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師尊白月光(16)(1 / 2)

當仙俠文的冰雪禁欲系男主向你發出就寢的邀請, 你該怎么樣回應他?

a.小白花般滿臉嬌羞,手指在他胸膛畫圈圈, 說你真壞。

b.進入狂化食人花模式,奮起反抗, 最好能一劍戳死他。

c.發揮虐戀情深的表演功力,扔出「你得到我的人卻得不到我的心」金句,令對方暴走發狂。

以上選項般弱一個都不想選。

她自作主張捏了個d選項。

然後琴雪聲便見這個女人,突然扔開不綺語琴, 直接掛在他的腰上,脖子後仰,非常痛快, 「那來吧,反正早死早投胎!」

「……」

亂七八糟的。

什么早死早投胎, 他又不是殺豬。

「你能不能,」小師哥蹙著眉,似乎在強行忍耐,「給點正常反應。」

這樣子,反像是小仙男被侮辱了似的。

般弱:「?」

「我這反應很正常啊。」她有些茫然, 「識時務為俊傑, 師哥不是要來嗎,我又打不過你,只能從了你呀。」她停了一下,補充了句,「那我能, 能少受點皮肉苦嗎,我這身細皮嫩肉的,有點怕疼。」

「不得了。」他垂下眼皮,唇色淡薄,單掌捏住她的下巴,力度重得厲害,「原來你還,知道你要受些皮肉苦。」

般弱嘶的一聲。

「別,別,別,師哥你,換個地方掐行不,這下巴腫了,影響我禍水的美貌,出去怎么見人啊。」

小師哥格外冷淡,「你有資格講條件?」

好吧。

般弱委委屈屈,嗓音又軟,「那你,那您能不能托一下我,這樣盤著您,我的腿很累的。」

「累著。」

「……」

「看來您今天是沒什么興致了。」般弱非常體貼,「改天咱們再來,好嗎。」

說著她就從他身上下來,小臀反而被緊緊摁住。

冰涼的嗓音鑽入耳朵。

「誰說……我沒有興致了?」

他的腰封被拆,衣衫微亂,露出里頭潔白的內衫,「我聽聞,這新婚之夜,都是由女子伺候。」

「你。」小師哥的手勁加重,言簡意賅,「伺候夫君。」

般弱瞪圓了眼。

您這話是認真的?

「這,要不換個地方吧。」她能拖就拖,小聲道,「這里是香殿呢,有佛在看著。」

「佛——」

這個詞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敏感情緒,般弱被人強行拽著,腳步狼狽踉蹌,壓在了一尊碎裂的佛像上,肌膚驟染冰寒,他毫不顧忌撞著她,那一剎那般弱感覺自己骨頭都要碎了,她被揉進了厚雪之中,徹骨地寒。

「你,但凡,對佛祖有那么一絲的敬重,有那么一絲的慈悲之心,你就不會,哄著我喝下你的酒,哄著我取出心頭血,就不會,在我痴如孩童之際,轉身跟一個男人私奔在夜色當中。」他的聲音很輕,咬字緩慢,「噢,你還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把諸緣宮的靈犀花,徹底毀了。」

小師哥眼底沒有情緒,「我是不是,太不要臉了,竟然還自稱夫君。」

他們這樣,連道侶也不算吧。

他就想問,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如果像從前那樣,她視他為掌門,為尊者,為父兄,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系,他或許還能好受點,以寬容的態度接納她的不喜,然後默默地疏離,退出,直到了無痕跡。他畢竟也知道,世上兩廂情願的很少,總不好勉強著人喜歡自己。

他,也不是那樣蠻不講理的人,若是好好說,他也會放手的。

所以,為什么呢。

為什么,在他已經將她放下的時候,在他已經決定渡情劫飛升的時候,又動搖他的道心,勾得他一點點靠近懸崖。

既然不愛他,就不應該招惹他,更不應該將他當做替身。

許了他白頭到老的美夢,又笑嘻嘻地說,這的確是個夢。莫非世間女子,都如她這般,恣意任性,薄情無心的嗎?

「撕啦——」

衣帛破裂的聲響。

他垂眸望著頸下的人,面頰泛紅,肌體晶瑩,那樣的溫香軟玉,活色生香。

可他只感到了一股寒氣。

她臂上的相思子,分明是紅得鮮艷,像血一樣。

——她沒動情。

她竟沒動情。

沒有。

即使是如此害羞的坦誠相對,即使是她面犯桃花,眼波盈盈望著他。

但相思子始終提醒他,一切是假的。

她根本就沒有對他動半分的情。

都是他自欺欺人,以為她,天長地久後,總有那么幾分,喜歡他。

也是。

他漫無邊際地想。

都說世間有兩種感情,一是一見鍾情,二是日久生情,她既沒有對他一見鍾情,這千年以來,更是把他當成兄長看待,怎么可能會突然愛上他。

他早就該察覺的,這只是一個陷阱。

也許是他千年孑然一身,太寂寞了,失了骨氣,失了魂兒,才向她游過去,咬了那有毒的魚餌。

他甚至懷著殷切的渴望,渴望被人帶回去,被好好地養在她一個人的池塘里,池水清澈,生活平靜,時刻能窺見她的笑顏,那便足夠了。

一點點的溫柔足矣。

他真不貪心的。

她竟連這點的願望都不肯給他實現。

他瘋了似咬著她的肩頭,咬至出血。

她悶聲不吭。

「叫啊。」小師哥掐著她的腰,平日里冷靜從容的眼睛全是陰鷙,游弋著血絲,「怎么不叫出來。」

「你不叫,我怎么知道——」

他冷冰冰牽扯嘴角,語調滲人。

「我比不比得他賣力。」

般弱頭腦昏沉,下意識就來一句客套語,「都還好吧。」

他身體一僵。

般弱後知後覺。

完了,她說錯話了。

「師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而他漆瞳冰寒,所有的欲念抽離得干凈。

「啪。」

他扔下一件道袍,冷的,新的。

「穿上。」

他並沒有跟她商量,而是命令她,「回去。」

般弱只得收拾了一下。

識海內的小魔元大氣也不敢喘。

剛剛它都以為它要死定了!

小師哥手掌一招,「君不見」重新落入掌中。他側眼看了人,確認她穿好了衣裳,才打開了殿門。

桑欲站在最前面,渾身狼狽,嘴角溢血。

而看到般弱換了新的道袍,他驚怒交加,「你對她做了什么?」

黑衣道士眉眼輕抬,情態漠然。

「關你,什么事。」

桑欲是半步化神,盡管在同齡人中他已經是一騎絕塵,可是對上琴雪聲,他根本沒有勝算。

對方甚至沒有出一符一劍,憑借著勢,便將他死死摁住。

「把你,兒子,看好。」

琴雪聲掠過中年居士的狼狽行跡,「下次再犯,定讓他,成我劍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