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小狼狗巨星白月光(25)(2 / 2)

早在演唱會開始之前,房舒顏從騷動中目睹了般弱的「換衣事件」。她不明白,那么一個嬌氣任性的家伙,怎么就入了周璨的眼?即使是分手了,頂流前任依然對她念念不忘,還表現了非比尋常的占有欲。

這倆人光鮮亮麗,而做了墊腳石的房舒顏卻是全網吐槽的第一名,事業跌落到了谷底,公司也找她談解約事項。

現在她積蓄花得差不多了,開始借錢維持房貸。

房舒顏今天混到這個地步,簡直大受打擊。

她不好過,憑什么害她的還能幸福美滿?

房舒顏帶過歌手,熟悉演唱會的舞台流程,她找了件差不多的毛衣跟單品,使計拿到了工作人員的證件,順利混入後台。

事情比想象得還要成功。

然而看著這個人頹廢靠著牆,眼睛紅腫,一顆顆系著紐扣,她的心仍舊泛起了波瀾,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對不起,我以為你叫的是我。」

「我叫姐姐,叫的是誰,老女人心里沒點逼數嗎?」

周璨很少這樣罵人,罵得又毒又狠。

房舒顏面皮漲紅,「我,我還沒三十歲,我怎么就成了老女人了?!你嘴也太臭了吧!」

「知道我嘴臭,還三番四次往我身上撲?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點什么毛病?娛樂圈小鮮肉那么多,你就盯著我薅,惡不惡心?」周璨拎著防彈衣,從她旁邊走過,語氣森冷,「既然做了,就承擔後果吧。之前那只是開胃菜。」

房舒顏如墜冰窟。

周璨返回了後台,經紀人才驚訝抬頭,「你去哪里了啊?都找不到人,對了,這是退燒葯,還是吃點吧。」

sr組合的哥哥們也回到後台,活動身體,點評剛才的采訪。

「那話筒都快懟我臉上了。」

「嘿,主持人跟我有仇吧,老是給我挖抗。」

年輕男孩說說笑笑,驅散了夜里的寒氣。

男生機械般接過退燒葯,迅速吞服。

韓夕還笑,「這下不用你小女友來哄了?」

這家伙最煩吃葯,寧願熬著也不肯吃。

周璨坐在小沙發上,捧著水杯,睫毛盛著細碎的光,「夕哥,耀哥,照哥,輝哥。」

眾人一愣。

小畜生的嘴巴是相當金貴,私底下還沒這樣正經喊過他們。

他吐了口氣,「我要去國外讀書了,而且我的狀態……嗯,也不適合在國內發展。」

奚耀緩過神。

「……你要退團?!」

男生低著頭,杯中熱氣模糊了面容,嗯了一聲,「抱歉,我會好好唱完四周年演唱會的。」

周璨以頭號神顏出道,承擔了sr門面的光環,全能ace,台風獨特,唱跳炸裂,吸粉最強,讓sr組合在一眾鮮肉男團迅速揚名。如果沒有周璨的加入,他們會糊團也說不定。而且哥哥們隱隱察覺,公司完全傾斜於sr組合,他們的資源、人脈等等便利,是從老幺那邊撥過來的。

范哥也隱隱約約提了,周璨來娛樂圈很大程度是玩票性質,興趣有余,熱愛不足。

而《awake》那一期發行之後,周璨以他冷峻獨特的氣質進入了全球最美面孔排行榜,人氣一騎絕塵。

solo可能是更適合周璨的道路。

眾人理解歸理解,但心情還是低落了下來。

范先生還想打電話給般弱,問問是怎么回事,被周璨制止了。

「我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冷冰冰的語調,聽不出半點情緒。

sr四周年演唱會開了四站,粉絲連續狂歡了一個多月。

聲勢越是浩大,越有人感到不安。

【大吉大利今晚烤雞:不會是我的錯覺吧?怎么感覺哥哥們特別賣力】

【仙人掌不澆水:原本是zc路人粉,看完千萬直拍後,我一定要說,老公我可以你快上啊啊啊】

【我家的狗在午睡:真愛粉在此!連續肝了三場,一場比一場爆,好害怕盛極必衰】

【零食吃完了買點什么好呢: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發現嗎,zc那個t姓前女友只有首站露臉,不會又發生什么事吧……】

【來啊快活啊:我草!t在的時候,首站真的全是名場面!!!隔空互動的直拍絕了好嗎!】

【煮飯達人:zt鎖了,姐弟戀鑰匙吞了】

【我怎么還沒穿越呢:不不不,弟弟求獨美】

周璨的事業獨美粉、棒打鴛鴦粉、復合催婚粉又打了起來,吃瓜路人從中輔佐,快樂地煽風點火,讓般弱又出了一次圈。

直到最後一站。

在霧氣茫茫的藍津山頂,sr隊長宣布老幺退團的決定,粉絲們的房子瞬間塌了大片。

尖叫、哭喊、咒罵、哀求。

現場陷入無序的混亂。

少年箍著焦黑色發帶,面朝人海。

冰藍色的熒光棒從低谷蔓延到了山頂,密密麻麻,宛如神跡。

周璨想著,他當初為什么要選這一條路呢?

他其實並不怎么愛出風頭,只是渴望著,他的存在能被人肯定。

更渴望著,有人撿起星光,縫補他不怎么光彩的傷口,讓他也能變得熠熠生輝。

話筒里是一陣沉默。

他最終開口——

「抱歉,我的神廟塌了,信仰死了,我要當個逃兵了。」

當晚圍脖陷入了有史以來時間最久的癱瘓。

#周璨退團#

#周璨神廟信仰#

#周璨與前女友#

般弱的黑粉賬號每隔一分鍾就涌出了大批留言。

有罵她的,也有哀求她的。

【光輝燦爛的知了:女人你好狠的心】

【跪求原地復合:嗚嗚嗚神廟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罵你了你勸勸弟弟吧】

【堅強信女在線做法:我不跟你搶老公行了吧快復合啊球球了!!!】

然而說到底,她的身影沒有出現在機場的送行中。

周璨低了頭,寬大的焦糖色圍巾蓋住了薄涼的嘴角。

這場景好熟悉啊。

像京桐機場那一次,他目送著她,消失在人海中。

從未回頭。

他嘴里還含著她送的奶糖,胸口未冷,還懷有幾分渺茫的卑微的祈求。

——只要她回頭,他就飛奔過去。

像寒劍回歸劍鞘,像箭矢刺穿草靶,迅疾地,不猶豫地,奔向她的身邊。

但她沒有。

人潮洶涌的機場,高大身影緩緩站到垃圾桶前。

他眉目布滿陰翳,最終松開了手。

奶糖濺落桶里,與廢棄的鐵罐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周璨不止一次在想,為什么是他的十七歲遇見這個人。

毫無防備的十七歲,欠缺經驗的十七歲。

十七歲這個小孩,淋在雨里,曝在光里,長在刺里,也沒人把它捧起來,擦干凈,種回濕軟的、可以被庇佑的盆里,未經呵護,它怎么能學會乖呢。

如果是未來的二十歲,他一定不會如此狼狽,喪家之犬般逃離這片有她的國土。