀樹馬上就回來了,爸爸先在房間裏休息一下吧,和也先生也是,肯定都累壞了吧。

」真緒像是一點都不害怕春介的樣子,竟然能夠這麽從容地和他對話,而春介看到這個第一次見的兒媳婦兒時也表現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和藹可親,雖然臉上還是沒有多少笑容,但要比對著我時好上太多了。

給春介居住的那間房子被收拾的特別干凈,房間裏除了一些必備物品外,沒有太多多余的東西,可能是考慮到了他的腿腳不便,真緒提議是不是該去買輛lún椅。

這個主意其實我在醫院的時候就提過,只是被春介很嚴厲地拒絕了,現在的他仍然是拄著一根拐杖在走路。

安頓好了春介之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說實話這一路上我可算是累慘了,肉體上並沒有多大的辛苦,更多的勞累是來自心靈上的,春介一句話也不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敢多說,生怕說錯了惹怒了這個脾氣火爆的老人家。

現在想想我就是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有這樣過,今天竟然要爲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頭卑躬屈膝,想想也覺得好笑。

到了稍晚一點的時候秀樹總算是下班了,當他見到春介的時候,兩個人冷冷地互相注視了好久,就是沒有人肯先開口說話,我頓時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麽緩和,好在是真緒說了句開飯了,大家才都有了台階下。

在飯桌上真緒很殷勤地給她這個『父親』夾著菜,而秀樹像是始終沒有看到春介的存在一樣,只是顧著自己吃飯,還回想起前天我在這裏和他們夫妻倆大醉一宿的熱鬧場景,真是個強烈的對比。

「爸爸的傷勢不要緊吧?要是有什麽事情直接告訴我們就好了。

」真緒其實在春介到家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傷勢病情了解了一遍,這時候再次提及是爲了說給秀樹聽的吧,我想她也應該感受到了他們父子倆之間的矛盾。

「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做的,你們不用管我,忙你們的就好了。

」春介還是那麽一副倔強的態度。

「既然受傷了,就不要再這麽逞強了,好好讓人照顧就好了。

」秀樹突然有些惱怒地說出了這麽一番話,而春介卻是出奇地沒有生氣,但也沒回應,假裝聽不到。

用完晚飯,大家就各自回到房間裏去休息了,我因爲剛才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休息了一下,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困意。

當我走出房間想要看看電視的時候,剛巧真緒也從卧室裏出來,沖我笑著點了點頭,當我們錯身走過的時候,她突然叫住了我:「和也先生。

」「是,什麽事?」「啊!不,只是,只是想拜托和也先生一件事。

」我靜待著她接下來的話:「希望和也先生能多勸勸秀樹,對他父親的時候態度也能好一點,我真的不希望他們父子之間有什麽不愉快,雖然我是他的妻子,但要是論聽得進話的話,我覺得他會更能接受你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